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月眉梢輕挑,貌美如花這個詞是多余的。
柳碧霄打開門,那紅蜘蛛落到她肩膀上,又爬到她耳邊,乖乖地待在上面,詭異的血紅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如一個血紅的耳墜。
柳非月很疲憊。
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了嘈雜聲。
掙扎著睜開眼睛時,卻看到早已經離開的柳碧霄又折了回來,在他出聲時候,忙對著他做了個噓的姿勢。
“怎么了?”柳非月覺得不太對勁。
外面很嘈雜,腳步聲也很雜亂,似乎很多人走來走去。
“我要是知道怎么了,也不至于逃回來?!绷滔鰢@了口氣,“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殿全面戒嚴,不僅僅是大殿戒嚴,整個皇宮都戒嚴,我偷偷溜出來這件事便被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好多人抓我呢?!?br/> 柳非月皺著眉頭。
天香殿是江晚的底盤,她喜歡清靜,所以,御林軍和大內侍衛(wèi)都不敢靠近。
絕對是發(fā)生了什么。
“你在這里躲著,我出去看看?!彼诉郑瑥娦惺褂每s骨功。
“哥哥,你別逞強了,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行,如果再強行使用縮骨功,會留下后遺癥的?!绷滔鲇行┬奶邸?br/> “休息了這么長時間,已經沒什么大礙了?!绷窃聦⒆约嚎s小,穿上衣服,叮囑著柳碧霄一定要好好躲在里面,打開門。天香殿外,果然圍了很多御林軍。
還有幾個大內高手。
“發(fā)生了什么?”他皺著眉頭,“怎么到天香殿來了?”
“羅燕姑娘?!贝髢仁绦l(wèi)知道羅燕是太后娘娘的貼身丫鬟,不敢得罪,不敢隱瞞,忙說,“德慶殿那邊發(fā)生了一些事,皇上下令,整個皇宮都戒嚴了?,F(xiàn)在挨個調查刺客。”
“刺客?是皇帝受傷了?”柳非月臉一變。
“皇上沒事,只是,太后娘娘……”大內侍衛(wèi)低下頭,“替皇上擋了一刀,現(xiàn)在已經陷入到昏迷中?!?br/> “你說什么!”
“太后娘娘,生死未卜?!?br/> “臥槽!”柳非月罕見說了臟話,“太后娘娘在哪里?”
“還在德慶殿……”大內侍衛(wèi)的話還沒說完,柳非月便跑去德慶殿。
他現(xiàn)在是羅燕的模樣,皇宮里又遍布御林軍,他不好施展功夫,只能快跑。
御林軍也不敢阻攔他。
跑到德慶殿的時候,果然看到德慶殿外面圍繞了很多人。
不僅僅有御林軍,還有喻家軍。
他冷著臉走進去,看到小皇帝正臉色鐵青,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驚人的殺氣。
整個德慶殿一片沉郁,黑壓壓的人群,沒有一個人敢作聲。
“顧羽。”他喊了一聲,又覺得不太對勁,忙改口,“皇上?!?br/> “羅燕姐姐?!鳖櫽鹂吹剿?,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你來了?!?br/> “她在哪里?”羅燕皺著眉頭。
“那?!鳖櫽鹬钢粋€方向。
那個位置,大門緊閉。
門外,喻辰宣一臉沉郁地斜倚在門邊,渾身冰冷。
顧霈抄著手坐在一旁,臉色也不太好。
姑蘇城大概是最淡定的,他只是緊皺著眉頭,見他看過來,點了點頭。
羅燕走過去,“怎么回事?”
“傷是輕傷,比較棘手的是毒?!惫锰K城說,“付太醫(yī)和望斷先生已經進去好一會了,還沒出來,我們也不知道具體狀況?!?br/> 羅燕臉色發(fā)白。
偏偏,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出事!
如果他在……
不敢想象,無法想象。
他下定決心,用盡性命護佑的人,會出這事。
“羅燕姐姐?!毙』实蹞涞剿麘牙?,“都是因為朕?!?br/> 羅燕摸著小皇帝的頭。
“沒事?!彼f,“一定不會有事。”
說到最后,就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他們幾個焦急地等在外面,一直,等到晚上,依然沒有動靜。
付望舒和望斷兩個人,也像是沉寂了一般,沒有音信。
羅燕的心里亂糟糟的。
身體每一處都疼痛不堪。
已經沒有時間了,從他使用縮骨功到現(xiàn)在,已經過了四五個時辰,他早已經到了極限。
疼痛不堪。
渾身上下都是無法忍受的劇痛。
他臉色蒼白不堪,勉強依靠著墻壁才能站立,汗珠一滴滴往下滴落,大聲喘著粗氣。
聲音逐漸從耳邊消失,一切,都在模糊。
大腦恍惚,不管是聲音還是光線,都像是從遙遠空間里傳來的。
“對不起?!绷_燕眼前發(fā)黑。
在昏倒之前,他只來得及說出這句話。
昏倒,意味著,縮骨功會消失。也意味著,他的真實身份會暴露在人前。
縱然如此,他也不想離開,生怕,錯過了什么。
“羅燕姐姐?!鳖櫽鸢l(fā)現(xiàn)羅燕不對勁,臉色微變,“姑蘇先生,打開那邊的門。”
“皇叔,幫朕一把?!?br/> 顧霈有些震驚地看著羅燕手腳變長,忙將他抱到房間里,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