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霏聽了魏徴這話愣住了,正不解其意時,元暇回過頭來討好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她從前做錯事的時候,也是這副怯然的模樣,這模樣讓裴元霏的眼圈瞬間便紅了。
他頓時心跳如鼓,跟著二人大步流星的進(jìn)了院子,直到快到爹娘的院子里時才停下來叫住她們。
“等等,你們先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你真是元暇?”他捏著元暇的手腕,急得都快跳起來了。
魏徴腳下頓了頓,略有著不悅的拿開了他的手,看著門口的仆婦道“讓她們都先出去,我再慢慢與兄長說?!?br/>
裴元霏此時沒有半分猶疑,立即走到門口道“張媽媽,你們都先出去吧,稍后有事我再叫你們?!?br/>
“是,大公子,那婢子們先告退?!?br/>
張媽媽幾人異口同聲道,出去之前回過頭來看了元暇好幾眼。
等她們走遠(yuǎn)后,裴元霏急不可耐道“您沒人了,這下可以說了吧?”
“你先進(jìn)去看爹娘,我與兄長慢慢解釋?!蔽簭湛粗救崧暤?。
元暇先看了眼哥哥,見他沒有反對,這才一臉急色的跑進(jìn)了母親的房間。
隱隱約約的,她聽到魏徴低聲與哥哥說“前幾日支配元暇身子的人是孟靜柔,當(dāng)初元暇便是被她推進(jìn)池塘里大病了一場,兄長應(yīng)該還有一些印象。
她處心積慮的要害元暇的命,最終卻把自己害死了,本是活該??晌覜]有想到,她死了后卻陰差陽錯的占了元暇的身體。
這次爹娘的病錯不在元暇,那時我已經(jīng)知道元暇的身體被孟靜柔支配,只是我當(dāng)時太過憤怒和無措了,思慮不周,才讓孟靜柔鉆了空子。
兄長,此事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再怪元暇了。元暇她這幾日經(jīng)歷的事情比常人幾十年都要多,再增加她的壓力,恐怕她內(nèi)心也要承受不住了……”
元暇聽著外面的話,看著熟睡的母親,眼淚止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暇兒,暇兒別玩兒了,快回來吃飯了,天要下雨了……”
元暇的眼淚滴在了裴母的臉上,讓魏母做了個短暫的夢,且說起了夢話。
“娘!”
此時元暇再也忍不住,她像個被人欺負(fù)了的孩子,脫掉鞋子后蜷縮在裴母身邊,抱著她的手臂委屈大哭。
裴母睜開眼后神色一怔,她以為還在夢中,重新又閉上了眼。
哭泣中的元暇不曾注意到母親醒來,她訴說著這幾日的經(jīng)歷,告訴她她當(dāng)時有多害怕。
裴母靜靜的聽著,聽了半晌后,終于確認(rèn)這不是一場夢。這個挨在她身邊的人,真的是她的女兒,她的暇兒又回來了。
就在母女兩人激動的抱著痛哭流涕的時候,裴行儼從私塾回來了,身后跟著咬金和小桃。
咬金和崔氏在前幾日搬進(jìn)縣里了,這幾日崔氏留在魏母身邊照顧她,咬金便一直和行儼同吃同住同行。
小桃則是一直做的男孩子打扮,在私塾里跟著一群男孩子讀書,和裴行儼算的上是同窗。她與行儼相熟,是裴家的???。
大人之前的事情柳氏并沒有告訴行儼,只跟他說爺爺奶奶的身體不太好,讓下人們特意瞞著他那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