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喻辰宣講述戰(zhàn)場上的事情,她突然很擔心江栩。
戰(zhàn)場太過殘酷,刀劍無眼,戰(zhàn)事頻繁,他,不知道在關外過得怎么樣,適不適應,有沒有受傷。
“我沒什么畫畫天賦?!彼敕畔鹿P的時候,喻辰宣突然從她身后圈住她,手握住她的手。
“這么巧,我也沒有?!彼プ∷氖?,下筆,勾勒出一個美人的模樣。
水墨色縈繞,飄逸如仙,黑白之中,也有萬種風情。
“很美?!彼f。
“嗯。”江晚正低著頭,細細描摹著畫中美人胸前的蓮花,“說起來,你胸前那朵蓮花是干什么用的?”
喻辰宣的身體明顯一僵。
“丑嗎?”
“說什么呢,我覺得很漂亮。”江晚轉過頭,看著喻辰宣如謫仙的面容,“早先不確定你身份的時候,這蓮花可是我的生命寄托。我還要靠著它找到你這只大尾巴狼,然后將你碎尸萬段呢。”
她的手放在他胸前,那個蓮花印記之上,“大概,這蓮花印記,指引著我找到了你?!?br/> 喻辰宣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所以,不管以后我是老,是丑,或者面目全非,你都能找到我?”
“別自作多情了,我這種人可是只看臉的,等哪一天你的臉沒了,我立馬將你碎尸萬段,報仇雪恨?!?br/> “啊,真無情?!?br/> 江晚將筆放下,看著外面燈火通明,稍稍嘆了口氣,“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太正常?!?br/> “邑嵐特有的毒藥出現(xiàn)在皇宮里,如果只是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還接二連三出現(xiàn),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邑嵐的毒藥掌握在那個清都教的手里,清都教的人又是反朝廷的,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什么陰謀或者我忽略了什么,可到底忽略了什么呢?”她拍了拍頭,“辰宣,你可知道清都教的首領?”
喻辰宣搖搖頭。
在他看來,清都教不過是個翻不起什么浪花來的烏合之眾。
在臨南王顧翼事件中,喻家軍和御林軍聯(lián)合起來將一大部分清都教的人控制起來,他們都是些受蠱惑的百姓,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
“我也不知道?!苯頂恐?。
就算是有前世的記憶,也不曾知曉清都教真正的首領是誰。
從前她也沒在意,現(xiàn)在總有一種心底發(fā)寒的感覺。
“關于在這里出現(xiàn)的活尸你怎么看?”江晚說,“是沖著我來的嗎?”
“應該不是。”喻辰宣攬住她的腰際,“別亂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太多也沒什么用。更何況,一切有我?!?br/> 江晚沒有再說話。
的確,想太多沒什么用。
但,她可是太后娘娘啊,不管從前是不是紈绔子弟,只要加了太后娘娘這個頭銜,就會覺得沉甸甸的,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責任壓在頭上。
“啊,我一個好好的少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那種,為什么非要這么窩囊啊?!背聊嗽S久,她突然抓起喻辰宣的胳膊,用力咬下去。
“疼?!庇鞒叫艘豢诶錃?,“你屬狗的么?”
“憋屈?!?br/> “因為我?”
“你臉真大。”江晚捏了捏他的俊臉,“我只是,覺得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而已?!?br/> “抱怨抱怨自己的命運也沒什么不好的吧?”
喻辰宣放開她,拿著那幅畫放在風口晾干,之后,小心翼翼地折疊起來,放入懷中。
“那種水準的畫,你留著干什么?”江晚想搶過來。
“都說了,要留一些太后娘娘跟我私通的證據(jù)?!庇鞒叫プ∷氖郑皶r候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做點該做的事了?”
“喻辰宣你不要臉,禽獸?!苯硗笸肆藘刹健?br/>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真身,那我就不用再自我介紹了?!彼麑⑺龘碓趹牙?,抱上床。
“別……”
“睡覺?!庇鞒叫斐龈觳矊⑺o住,“今天不碰你?!?br/> 江晚沒想到這頭大尾巴狼能在這種時候停下來,有些驚訝。
“那種事必須要天時地利人和,現(xiàn)在不太平,萬一那東西突然闖進來,擾了我的興致怎么辦?不舉了怎么辦?”
“……”江晚額角的青筋跳了好幾下,最終忍無可忍,“閉嘴。”
喻辰宣果然閉了嘴。
他側身將她護在懷里。
她則轉了身,將頭埋在他的胸膛里,聞著獨屬他的味道,默默地嘆了口氣。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與喻辰宣會以如此曖昧,如此和平的姿勢擁抱在一起。那個高冷如冰渣子的喻辰宣,人設全部崩塌,成了人見人煩的話嘮。
這種感覺,并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