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鳳家里,早就給狼校長準(zhǔn)備了滿滿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當(dāng)她看到狼校長帶著陳大也帶了來,微微一愣,但隨即很快笑臉相迎??善婀值氖?,屋里面只有她和小溪嬌,卻不見她的那患慢性腎炎的丈夫,一問,苗鳳回答說:“他有事出去了,可能要晚點回來?!笨芍劣谒瞎チ烁墒裁词?,她卻沒有明說。
‘好在有個陳大作伴,要不然,還不知有多尷尬?!切iL心里暗想。
開飯之前,苗鳳自然說了一些感激不僅之類的話,狼校長不用說也還是盡量客氣。但話說完后,他和陳大這個酒桶在飯桌上卻絲毫不會客氣。
苗鳳不會喝酒,小溪嬌當(dāng)然也不可能和兩個大人喝酒,只好,這桌上的兩個老師,便唱起了主角,你來我往,吃喝的不亦樂乎。雖然是寒冷的冬天,兩人也吃的滿頭大汗。大呼過癮。因為苗鳳的廚藝非常不錯,香辣爽口,幾乎和阿蘭有的一比。只是火候差了那么一點,可她釀的酒比那阿蘭飯館的酒好像還更香,更醇。一問,才知道,原來苗鳳釀酒的時候,加了些桂花在里面,所以,這酒聞起來就特別香。
好酒好菜,一通猛吃猛喝下來,狼校長和陳大兩人,肚子飽的不能再飽,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起來。這兩個混蛋吃喝的太多了。小溪嬌吃完飯,徑直回房間做作業(yè)。她也不太聽得懂大人之間的聊天。
都說美酒是好東西,但這酒有時也是害人的液體。
陳大喝酒的時候話并不多,只顧著吃喝。聽著狼校長和苗鳳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當(dāng)有了八分醉意以后,這時卻開始說胡話:“鳳妹子,我和狼校長都等了他半天了,你老公怎么到現(xiàn)在都還不回來,他不會是忘記了回家的路吧?你看,我們酒也喝完了,菜也吃光了,真不好意思?!?br/> “哦,可能他要做的事比較多一些,所以就耽擱了,沒事,只要你們能吃好喝好,我就高興,來,再喝點?!闭f完,又給兩人的酒碗倒?jié)M了酒。
陳大喝完一口酒后道:“鳳妹子,你真是個好女人,勤快,賢惠,人又長...長的這般水靈,我羨慕你們家劉使??!”
“羨慕?有啥羨慕的,我見過你們大嫂。她可比我能干多了,陳老師,你就別拿我來說笑了?!泵瑛P微微一笑道。
“哎,我們家的那口子有什么好,不說這人生的又胖又丑,飯的煮就像那豬食一樣,不但這些,那脾氣也臭的要死,動不動就砸罐子!成天為了點芝麻大的小事,跟我吵架。吵不過我,又鬧著上吊,拿菜刀抹脖子,有時,人都會被她嚇?biāo)馈0?,我們家那口子如果有你的百分之一好,我就心滿意足啰!”說罷,陳大又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
“陳老師,這你就說的太有點過了,我見過大嫂,人看上去挺好的,我不許里這樣說人家。再說,我有你說的那樣好?我和大嫂都是女人,一樣是女人,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區(qū)別,若是有差別,我看只有一樣,那就是我比嫂子年輕一點罷了?!?br/> “哎呀,我說的事實話,如果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說實在,如果有下輩子,我陳大打死都不會娶像我現(xiàn)在那樣的婆娘!絕不!絕不!要娶就要娶像鳳妹子這樣的婆娘,如此,陳大我也不枉來世上走一趟。”
狼校長這時沒說話,差不多也有八分醉意他只是饒有興趣的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陳老師,你別瞎說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大嫂肯定沒有沒有你口里說的那樣壞,苗鳳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來,喝酒,喝酒?!?br/> “我沒瞎說!我說的事實話。只可惜啊!有句話怎么來著。自古什么...自古紅塵...多薄命。對,就是這么個意思,鳳妹子,你看看你,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就會嫁給劉使這樣的人呢?劉使有什么好,論長相沒長相,論錢財窮光蛋一個。你不但沒有過上好日子,我還跟著受苦,我替你不值??!”陳大痛心疾首的說道。
“哎,哎,哎。老陳,我看你真的喝多了,喝多了,別胡說八道!”見到陳大說的有些過,狼校長趕忙來封住他的嘴巴。
“我,我,我...沒胡說八道!這劉使本來就沒啥本事,身體還弱的像根枯草一樣,又得了那種病,并且一病就是七年,這七年中,劉使有一半的時間是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那鳳妹子不就等于守...活寡,守了七年嘛!這點道理,難道狼校長你不...不懂!這對鳳妹子公平嗎?不公平,不公平!”狼校長根本攔不住這陳大的大嘴巴?!叭绻莿⑹苟览淼脑挘筒粦?yīng)該繼續(xù)拖累鳳妹子,他應(yīng)該和鳳妹子離婚!離婚!狼校長你懂離婚的意思嗎?”
陳大的這些話說的沒錯,一個男人如果得了慢性腎炎。而且是那種長時間的反復(fù)發(fā)作的病人,那他和太監(jiān)就基本沒啥兩樣。因為。對慢性腎炎的治療方法多是激素治療和透析治療,長期大量的服用激素類藥物對人體的骨骼組織以及免疫系統(tǒng)等危害是極大的。透析是清除病人體內(nèi)毒素,延長生命的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但透析往往體現(xiàn)出一種惡性循環(huán),“越透尿越少,最后一滴都沒有;越透越貧血,越透腎越萎縮”。試想一下,得了此病的人,連生命都未必能保住。他怎么能和自己的老婆親熱。
眼瞅著這陳大已經(jīng)開始嚴(yán)重的發(fā)酒瘋,狼校長使勁的晃了晃那暈乎乎的腦袋,伸手就要娶捂住陳大的嘴巴,這時,苗鳳卻說道:“狼校長,沒事,他的話,很早就有人給我說過了,不礙事,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今天大家高興,你就讓他說吧?!?br/> 有了苗鳳的同意,陳大越發(fā)放肆地說道:“狼校長,別沒攔我,我真是沒喝...醉,我說的都是事實。我還能喝很多,要不咱們再來幾碗,我們酒比比,到底誰的酒量大..大一些,來,喝!”說完,端起酒碗又喝了一碗。
“厲害,你真厲害!我知道你厲害,今晚我認(rèn)輸,咱們今晚也喝的差不多了,回去吧!”狼校長眼見這陳大越說越不像話,趕緊催他走。
“陳老師說的話有些道理,這人那,不要在乎你有多少錢,你能做什么官,最重要的是,身體好是最主要的。狼校長,我家劉使有病,那沒辦法,誰讓他身子弱,但溪嬌酒不同了,她還小,我不想看見她遭罪,如今,她的眼病好了,這去除了我的一大塊心病。我真要謝謝你,可是,我們家窮從這樣子,我真的不知道拿什么來謝謝你。可我苗鳳也不想欠你這樣的一個大人情。沒事,你就讓他喝吧。”苗鳳在一邊說道。一邊用一種很是奇怪的眼神看著狼校長。狼校長看了看她,心里突然一跳,覺得她那眼神似有些迷離,乎在暗示著什么,但他一下子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