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干嘛來了,這當(dāng)口不把沈鈺弄走,更待何時?
當(dāng)傅明軒發(fā)現(xiàn)二人不見時,景逸都穿過朱雀大街了。
費盡心機偷走又救活的,卻讓景逸黃雀在后,傅明軒豈能不惱?登時便命護(hù)衛(wèi)追攆。
也是湊巧,追攆途中,一眾居然沖撞了長公主李彤的車輦。
李彤不是住在永興坊嗎,怎么跑這來了?傅黎棠過大壽她豈有不去的道理?
陵蘭住在朱雀大街中段,她之所以拐個彎就是接他來了。
正在李彤呵斥一眾之時,傅明軒也尾隨而至。繼而,李彤便發(fā)現(xiàn)了傅明軒手上的那把紅玉簫。
正愁找不到那位姑娘,沒法向老娘傅黎華交差呢,傅明軒便拿著那把紅玉簫出現(xiàn)了,登時,李彤便喜上眉梢。
“呦!這不是軒弟嗎?舅父今兒大壽,你不在府上伺候,跑這來干嘛?”
“那個……我,我……今兒沈太師出殯,我爹也不知道怎么了,連大壽都不過了,非得送他一程,我便跟著來了?;式氵@是……”
怕李彤注意到紅玉簫,傅明軒附身便去拉拽跪在地上的手下,趁機把玉簫藏進(jìn)了袖中。
李彤何等的心機?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貓膩。隨之便回想起天上人間那晚,李昊怒氣沖沖闖進(jìn)雅間的情形。
她記得很清楚,李昊一進(jìn)屋就四下尋找,眼睛就跟冒火了一般。還罵罵咧咧的說,敢跟他搶女人,他就要了他的命。
如此一來,真相也就大白了。原來李昊口中的那個人就是傅明軒。
既然這兩位角兒是情敵的關(guān)系,再問傅明軒關(guān)于那位姑娘的事情,不是大腦缺根弦嗎?
李昊可是她的親弟弟,誰近誰遠(yuǎn)傅明軒還丈量不清?怎么能跟自己說實話呢?
基于如此,李彤便裝作沒看見,回答說,撞見了靈異事件,怕粘上晦氣,才繞進(jìn)了小胡同。而后,話題一轉(zhuǎn),說起了神仙下凡,開棺救人的事情。
這件事可謂都城第一大話題。街頭巷尾,酒肆茶樓,全都在說道這事??扇绱遂`異的事情,傅明軒居然沒什么反應(yīng)。這可叫李彤的男寵,公子陵蘭意外非常。
“你是沒看見!那人刷的一下子就把沈太師從棺材里拽了出來!刷的一下再這么一揮手,沈太師就變成女的了!神不神?”
為了突顯效果,公子陵蘭還做了一個變戲法的動作。
旋即,李彤也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
“這一天天的,凈些活見鬼的事,打棺材里鉆出來,大男人就變成女的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親眼看見,我才不信呢!”李彤言畢,公子陵蘭又接了一句。
李彤并不知道沈鈺就是拿玉簫的那個女孩子,還以為借著此事能將之前的事情遮掩過去呢,豈不知無形當(dāng)中又?jǐn)[了傅明軒一道。
說實話,傅明軒還以為李彤在點指他呢,之所以沒說話,其實是在尋思對策。
可李彤不知道真相,還以為傅明軒被震到了呢。見傅明軒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李彤便收起了緊繃,換成了一副喝茶水嗑瓜子的樣子。
“哎我說軒弟,你說這事要是傳進(jìn)我爹耳朵里,我爹能不能罷免了沈鈺?”
“嘶~這事可就不好說了。照理說女子為官是有悖法度的,可沈太師之前是個男的,性別是后變的。百官那邊又是親眼所見。沒準(zhǔn)一個興起,還諫言沈鈺做了太子妃呢!”
本來傅明軒就懷疑李彤別有用心,這又提到皇上,傅明軒的心里便更加的沒底了。為了試探李彤到底什么意思,傅明軒才提起太子妃這茬。
如果李彤神色有變,就說明李彤知曉李昊與沈鈺的事情。
可令傅明軒感到意外的是,李彤竟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不僅如此,李彤還像沒事人一樣與他打起趣來,說,沈鈺一會兒男一會女的,誰知道大婚那夜,會不會再變回男人。如此,直把公子陵蘭笑得都前仰后合。
打了會兒趣,李彤便借人多難行繞道離開了。之所以繞道,其實是不想引起傅明軒的注意。
行至拐角,李彤便吩咐親信去打聽傅明軒一眾到底在追誰。
旋即,李彤便得知了兩天前傅明軒的別院抬進(jìn)來一個女人,還聽說這女的是春喜班的戲子,而且重病在身。紅玉簫就是女子的貼身之物。
為了救這個女子,傅明軒還請了陰陽師做法。一眾追的便是這個女子。
原因大抵就是女子的哥哥不同意她與傅明軒在一起,還與傅明軒大打了一架。然后就帶著女子跑了。
聽說女子是個戲子,李彤挑了一下眉毛,暗道天底下的男人都一個德行。他的駙馬都尉也好這口。
雖說對女子的印象一落千丈,但畢竟是老娘傅黎華想要見的人,不上心還不妥。旋即,李彤便打聽起這個春喜班來。
巧合的是,傅黎棠大壽唱堂會的便是這個春喜班。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聽說春喜班就在國舅府,李彤便命車馬快行,直奔國舅府而去。
他走后,傅明軒可是惆悵了。此時他可并不單單愁煩沈鈺被景逸搶走了,還有如夢那小丫頭。
如夢可比沈鈺單純多了。畢竟不識幾個大字,見識也不多,有個套就上。如今落在李昊手里,還有他的好嗎?一嚇唬啥都說出來了。
到時候他怎么辦?李昊能放過他嗎?
想到后果不堪收拾,傅明軒不禁后悔留了如夢一條小命。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毒死了呢。
此時,朱雀大街混亂不減。
沈鈺復(fù)活了,葬禮也作罷了。但沈鈺具體去了哪里還是個謎。
隨神仙去了天堂,還是回了本家,誰也說不清楚。旋即,沈辰鄴便成了焦點。
面臨如采訪般的關(guān)心,他能說什么?他能怎么說?
是悲是喜是福是禍,他自己都不知道,又能回答什么呢?
假的復(fù)活了,真的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心焦下,沈辰鄴搖了三搖晃了三晃,撲通便倒在了朱雀大街上。
沒辦法,眼目前只有裝暈才能擺脫了紛擾。
本來白事過后還有一頓酒席來著,如此也就作罷了。旋即百官上劄子奏報異象,沈辰鄴也被抬回了沈府。
回到沈府,沈辰鄴急急來到密室。他得確認(rèn)一下救走假沈鈺的那個神仙到底是不是李昊。
打開密室,沈辰鄴愣住了。真假沈鈺,景逸、李昊、張世杰竟然全在里面。這可真叫沈辰鄴五味陳雜。
其實也沒什么奇怪的,不回這,他們還能去哪呢?
怎么也得相互通個氣,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動作吧?
起先,李昊先行帶著如夢回到密室,繼而也發(fā)現(xiàn)了如夢那張假面皮。
當(dāng)時,李昊著實是驚得不輕。緩過神,李昊便問如夢姓氏名誰,到底是怎么回事。
誰料,如夢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被意想不到的遭遇嚇得哇哇大哭。
如此,李昊還怎么問?
安靜了一會,如夢回憶說,在傅明軒的殿閣試完官服,喝了杯茶,醒來就躺在漆黑的棺材里。
如此,也就不用再問了,是傅明軒把沈鈺掉包了。
旋即,李昊便聯(lián)想到那把白銅鎖,篤定傅明軒想要至他于死地。
就在李昊想要找傅明軒算賬的時候,傳來張世杰的聲音。
說,想要李昊命的不是傅明軒,因為冰窖內(nèi)的生死草被扒光了。
傅明軒因為找不到生死草差點連沈鈺的命都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