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事了拂衣去
袁文純并沒有注意他踩錯了地方,心思哪里在那,而是趕緊向盛紘求助,期望他能為自己解圍。先從自己媳婦耳朵上,也不怕把自家夫人耳朵傷了,硬是把耳環(huán)取了下來。
一個男人家,哪里知道耳墜怎么帶,即便是并沒有傷到自家夫人,還是扯的她生疼。這袁文純的夫人也知道今天這事不好處理,強(qiáng)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世伯,這是之前答應(yīng)您家親戚的賭注,那契約一事,還望世伯幫忙求情,袁家世代感謝世伯大恩?!?br/>
此話不假,若真的將這賭約坐實,袁家多少代人都要給盛長槐打工還債了,要知道,大宋的歲入,最多的一年,也就不過一兩億貫,那也只有那一年,其余年份,大約五六千萬貫。
盛紘摸了摸胡子,雖然自己對這袁文純也深恨之,但畢竟這是華蘭丈夫的嫡長兄,將來還要在一起過活,真讓長槐這樣鬧下去,伯爵那里也會遷怒華蘭。
而且,雖然說著賭約白紙黑字,開封府甚至御前打官司長槐都有理,但這世道,并不是真是那樣,律法說啥就是啥,真把忠勤伯府逼到死路,這忠勤伯沒轉(zhuǎn)文,也曾在軍中廝混,明面上文貴武輕,真要撕破臉,弄幾個死士,盛家也招架不起。
所以,即便是再不肯,盛紘還是要把這件事壓下去,至于賭約,開玩笑,誰家能有這么多錢。
“叔父,您是想和伯爵府一起承擔(dān)嗎?”
不等盛紘開口,盛長槐突然提前向盛紘喊道。
盛紘本來惱怒,這逆子,大庭廣眾喊自己叔父,揚(yáng)州鄉(xiāng)紳誰人不知,雖然長槐過繼出去,但兩人仍以父子相稱。
也就是轉(zhuǎn)瞬之間,盛紘已然驚醒,盛長槐是故意這樣喊的,揚(yáng)州人知道盛長槐的身份,可袁家不知啊,正好給這袁文純一個教訓(xùn)。
于是,盛紘假裝很為難的樣子。
“賢侄,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這盛長槐雖然是我盛家子弟,但并非在我這一脈,而是我嫡長兄的繼子。”
袁文純一愣,本來以為盛長槐是盛家投靠的親戚,也難怪這袁文純不清楚,之前喊門的時候盛長槐倒是站在盛紘身邊,但袁文純又怎么能看到,迎賓的時候盛長槐又不說話,誰不知道他是哪位,再有,盛紘敬酒的時候,盛長槐倒是待了一會,但很快就走了,身上的衣服又是雨過天青色,很有誤導(dǎo)性。
盛紘有私生子過繼給長兄這種事情又不會大肆宣揚(yáng),也就是揚(yáng)州頂層鄉(xiāng)紳知道,底層的百姓一直以為盛長槐是通判的侄子。
這就不好辦了,袁文純雖然是世家嫡子,但哪里經(jīng)過這種事,本來心里有點計劃,一下慌了手腳,但再無他法,聲淚俱下的給盛紘跪下。
“還請世伯救我,若是此事讓父親知道,必定會打死我,侄兒給世伯磕頭了?!?br/>
這袁文純好似他的腦袋不是自己的,重重的課在地上,也就是院外是土地,并非石板,要不然,真磕出血來。
盛紘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連忙將袁文純啦起來,口口聲聲的安慰道。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賢侄,也罷,今日豁出去了,即便母親責(zé)備,這事我替你但下了?!?br/>
說完,盛紘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環(huán)顧四周。
“眾位賢達(dá),今日讓大家見笑了,今天好歹是盛家的大日子,盛家又是主人,當(dāng)然不能讓原來的姻親在盛家倒霉。也讓大家做個見證,方才袁家的賭約,盛某愿為袁家周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