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受了很嚴重的傷,無法行動,甚至都無法動彈。
在這荒郊野外,沒有人來應援,他們兩個依然很危險。
“兩位?!币粋€輕柔的聲音傳來。
江晚抬起頭,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身著淡黃色衣衫的女子提著燈籠走過來。
那燈籠,正是江晚丟失的那個。
“你,你是?”江晚有些訝異。
在這荒郊野外怎么可能有這么好看的女子?
“你們沒事吧?”黃衣女子走到他們跟前來,“我見你們被追殺,心有不忍,便出手趕走了他們。”
“呀,這位公子受了很嚴重的傷。”她蹲下來,“需要及時處理?!?br/> “兩位跟我來吧?!?br/> 江晚有些懷疑。
但這個時候,如果放任喻辰宣不管,他極有可能失血而亡。
這女人應該對他們沒什么惡意。尤其是,喻辰宣中了毒,雖然服了解藥,意識還是不太清醒。
他的傷口,必須要盡快處理。
江晚用力扶著喻辰宣,跟黃衣女子走到一棟小小的院落里。
院落雖小,卻種滿了桃花,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卻落英繽紛的。
院落很干凈,只有三間房子,安靜雅致。
屋子里也很干凈整潔,很溫暖。
一個小丫頭見狀,忙跑過來幫忙。
“蕊兒,去端盆清水來?!秉S衣女子吩咐說,將喻辰宣的外套脫下來。
喻辰宣中了好幾箭,傷口猙獰。
黃衣女將他身上的弓箭拔下來,鮮血已經變成黑色。
“很霸道的毒,還好吃了解藥,不然性命堪憂。”她讓小丫頭拿來滾燙的水,浸泡了白色的紗布一會,擰干,擦拭著傷口。
喻辰宣身上帶著止血的金瘡藥什么的,處理完猙獰的傷口之后,上了金瘡藥,包扎起來。
“處理完傷口,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了?!秉S衣女洗干凈手,“他身上的毒素還在,不過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等天亮之后,必須要找個大夫看看?!?br/> “謝謝?!苯砜粗鞒叫捕ㄏ聛?,稍微松了一口氣,“姑娘怎么稱呼?”
“稱呼我安姑娘就好?!秉S衣女笑著說。
“安姑娘?”江晚有些驚訝,“大概是緣分,我剛聽了安公子的名號,今日又見了安姑娘。”
“嗯?”黃衣女微微一愣,“你說,安公子?”
“我無意間得到了安公子的曲譜。”江晚從懷里找出來一張紙。
當時她謄抄了一份曲譜在紙上,為了方便羅成淵,又找人刻在了竹簡上。
“這……”黃衣女看到那曲譜的時候,雙手微微顫抖。
她站起來,走到一架琴前,調試了一下,輕輕地彈奏起來。
琴音裊裊,恬淡閑適,如閑云野鶴一般,悠然自得。
她彈奏出來的感覺,跟羅成淵彈奏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是流霞,果然是流霞。”黃衣女激動地說,“姑娘,告訴我,你在哪里找到的?”
“這個……”江晚皺著眉頭,“無意間闖到了一個地方,發(fā)現了曲譜,姑娘了解這曲譜?”
黃衣女激動了一會之后,恢復平靜,“當然,我小時候經常聽父親彈起?!?br/> “不過,我那時候太小,記不太清整首曲子。沒想到,竟還能找到……”
江晚心中震驚。
“姑娘,請問你父親?”
這自稱安姑娘的黃衣女子,難道是安公子的后人?
“啊?!秉S衣女子笑了笑,“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父親的確是安公子?!?br/> “可是,安公子已經失蹤了十幾年,姑娘的年紀……”江晚覺得不太對勁,她蹙著眉頭,想起被困死在宮中的男子,心中亂成一團麻。
黃衣女子倒了兩杯茶,遞給江晚一杯。
“姑娘可愿意聽我講一個故事?”
江晚點點頭,雙手捧著茶杯,茶杯的溫暖讓她暖和了好多。
“有點說來話長了?!秉S衣女子笑了笑,“大概二十年前吧,琴藝大師安公子和大樂司第一歌姬相戀。琴瑟和鳴,在當時傳為一段佳話?!?br/> “他們兩個郎才女貌,人人艷羨。兩個人合奏的時候,傳聞,空山凝云,能吸引鳥兒前來駐足聆聽。他們相戀后沒多久,皇家盛宴,安公子和歌姬登臺獻藝。安公子的琴音與第一歌姬的歌聲相應,百鳥散落在歌姬身邊,如百鳥朝鳳一般,場面壯觀,嘆為觀止,轟動一時。”
“皇帝聽到歌姬的聲音之后,陷入癡迷中,不顧大臣和后宮娘娘們的反對,將歌姬納入到后宮中。那時,歌姬已經懷了孕。她萬般無奈之下想逃走??商煜轮?,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皇帝為了逼迫她進宮,以安公子做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