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值夜班的護(hù)衛(wèi)和太監(jiān),還沒睡的人,大概只有喻辰宣。
“千凝?!庇鞒叫诮砩磉叄哪橆a,嘴唇輕動,“醒過來好不好?”
“我們不是說好,等小皇帝長大了,我們就找個山好水好人好的地方看遍千山萬水么?你又要食言么?”
他將外套脫下來,上床,躺在她身邊,側(cè)身環(huán)住她的腰,“千凝,強(qiáng)迫你成為我的人是我不對,但,我無法控制自己?!?br/> “在關(guān)外,聽到你要嫁到皇家成皇后時,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br/> “我恨你,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你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嫁給我,為什么還要嫁給別人?我很恨,很難過。便找了個借口班師回朝,按捺不住,脫離軍隊(duì)提前回到京州城,看到了鳳冠霞帔美若天仙的你?!?br/> “那一晚,我只想報(bào)復(fù)你,可是,你卻回應(yīng)了我?!?br/> 喻辰宣喃喃地說著,話很多,像是要將所有的心緒都傾訴出來。
“你的回應(yīng)讓我欣喜若狂,那一晚,是我這二十年最銷,魂,最難忘的一年。我漸漸喜歡上你的味道,你的身體,像是中了毒一般,沉醉在你的味道里無法自拔。你的身體那么柔軟,就算死在上面我也心甘情愿?!?br/> “千凝,不要離開我?!庇鞒叫H吻著她蒼白的臉頰。
“小時候,你強(qiáng)行脫下我的褲子,捏著我的……”他用頭抵住江晚的頭,“說什么,既然捏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一定會對你負(fù)責(zé)。”
“你還沒負(fù)責(zé),所以,醒來好不好……”
喻辰宣念念叨叨了很久。
江晚在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
她該怎么告訴他,這些話她都能聽的到。
她只是,身體無法動彈,睜不開眼睛,也發(fā)不出聲音來而已,大腦非常清醒。喻辰宣像個蚊子一樣在她耳邊叨叨了這么久,她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說好的冰冷鬼將軍呢?
叨叨叨叨的,還有完沒完了?
她被他叨叨的睡不著。
“千凝?!庇鞒叫蟾乓彩抢蹣O,聲音逐漸小下去。
他的手沒閑著,似乎在,脫衣服?
還是在脫她的衣服?
喻辰宣個混賬王八蛋!她都這樣了,這混賬竟還想干那種事?
江晚在心里暗罵,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來。
喻辰宣并沒有做什么禽獸不如的事,他只是將她的沾染了鮮血污穢的衣服脫下來,又用溫水給她擦干凈身體,幫她按摩了一下雙腿。
做完這一切,他躺在她身邊,又念叨了好一會,終于沉沉睡去。第二天。
喻辰宣醒來時候,望斷早已經(jīng)在房間里等著了。
他嚇了一跳,“你怎么不敲門就進(jìn)來?”
“我敲了很久,你沒回應(yīng)。”望斷換了一身玄衣,束腰,長發(fā)高高束起,比昨天的裝扮要簡單利索些。
“你,去了哪里?”喻辰宣整理了一下,穿好衣服。
“根據(jù)傅香雪給出的線索,去尋了一個人?!蓖麛嗾f,“不過,那個人也不知道柳驚云的下落?!?br/> “我讓傅香雪將消息散出去,再等等吧?!?br/> 喻辰宣的臉色有些復(fù)雜。
傅香雪都找不到的人,他們想要找到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吃過東西沒有?我讓人端了一些粥來?!蓖麛嘀钢雷由?,“你好歹吃點(diǎn)東西。”
喻辰宣沒什么胃口,胡亂吃了一些之后,顧羽和顧霈走進(jìn)來。
顧霈的面容蒼白,面容憔悴,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顧羽情況還好,就是小小的臉上眉頭緊皺,看著便令人心疼。
“望斷先生,娘親她怎么樣?”顧羽焦急地說。
昨晚,他睡著之后望斷才出來,所以,這也算是出事之后第一次見到望斷,有些緊張地抓住他的袖子。
“娘娘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中了一種比較奇怪的毒。”望斷說,“那種毒的名字叫做脂仙骨,我跟付太醫(yī)暫時沒有辦法配制出解藥來?!?br/> “你說什么?”顧羽小臉蒼白,“你們都不能配出解藥來,那,那娘親她……”
“皇上別急。”望斷說,“事情并不是沒有轉(zhuǎn)機(jī),我們需要找到一個名字叫柳驚云的人。我跟付太醫(yī)護(hù)住了太后娘娘的心脈,娘娘在四十九天之內(nèi)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礙的?!?br/> “那,那過了四十九天呢?”顧羽嗓子緊了緊,“那個柳驚云又在什么地方?”
望斷搖了搖頭。
柳驚云,極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
如果死了,那么,江晚可能也會……
“朕要下一個詔令,尋找柳驚云?!鳖櫽鹫f,“朕不信找不到?!?br/> “沒用的?!蓖麛嗾f,“柳驚云不是普通人,一般的方法不可能找到他,而且,那個人尤其討厭跟朝廷打交道,如果是朝廷下的詔令,就算他還活著也不會出現(xiàn)。”
“你說什么?”顧羽抓住了最關(guān)鍵的字眼,“那個柳驚云,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