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醫(yī)院的第二日,中午顧西遲走后,情天乏力睡了一下午。
向添一直留守在醫(yī)院病房,醫(yī)生說情天需要靜養(yǎng),向添甚至不打算告訴沐家的任何人。
他怕他們誰一來,反倒影響得她休息不好。
日暮西沉,冬日的天黑得早,剛才看窗棱還鍍著一片緋橙霞光,轉(zhuǎn)眼,已換成一窗暗淡灰藍(lán)。
向添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從兜里拿出來第一時間按斷,看了眼病床上,情天似還熟睡,才放心悄然開門到外面去。
遠(yuǎn)離了些病房的過道里,他對著護(hù)欄外的夜色,才接起電話來。
不多時,身后樓梯口,電梯門在這一樓層打開,從里正走出來兩人。
為首的男子身形高大挺拔,一襲墨色西裝更顯身材頎長筆挺,容顏俊雅,周身都透著清貴之氣。
從電梯內(nèi)邁出,他沉黑瞳眸淡掃面前一排白色病房,眉間微蹙,愈見神色沉郁。
跟在身旁一身深灰西服的許途,從電梯出來,抬頭便注意到背對著他們,正站在過道打電話的向添,認(rèn)得他是沐老爺子生前御用的司機(jī),便壓低了聲音對身前尊貴的男子。
“先生,在左邊?!?br/> 他走在旁引路,男子沉默邁步隨往左側(cè)過道行去,彼時,背對他們的向添并未發(fā)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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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能回家的病人都回家了,路過的病房確實(shí)都安靜。
皮鞋聲不重,卻沉穩(wěn)。
一直到盡頭那一間,門前,藺君尚停了步,許途已經(jīng)先上前動手?jǐn)Q開了門。
邁入病房中時,藺君尚沉郁的臉色,似微微放松下來,不再透著一身生人勿進(jìn)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