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峰站起身,忽然停止吹奏,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大頭菊花上。
菊花吸收了血氣,瞬間怒放,冷香籠罩了整個洪武墩。
謝長峰繼續(xù)吹奏,一邊緊緊地盯住火蜈蚣。
一波一波的綠煙,從花蕊中涌出,仿佛綠色潮水,順著洪武墩頂部,貼著地面,向四周流淌;又仿佛綠色的藤蔓,漸漸鋪滿了整座洪武墩。
整個花蕾,已經(jīng)完全綻放,大如水缸,直徑大約二尺有余。
花蕾外圍的七片花瓣,各自有蒲扇大小,上面各有一張人臉,竟然和謝長峰一模一樣!
這七張臉表情各異,展現(xiàn)人之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
而且各自張口,或哭或笑。
火蜈蚣已經(jīng)爬上了山頭,兩只眼睛瞪著七張人臉,不敢上前。
此刻,謝長峰站在大頭菊花后面,距離火蜈蚣不到一丈!
張求真已經(jīng)頂不住了,一咬牙,準(zhǔn)備撤離洪武墩。
可是就在這時候,笛音戛然而止。
再看謝長峰,已經(jīng)扔了長笛,拔出桃木劍,隔著菊花,凌空指向火蜈蚣。
“呼……”
火蜈蚣向前爬行,同時張開口,對著大頭菊花,緩緩?fù)鲁鲆坏兰?xì)細(xì)的火焰。
火焰像是一根燒紅了鐵棍,并不是猛然射向菊花,而是一寸一寸向前延伸。
謝長峰的桃木劍向著火蜈蚣點了三下,菊花花蕾之中,立刻射出一道綠煙,頂住了前方的火焰。
原本鋪滿洪武墩的綠煙,也開始回流,向著菊花聚攏,同時也在火蜈蚣身邊聚集。
張求真漸漸穩(wěn)住心神,冷眼旁觀,覺得謝長峰是在用心念控制菊花,并且試圖以綠煙包裹火蜈蚣,將之困住。
上游北岸的五通神也看傻了,一個個伸長脖子,凝神靜氣地觀看。
火蜈蚣口中吐出的烈焰,越來越明亮!
但是謝長峰催動的綠煙,也越來越厚重。
綠煙凝聚,如一支碧玉打造的箭頭,死死頂住火蜈蚣吐出的火焰,使之無法前進(jìn)半步。
同時,整個洪武墩的頂部,也被綠色的霧氣包圍。
五通神站在對岸,已經(jīng)看不見綠霧中的場景了,只能依稀看見霧氣中火光閃爍。
蛙老三看見謝長峰神勇無比,道法驚奇,已經(jīng)萌生了退意,說道:“沒想到菊花小道長的道行,竟然如此深厚。說不定,他真的可以斬了火蜈蚣!”
驢老二說道:“火蜈蚣如此厲害,都不敵菊花小道長,我們五兄弟與之拼斗,勝算幾何?”
穿山甲和野牛精不說話,卻看著魏老大。
他們也怕了,想回老家。
五通之魏老大看了半天,忽然說道:“我明白了,這不是菊花小道長和火蜈蚣在爭斗,而是五行相斗!我們看見的,也不是菊花小道長的功力!”
穿山甲問道:“大哥這話,怎么解釋?”
魏老大看看四周,指點著說道:“菊花小道長催控菊花,放出的綠煙,其實是‘木氣’。火蜈蚣吐出的火焰,是火氣。他們倆各自調(diào)動木氣和火氣,拼死相斗!”
蛙老三說道:“木能生火,木氣斗火氣,豈不是助長了火氣?”
驢老二也困惑不解,說道:“就是啊,木能生火,火多而木焚。菊花小道長這一招,并不高明啊,只怕斗到最后,他的菊花會被烈焰焚燒,化作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