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蘿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修行得熱火朝天的大風院弟子們,她有些奇怪,暗道這些家伙的精力怎么就好像用不完似的。
她已經在這大風院待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下來,她可是每日都能看見這些大風院的弟子每日修行的努力程度。
來之前她曾以為那些奔著薛云去的弟子們大都出生不凡,加上有李丹青這么一個不學無術的院長在,這大風院應當是烏煙瘴氣,但事實卻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至少據(jù)她所見,這大風院中的弟子比起她秋景學院中的大多數(shù)弟子都要刻苦數(shù)倍不止。
咚。
這時,房屋的角落處忽然傳來一聲輕響,白芷蘿轉頭看了看,只見那側窗戶下的地面上,有一個被揉捏好成球狀紙團。
白芷蘿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的走到那處,將紙團撿起打開——今日子時,北門左側。
紙上寫著簡單的一句話,好似藏著什么秘密。
白芷蘿卻撇了撇嘴,將紙團隨意扔在案臺上。
那是住在她對門的秦懷義投來的紙條,紙上的內容是在向她傳遞他的逃跑計劃。
這一個多月以來,秦懷義自從知曉了四位院長要將他們留在大風院知道陽山大比之時的消息后,從一開始的惶惶不可終日,到后來漸漸接受,然后就演變成了如今想方設法要逃出大風院的模樣。
起初白芷蘿還有心情配合一番對方,只可惜這秦懷義是個繡花枕頭,每次說得漂亮,事到臨頭時卻總是會出現(xiàn)紕漏,要么就是天氣太冷,要么就是日子不對,亦或者覺得計劃敗露,改日再行。
說到底還是因為見識過了李丹青當初一劍砸死那秋安珂的場景后,心生畏懼,空有逃跑的心,沒有逃跑的膽子。
白芷蘿很清楚的知道這一次也不例外,她想也不想的擱置了秦懷義“精心策劃”的第十一次逃跑計劃,繼續(xù)走到了窗臺邊,看著演武臺上的弟子們發(fā)呆。
“白姑娘!吃飯了!”而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王小小那憨厚的聲音傳來。
白芷蘿看了一眼殷勤的將飯菜擺到桌上的王小小,氣呼呼的走了過來言道:“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就是養(yǎng)頭豬也得讓豬出去跑兩趟吧?”
王小小聞言,眨了眨眼睛,困惑問道:“白姑娘你不開心?。俊?br/> 白芷蘿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她瞪了王小小一眼,在臉上堆起做作的笑容:“你看出來了???你怎么這么聰明呢?”
王小小絲毫聽不出白芷蘿話里有話,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俺爹也說過,俺是大智若愚?!?br/> “俺爹還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姑娘能看出俺聰明,說明姑娘也不笨!”
王小小真心實意的夸獎,讓白芷蘿有氣無處發(fā),她又瞪了王小小一眼,賭氣道:“和你說不明白!”
王小小雖然有些遲鈍但在這時也回過了味來,他看向氣呼呼的白芷蘿問道:“姑娘是覺得悶得慌吧?”
白芷蘿反問道:“那不然呢,天天就這樣待著誰不悶呢?我還答應過我娘這時陽山大比一定要拿到地字級的名號,這幾個月荒廢下來,到時候肯定沒戲?!?br/> “我娘就更有理由逼我嫁給秦懷義那個混蛋了!”
王小小聽聞這話,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么白院長一定要白姑娘嫁給秦公子呢?”
“俺覺得秦公子好像……好像……”
王小小的性子憨厚,哪怕在心底對于秦懷義的感官不佳,但背后說人壞話的事情,還是讓王小小心頭覺得膈應,思來想去,也就只能言道。
“好像……跟白姑娘不那么般配……”
“廢話!”白芷蘿被王小小的話記起了共鳴,她的聲音大了幾分,激動言道:“那秦懷義除了生得好點,便一無是處,我就嫁給你,也不可能嫁給他!”
有些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王小小正從食盒中端出碗筷的手猛地一顫,碗里的飯菜險些灑落。
白芷蘿卻并未意識到自己隨口一說的話,會給心思單純的王小小帶來怎樣的沖擊。
她繼續(xù)苦惱的嘟啷道:“我娘明明都已經答應我了,要是我能在這次陽山大比上去的地字級的名號,這婚約的事情可以往后再延一延,要是能有個前二十名的名次的話,至少四五年來,她都不會答應那秦懷義,現(xiàn)在好了,到時候地字級的名號拿不到,我百口莫辯,只有跟那秦懷義拼命了。”
白芷蘿越說越氣,越說越惱,王小小將白芷蘿這番模樣看在眼里,忽然言道:“要不,日后俺陪白姑娘對練?”
“就你?”白芷蘿聞言,白了王小小一眼。
平心而論,整個大風院,也就只有王小小待她最好,但王小小畢竟只是一個護院,能打開一兩個脈門已算不錯,跟她這已經抵達紫陽境的武者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