暮寒戒嚴后,包括東樓在內的禁區(qū)都開始有人把守。諶灝借助著藍楹的力量勉強摸過了警戒線。
直到站到東樓門口,他才想起了一個大問題——他身上沒有那把貼著“東樓”標簽的鑰匙。
“得,白跑一趟?!彼麌@道,抬腳輕輕地踹了踹門。
門軸發(fā)出略有些刺耳的轉動聲,原本禁閉的大門啟開一道縫隙,樓內的燭光一次兩期,逐散黑暗,像是充滿誠意的邀請。
諶灝看了眼旁邊的藍楹,她點點頭,一邊鼓勵他進去,一邊縮到了他身后。
……藍楹你大爺的。
他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走進去。與上次一樣,在他兩只腳都踏進東樓的那一刻,門自動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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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寒戒嚴后,包括東樓在內的禁區(qū)都開始有人把守。這些守衛(wèi)都是直接從冥靈宗調過來的新人,這次的任務也算是對他們的鍛煉。
考慮到不眠不休的站崗又累又掉頭發(fā),夏至難得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沒有多加刁難,只是向他們出示了信物。
守衛(wèi)恭敬地低頭行禮,讓出道。
夏至將信物收回空間石,換出一把鑰匙。
那是一把造型古典優(yōu)美的鑰匙,但被不知道哪個混蛋貼了個標簽,寫了“東樓”二字。明明從來都沒見過,卻突然出現在她的書桌上。
“希望是惡作劇吧?!彼p聲說道。長長的黑色披風曳過躺著落葉的地面,發(fā)出細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被無限放大,讓她想起斧刃切入血肉時發(fā)出的聲音。
在使用鑰匙前,夏至猶豫了一下,抬手試著推了一下大門。再確認門是鎖著的后,她才將鑰匙插入鎖孔。
不需要任何外力,鑰匙自發(fā)轉動了起來,大門的內部傳來噠噠的齒輪轉動聲,像是無數鐘擺在嘈雜。
隨后,嘈雜聲戛然而止,沉重的大門自動打開一條縫。
她從空間石里摸出幾顆明光石,扔進室內。又踹了腳只隙了條縫的厚重大門。將它們完全踹開。
感謝偷工減料的保潔阿姨,這一腳踹下來不少灰,差點沒把她嗆死。
得反映反映這個情況,扣點工資,她心道。
夏至抽出長刀,接著明光石不均勻的光亮,巡徊于一排排書架之間。她的鞋跟敲在陳舊的木質地板上,木板吱呀中摻著空洞的回響,結合成類似和弦的聲音。
她驀然停住腳步,長刀刀尖刺入地板不過一寸,便發(fā)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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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情況?”諶灝看著書架上的空格,有些傻眼。
那里曾經放著一個匣子,他曾經手賤打開它放出了一只產生了自我懷疑的魔鬼。
而現在那里空空蕩蕩。
別說諶灝,就是藍楹也傻眼了。她嘟囔著不可能,飄上去查看。
“喂,小子?!被异F凝成的爪子揪住諶灝的后領將他提溜起來,一直拎到可以平視書架的最高一層。
諶灝急忙給自己的脖子施加了一個防護靈術,以免被衣領勒死。藍楹虛幻的手指穿過他的腦袋,指著書柜內壁上一個方形的木塊,問道:“這是什么?”
“不知道誒?!彼f著戳了一下木塊。
“咔噠”一聲,木塊彈出一個暗格,其中是一張疊成三角形的紙條。
藍楹建議道:“要不打開看看?”
“不好吧?”他看著紙條,有些猶豫。
“看看吧,也許是什么藏寶圖也說不定呢?”
“藏寶圖?”諶灝腦中頓時浮現出了記性不好又妻管嚴的看門大爺偷偷在藏書室里藏私房錢的場景,當即激動地打開紙條。
可惜這并不是什么藏寶圖,紙條上只有寥寥幾個字,打破了一切幻想。
[明日夜,賽因宮2043?!R羽]
魔鬼看著這張紙條,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道:“這什么玩意兒?諶羽約你開房?”
???????
“你一個魔鬼每天腦子里都是什么啊?。。 ?br/> 突然,像是地震一樣,他們腳底震顫不停,諶灝一個趔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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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喲,這玩意看著可不得了。”
木質地板被夏至切了一塊下來,露出藏在底下的特殊刻紋。她伸出手想觸摸那一層地面,指尖在離它只剩毫厘的距離時懸停了一下,不過數秒后就放了下去。
刻紋所在地面材質很特殊,看上去像是金屬,卻有有著金屬不會有的溫潤觸感。
這樣的質地倒是很熟悉。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瞳孔一縮,猛地起身沖到后排一個書架。
還好。
她看著依舊呆在書架上的神匣,稍稍松了口氣。
“那么現在的問題就只剩下……”她看了眼腳下已經老化的木地板,蹲下身,將手按在地板上。
明亮的淺紫色直線以她的手心為中心四散開來,布滿地面。下一秒,巨大的振動聲炸開,就是神匣都只砸出一個淺坑的地板在那一瞬間寸寸碎裂成渣屑,伴隨著耀眼的光彈射出去。書架的底端受到完全的破壞,向后倒下,古舊的書籍如落石砸下,施加在其上的防護靈術在觸碰到光的剎那失效。已經泛黃的玻璃花窗也因為余波破碎成一地無用的彩色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