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袁初冬卻決定暫時將這份牽掛和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
他并不是沒有想過給心愛的女孩寫信,或者是托堂妹袁小梅轉(zhuǎn)達自己的心意,但他覺得這兩種方式都不太妥當,他還是更偏向于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到了五月份,袁初冬先后收到了趙麗娟和逢春的來信。
這時的趙麗娟,似乎是已經(jīng)完全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
在信中,她除了給予袁初冬以愛情的祝福之外,還能夠在信中調(diào)侃的幾句,就仿佛兄妹之間在輕松的聊著家常一樣,這讓袁初冬終于松了一口氣。
逢春在來信中什么也沒有講,就只告訴袁初冬,這個周末她沒有其它的事情,打算來他這里看看。
袁初冬感到有些緊張。
逢春會不會心里還有芥蒂?會不會仍然難以釋懷?會不會見到自己后傷心的哭鼻子?
哎,袁初冬心里一點沒底。
他仍然清晰的記得,在那場蒙蒙細雨中,逢春一路小跑著離開學校的樣子,那時不僅逢春很傷心,他自己也感覺心中歉然。
而從那以后,逢春再沒有給自己寫過信,更沒有來過學校。
然而無論如何,逢春現(xiàn)在決定再來自己這里,袁初冬心里都非常高興,為此他還特地給逢春準備了一件禮物。
他請耿佳朝姐姐幫忙,在服裝店里按照自己對逢春身高和體型的描述,挑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裙。
長裙不貴,但至少代表了他的一片心意……
星期天,逢春如約而至。
令袁初冬沒想到的是,當他在學校大門口等到逢春時,逢春一見面便說道:“袁初冬,我想好了,我們以后完全可以像親兄妹一樣交往,而且,我說的是真的。”
大大方方的說完之后,逢春對著袁初冬做了個鬼臉,隨即甜甜一笑,又恢復了以前俏皮可愛的模樣。
……
時間進入一九九五年的六月。
隨著與逢春和趙麗娟兩人交往的日漸恢復,袁初冬的心情是充實而又愉悅的。
但一場離別正悄然而來。
星期天一早,袁初冬吃過早飯后,準備與冉祥明一道去耿佳朝姐姐的店里幫忙。
正要出發(fā),劉世友和李福榮來了。
于是袁初冬讓冉祥明給耿佳朝帶話,說今天有事去不了服裝店了。
如果仔細盤算,這一學期幾個月中,袁初冬與兩位親密的老鄉(xiāng)呆在一起的次數(shù)幾乎是屈指可數(shù)。
不是他們不想相聚,而是劉世友和李福榮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自主聯(lián)系工作。
大家都知道,以前的許多年間,大學生畢業(yè)是包分配的。
那時同學們大學畢業(yè)進入單位工作,手里拿的是《就業(yè)派遣報到證》,而不是像今天這樣的《就業(yè)報到證》。
但是隨著教育改革的實施,先是國家不再承擔大學生學費,比如現(xiàn)在的袁初冬,雖然學校每個月還有生活補貼發(fā)放,但學費已經(jīng)是自己承擔了。
然后就是開始不包分配。
劉世友和李福榮也是夠“倒霉”的,趕上了學校不包畢業(yè)分配的第一波——之前同學們的就業(yè)形勢一直很好,哪怕是去年畢業(yè)的同學,絕大部分還是享受到了分配待遇的。
然而到了今年,除了少部分同學外,大部分同學畢業(yè)前就必須自己找單位了。
雖感無奈,這卻是大勢所趨。
因而,這學期從開學到現(xiàn)在,劉世友和李福榮兩人到三二四寢室串門的次數(shù)大為減少。
很多時候,他們都在埋頭整理、完善著自己的求職資料,或者去人才交流市場碰運氣,再或者去親戚為他們介紹的單位面試……
但今天,從劉世友和李福榮的神態(tài)來看,袁初冬估計他們的工作已經(jīng)有了著落。
果然,在寢室里交談了一陣之后,兩人便告知了他們的工作單位和工作地點。
劉世友不出意外的話,會去老家一個地級市的食品廠,工資待遇普普通通,但食品廠屬于國營性質(zhì),勝在穩(wěn)定。
李福榮的工作則比較奇葩,竟然是去老家的一個鄉(xiāng)鎮(zhèn)從事計劃生育工作,這與他在大學里所學的專業(yè)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