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離開后,沈府的安保重?fù)?dān)便落在了沈峰肩上。
說實話,長這么大,沈峰還是頭一次這么忙道。
這邊幫著老管家籌辦喪事,那邊還得顧著自己那攤,可謂是腳打后腦勺。
直至朝臣們來到大門口,沈峰連口勻乎氣都沒喘上。
這不,活又來了。老管家叫他去正房搬運沈辰鄴。
話說回來,好模好樣的怎么還用搬的,攙出來不就得了嗎?
自己能動彈還說什么,關(guān)鍵不是動不了嗎!
自打回府后,沈辰鄴便臥床不起。沈鈺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說實話,若是沒有發(fā)妻常氏牽絆,沈辰鄴都能隨著沈鈺去了。
“相爺,朝臣們都來了。就等著您主持大局了?!?br/> 喊了幾嗓子,見里面沒動靜,沈峰便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這一看,沈峰愣住了。沈辰鄴居然不見了。
情急下,沈峰便房前屋后的尋找。
“老爺!老爺?”
仔仔細(xì)細(xì)的找了一大圈,沈峰也沒找到沈辰鄴。
就在沈峰站在院中央愁煩之際,沈辰鄴竟好模好樣的打屋內(nèi)走了出來。
“您……您這是去哪了呀,小的都找了半天了?!?br/> “老夫拾掇東西去了。鈺兒喜歡小玩意,老夫就撿了些拿了過來?!?br/> 言語間,沈辰鄴又哽咽了。
擦了把眼淚,沈辰鄴從袖兜內(nèi)取出個小袋子交給了沈峰,叫他把物品放在棺槨中。
“朝臣們都來了吧,走吧,別讓人家等急了?!?br/> 畢竟是喪主,再怎么悲痛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冷了人家吊唁的。
沈辰鄴緩了過來,沈峰看著也是高興。旋即便走過去攙扶。
“您再不到啊,可就亂了套了。得回雨停了,不然吶,這幫子人都沒地場站。喪服呀都沒夠發(fā),扯了幾匹白布可算是對付了。”
“哦?”
聽說來了那么多人,沈辰鄴擰緊了眉頭。還以為李昊又出什么幺蛾子,讓東宮衛(wèi)挨家挨戶的報喪來著呢。豈不知,是晉宗下了圣旨。
一路之上,沈峰把情況簡單扼要的匯報給了沈辰鄴。大抵便是人滿為患,物品如山,道路堵塞,百姓齊聚等等。
“太子呢?”
“太子早就回宮了。王富貴死了,八成回去主持大局去了。”
“王富貴?王富貴怎么還沒了?”
聽說王富貴死了,沈辰鄴登時一愣。好模好樣的怎么就死了呢,東宮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旋即,沈峰便把聽到的說給沈辰鄴。
“唉!不僅是沒了,還死的挺慘的呢。聽說兩條胳膊都被砍了去?!?br/> “!?。 ?br/> 兩條胳膊被砍了去,那得是出了多大的事呀。
如此一來,沈辰鄴便更加的覺得沈鈺死的蹊蹺了。
那么,李昊沒把沈鈺假死的事情告訴沈辰鄴嗎?
沈辰鄴回府便不省人事,他就是想說也沒機會說呀!
此時,李昊可謂是三頭忙活,腿都快跑斷了。
王富貴那面雖然交給了魏子魚,但也不能一點不顧及。這邊沈鈺還是假死,半點差池都會前功盡棄。不過,較之二者,李明海的苦肉計則最為棘手,這等當(dāng)口接近老爹是何居心?
沈辰鄴出現(xiàn)在靈堂那會子,李昊正拼了命的往回趕呢。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沈鈺,實在令他放心不下。
回到沈府,李昊趕忙換上了喪服,急匆匆趕往靈堂。
那時,孫德勝正宣讀圣旨。追封沈鈺為集賢殿大學(xué)士,官正一品,并賜墓地。
集賢殿大學(xué)士可不是隨便加封的,那可是宰相級別才有的殊榮。
沈鈺沒功沒績的,憑的什么呢?別說是大臣們,就連沈辰鄴都覺得晉宗恩寵過度,謝恩都謝的極其牽強。
“集賢殿大學(xué)士,我靠!這也太……”
“我說圣上怎么那么護(hù)著他呢,原來是宰相后補哇!”
“只可惜這小子享受不了,活生生給烤死了?!?br/> “剛中了狀元就封了太子太師,論資歷沒資歷,論經(jīng)驗沒經(jīng)驗的。能承受得住才怪!”
“不過呀,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冗員論確實論點獨到。”
“一篇冗員論就能追封宰相?我等那許多精辟,怎么沒見半點封賞?”
“說什么屁話呢嗯?還特么精辟呢,我看屁精還差不多!成日里的就知道吃!你瞅瞅你們,一個個肥頭大耳的,說你們像豬,對豬都是一種侮辱。起開!礙事巴拉的!”
李昊的突然出現(xiàn),可把一眾嚇壞了,旋即騰出道路,躬身施禮。
李昊滿腦子都是沈鈺的安危,哪有心情搭理他們呀,一溜煙便入得靈堂。
幸好,勾乙設(shè)置了警戒線,三米之內(nèi)不得靠近。不然,光是面色就得惹來質(zhì)疑。
李昊進(jìn)來,沈辰鄴當(dāng)然叩拜相迎,不管怎樣人家也是主子。
見此,李昊快走了幾步,將沈辰鄴扶了起來。
“丈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
雖然聽著刺耳,但沈辰鄴還是與李昊去了后院。
找了處僻靜的地方,二人停下了腳步。
“你這個畜生!你把鈺兒怎么了!說!鈺兒是怎么死的!”
有人的地方礙于君臣,這一獨處,還什么君臣不君臣的,一把,沈辰鄴便將李昊的脖子掐住了。
李昊也不反抗,任由沈辰鄴發(fā)泄著情緒。他心里有數(shù),不知道真相之前,沈辰鄴是不會對他怎么樣的。
還真叫李昊料準(zhǔn)了,只一會兒沈辰鄴便松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嗦了幾聲,李昊突然笑了。
“我說老丈人,您這可真是寶刀未老啊,再使點勁兒,鈺兒可就要守寡了?!?br/> “???”一瞬間,沈辰鄴便被李昊弄糊涂了。
見此,李昊看了看左右。而后,附在沈辰鄴的耳邊把沈鈺假死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則消息對于沈辰鄴來講可是絕對的震撼。登時,便瞪大了眼睛。
“胡鬧!豈能拿性命兒戲!”
“您別生氣啊,小婿不是沒辦法嘛!放心好了,兩日后,鈺兒就會醒過來。到時候,本宮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鈺兒,您就是本宮的丈人,正宗的皇親國戚,一門榮光??!”
“皇親國戚?別說本官不想,就是想,也不能把鈺兒嫁給你!”
“為什么呀!本宮怎么了,招您煩成這樣!”
本來是想讓沈辰鄴高興高興的,誰料卻變成這般,隨之,李昊的那股子熱乎勁也被澆得個透心涼。
“不管愿不愿意,鈺兒也是本宮的女人了。我們已經(jīng)拜過天地,圓過房了。如此不過是通知您一聲罷了?!?br/> “你你你!可知你都干了什么!罪過啊罪過!有悖人倫,天理難容啊!”
自己與沈鈺一不是同性,二不是直親的,有悖人倫無非是師徒那檔子事。師徒怎么了,門當(dāng)戶對,年紀(jì)相仿的,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