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
他依舊是栗色的齊耳斜劉海,柔軟的頭發(fā)及頸,帶著黑色的鴨舌帽。
朝寂和走過去,熱情的擁抱上去,“阿寂!”
“阿寂!這都幾個月沒見著了,快想死我了?!?br/> 寂和推開黎川,無奈的笑了一下。
“好熱啊,你離遠一點?!?br/> 他又蹭了過去,“海風吹著,不熱?!?br/> “黎川!”
“這么些天不見,你還是老樣子?!?br/> 黎川往后退了一步,攤開手笑了一聲。然后正經(jīng)起來。
“你都去過斯里蘭卡的哪些地方?”
寂和看了看遠處的景色,說,“這是我的第一站?!?br/> “那正巧,這也是我的第一站。不如我們結(jié)伴同行,路上也有趣些?!?br/> 寂和沒拒絕,她看著碧藍壯闊的海面,想起曾在一本書上看過的話。
去向地方的神明請教一切,
是他讓河水或漲或落。
斯里蘭卡,是印度洋上的眼淚。是神賜的恩典。波瀾壯闊。婀娜秀麗。
黎川蹭過來和她坐在一處,古舊的紅皮火車里摩肩擦踵,空氣里混著海風的腥味和汗液的味道。
寂和拿出蒲扇扇著風,又用濕紙巾擦著汗。
黎川變戲法一樣的從背包里拿出一瓶冰鎮(zhèn)過的西瓜汁。
“喏,喝了消暑解渴?!?br/> 寂和接了過來輕聲道謝,“黎川,你來這采風嗎?”
“哪里是采風,分明是躲債?!?br/> 看著黎川搖頭晃腦的樣子,她沒繼續(xù)問下去,而是岔開了話題,“下一站我打算去獅子巖?!?br/> “我們總能這么心有靈犀,行程安排都一樣?!?br/> 過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皮膚黝黑,眼神光亮明凈。
圍著白色頭巾的婦女提著籃筐,往人群中擠去,用蹩腳生硬的英文小聲的吆喝道:
“peanut!peanut!”
黎川把她攔了下來,看著筐里飽滿通紅的花生,看了眼寂和,“吃嗎?”
紅彤彤一片,一看就很辛辣。
寂和搖搖頭,“不了。怕辣?!?br/> “行吧。”
然后就朝那個婦女說了聲謝謝之后,就坐了下來。
“阿寂,聽人說,你前幾天回a鎮(zhèn)了?”
“嗯?!?br/> “阿婆和長安可還好?”
“挺好的?!?br/> “上次和長安通電話的時候,好像弋陽也在。兩人相處得還挺融洽?!?br/> 寂和聞言,抬頭看了眼他,“醉翁之意不在酒?!?br/> 黎川笑了笑,雙手攤開,“我可全心全意都撲在酒上呢,長安多招人喜歡啊?!?br/> “黎川,我和弋先生毫無瓜葛,以后也不會有糾纏?!?br/> “祖宗,這可不是我問的啊,是您自個兒招的?!?br/> 黎川拿出個小型的電風扇遞給寂和,然后開始說,“弋陽是我哥們兒,我瞧著你們倒是十足的相配。說起來緣分也不淺。”
“我們即活在俗世里,自然和人有緣分?!?br/> 黎川剛想再說些什么,他們就到站了,導游在站臺等著寂和。
他們又輾轉(zhuǎn)到了尼甘布。
黎川跟著寂和簡單的吃了個午飯。
下午也沒讓導游跟著,他們漫步在尼甘布。
天氣很涼爽,日頭沒有之前那么強烈。
寂和戴著遮陽帽,穿著防曬服穿走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上。
她看見青翠的大樹下,樹須晃蕩,垂在兩個坐在機動車上聊天的男人頭上。
他們橙黃的外套在一片翠綠中愈加顯眼,卻又靜謐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