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系列手續(xù),任軒昂和邱允實終于在市局的審訊室里見到了杭二達。杭二達見來人不是陸靖,掩飾不住地失望。但一聽說任軒昂他們是陸靖拜托來幫忙的,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任軒昂與杭二達正式簽訂委托合同,成為他的委托律師。
“今天凌晨1點10分至1點50分期間,你在哪里,做什么?”任軒昂廢話不說,直接進入主題,他說話的態(tài)度有些冰冷,讓杭二達下意識愣了片刻。
邱允實忙笑著解釋:“杭先生,我們?nèi)温筛懧傻娘L(fēng)格不太一樣,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別見怪。也正是因為任律這張不茍言笑的冰山臉,所以律所才給他配了我這么一個助理。我跟陸律,我們是一個風(fēng)格的。”
果然,杭二達一聽這話面露笑容,對邱允實的態(tài)度非常滿意。這位長得超乎邱允實意料帥氣的紈绔子弟直到現(xiàn)在還端著架子,似乎搞不清楚狀況一樣,以為自己這次又只是像以往一樣惹了點小麻煩,大哥能夠拿錢平息,優(yōu)哉游哉地說:“同樣的問題我到底要回答多少遍啊,警*察也問,律師也問。這樣吧,我跟你再說一遍,也是我最后一次回答這個問題?!?
邱允實洗耳恭聽,任軒昂不動聲色,兩人都等著杭二達的答案。
杭二達眉毛一挑,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我有權(quán)不說?!?br/> 任軒昂沒忍住冷哼了一聲,倒是邱允實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不敢置信地問:“你就是這么跟警*察說的?”
“對呀。你們是律師,應(yīng)該懂什么叫隱私權(quán)吧?”杭二達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可是配合警方調(diào)查也是公民的義務(wù)啊?!鼻裨蕦嵖吹贸觯诬幇簩级_的耐心已經(jīng)達到峰值,以防兩人鬧僵,趕忙打圓場。不就是應(yīng)付目中無人、雙商掉線的富二代嘛,他還是有經(jīng)驗的,從前的圈子里也有這種人,只不過后來都被他騙到敬而遠之,再也不跟他玩了而已。
“我不想說,反正我又沒殺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么?”杭二達歪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欠揍模樣。
“可是如果你不配合,一直被扣押在這里,也等于是無端惹了牢獄之災(zāi)啊?!鼻裨蕦嵱悬c哭笑不得。
“所以大哥找了你們啊,他們頂多扣我48小時,你們趕緊提前把手續(xù)辦了,讓我哥把車準(zhǔn)備好,時間一到趕緊接我回家?!?br/> 任軒昂閉上眼深呼吸,告訴自己保持風(fēng)度,他忍受杭二達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陸靖以及律所的未來。他用余光掃了一下身邊的邱允實,有了杭二達的襯托,邱允實這個富二代頓時可愛不少。
邱允實畢竟也在律所浸銀了不短的時日,懂一點法律基礎(chǔ),解釋說:“杭二,你是涉嫌故意殺人罪,你這種情況取保候?qū)?,很難批下來的?!?br/> 杭二達怒目圓瞪,不是為了取保候?qū)彽某晒β实?,而是對邱允實對他的稱呼不滿,“你叫我什么?”
“杭二啊,”邱允實仍舊是笑嘻嘻的,但卻以另一種方式表達他對杭二達態(tài)度的不滿,他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額頭,“哎呀不好意思,口誤,口誤,最近陪侄子看動畫片熊出沒,熊大熊二的,搞得我一時口誤?!?br/> 杭二達等著邱允實,鼻翼翕動,看得出,這要不是在公*安局,杭二少爺就要找邱大少爺一決雌雄了。
邱允實一副跟杭二達老交情的熱絡(luò)口吻問:“對了,杭先生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又是人人艷羨的闊少,怎么不改個名字啊?”
“哼,”杭二達原本還在生氣,一聽這話,反而本能放下怒氣,情不自禁*地吐苦水,“我早就想改了,可我那個大哥說什么也不讓,說爸給起的名字,再難聽也不能改,改了就等于不孝,對不起列祖列宗。我大哥就是愚孝,我那死去的爹說的話就是圣旨!”
任軒昂不滿地瞥了邱允實一眼,覺得他沒必要跟杭二達套近乎,說廢話。
邱允實了然點頭,趁杭二達不注意,朝任軒昂眨了眨左眼,隨后不無感慨地說:“唉,其實一年前強奸案的內(nèi)情,陸律已經(jīng)跟我們講清楚啦。沒想到曹惜萍剛出獄沒幾天,會出這種事兒?!?br/> 杭二達一聽這話,面色一沉,警惕地問:“陸靖都告訴你們了?”
“是啊,不然以我們?nèi)温傻钠猓趺磿饝?yīng)接手這次的案子?”邱允實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f,“陸律跟我們講的時候,我們也是瞠目結(jié)舌,不敢置信呢。”
“不會吧?當(dāng)初陸律可是跟我保證過,”杭二達的智商突然上線,問,“那你說……”
邱允實假裝沒聽見后面的問話,不耐煩地大聲打斷杭二達,說:“拜托,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情形,都已經(jīng)炸開鍋啦,網(wǎng)友們對陸律那是口誅筆伐,都認(rèn)定他當(dāng)初助紂為虐,讓你這個強奸犯逍遙法外,這才有機會殺害曹惜萍。陸律現(xiàn)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種時候其他都是浮云。為了求得我們?nèi)温蓭兔?,他?dāng)然要全盤托出,這是基礎(chǔ),是前提,你懂的。”
“可是……”杭二達有點松懈,可還是不愿相信。
“沒有可是,你以為我們?nèi)温墒鞘裁慈耍筷懧蓪λ兴A?,他怎么可能幫忙?他又不是傻子?”邱允實眉飛色舞,說到最后這句最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