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清看著被捆成粽子丟在她腳邊的黑衣人,緩緩將手中的酒杯斟滿,將玉制的小巧酒壺輕輕放了下來,垂眸看著那在地上扭來扭去像一條毛毛蟲一樣的人,一把就扯下了他黑色的蒙面黑巾。
旗笙臉上的面巾被扯了下來,連忙將頭深深埋在了地板上,生怕被人知道了真實長相。
云荊河雖不知道這埋頭的人與小姐有什么糾葛,但是既然小姐要看他,他自然要幫忙,便立馬上前將人提了起來。
這被提起來的黑衣人想躲,卻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張很是英俊的臉赤裸裸被所有人矚目著,心下不由生出了些許不安,臉色都變得多了幾分緊張。
旁的人都看的一愣,但是好看的皮囊林越清上輩子實在是看的多了,只很是淡然瞥了他一眼,便準(zhǔn)備問他是誰。
就在林越清要開口時候,云鳶和銘九卻突然一起提前開口了。
“旗笙!”
“那個怪小子!”
林越清見他們好像認識,有些疑惑看向云鳶。
那黑衣人突然被叫名字,立時看向了在場的人,臉上有一瞬詫異。
“小姐,這人叫旗笙,之前浮月閣不愿意告訴我們你可能身亡的事情,就是因為他來找那綰君管事,說道死牢水獄的事情,我們才知道小姐你當(dāng)時被關(guān)在死牢可能已經(jīng)被淹死了?!?br/> “后來奴婢帶著明蟄回去浮月閣,半路有人想對我們下手,也是他救了奴婢和明蟄!”
云鳶喚林越清小姐,那旗笙一瞬看向那今日與他交手的小公子,眼下帶著幾絲震驚和激動。
“你是林家大小姐?不是……不是說你昏迷不醒了么?”
林越清沒搭理他,眼神看向云鳶。
“你說你帶著明蟄被人攔路劫持,怎么沒聽你說起呢!”
云鳶聞言眉目間生出了些心疼看向自家小姐。
“小姐當(dāng)時才回來,我看你很是疲乏,怕你擔(dān)心,就沒有說!”
林越清看著她,臉上嚴(yán)肅了幾分。
“以后切記這種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說?!?br/> “好的,小姐!”。
林越清見云鳶知錯,這才回過身看向那黑衣人。
“說吧,你是誰的人,救明蟄他們是為什么,告訴他們我的消息,又是為了什么?”
旗笙聞言瞄了瞄左右的人,有些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小心道。
“那個……那個林大小姐可知道有一首詩?”
“我家小姐問你,你老實交代就好,別耍什么花招,不然我們也救不了你!”云荊河道。
“我就喜歡念詩怎么了!不讓我念我就不說了!”旗笙還傲上了,十分不樂意道。
“念吧!”林越清懶得看他撒潑,直接道。
旗笙清了清喉嚨,眼神緩緩沉下來,篤定開口念道。
“清征江山無際,閻動八方俯首,當(dāng)舉世之驕陽,成萬古之帝王。”
林越清聞言眼下的震驚愈來愈深,她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人認真且又驚訝的細細看了去?聲音有些沙啞道。
“你說什么?”
旗笙眼中微微發(fā)紅,堅定不移的看著林越清。
“旗家祖訓(xùn),我們這一族先祖,殺賊誅寇平叛,上過最神圣的金殿,也住過最破敝的荒院,吃過最昂貴的珍饈,也喝過最污濁的臟水,矜貴而不驕,困苦而不餒,面對敵賊,只能死,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