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三天的修養(yǎng),兩處槍傷都愈合的不錯,但由于另一顆子彈鉗在了肺里,并沒有將其取出來,它將一直留在王飛的體內(nèi)。
王飛拄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棍,一瘸一拐的從屋里走了出來,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那滋味很是不好受,要不是小雪那丫頭執(zhí)拗,王飛早就出來透氣了。
現(xiàn)在他趁著那丫頭出去捕魚,便偷偷的下了床,出來透一口氣,這里沒有轟鳴的發(fā)動機,只有喋喋不休的鳥叫,給人的感覺很是舒服。
嗅著帶著一絲花香的空氣,王飛不由貪婪了多吸了幾口,升了升懶腰,不等王飛說話,就傳來了老者笑聲。
“小子,你偷偷跑出來,恐怕小雪那妮子又要罵我嘍!”
看到老者自怨自艾的神情,王飛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曾偷偷下床活動身體,被那小妮子發(fā)現(xiàn)了,便狠狠的責備起了這老者,讓王飛很是不好意思。
通過與老者的交流,王飛了解到,那丫頭叫王雪,聽到這名字的時候,王飛突然有種親切感,老者與王雪這丫頭也并真正的親人關系。
據(jù)老者說他在十五年前,在某個小山村采藥時,發(fā)現(xiàn)的王雪,見襁褓中的小丫頭可憐,便將她養(yǎng)大,在十年前老者就帶著王雪定居在了這座漁村中。
老者姓呂,叫做呂建國,自己的醫(yī)術是得子一名軍醫(yī)的真?zhèn)?,但當王飛問道老者有關他家人的事情時,老者刻意不回答,仿佛有難言之隱。
不過,想到老者一個人將王雪從襁褓中的嬰兒養(yǎng)成了大姑娘,其中的艱苦只有老者他知道,王飛聽到王雪的身世之后,不經(jīng)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自己從三歲時,就被送到了寺里,被那個猥瑣的老和尚養(yǎng)大,想到這里,他的眼眶中不經(jīng)聚攏了一些霧氣。
“爺爺,你怎么讓王飛哥哥出來了?”
正當王飛陷入回憶之時,王雪提著魚簍走進了小院中,并一臉責備的看著老者呂建國。
聞言,王飛瞬間回過神來,做賊心虛的看著王雪,就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清新的空氣,讓王飛有些不愿回屋躺著,王飛賊賊的看了眼王雪,皮笑肉不笑的道。
“小雪,多曬曬太陽,有助于傷口愈合!”
王雪很是懷疑的看了看王飛,又看了呂建國一眼,見呂建國點了點頭,這才將表情緩和了下來,將補到的魚放在了那簡陋的廚房。
“插播一條新聞,經(jīng)過搜救人員長達五個小時的搜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南陽高中墜水學生,有關專家認定這名學生已經(jīng)死亡?!?br/> 突然,呂老身旁那唱著京劇的收音機中,傳來了這樣一則新聞,這讓王飛的表情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
呂老年近七旬,眼睛早已昏花,倒是沒有注意到王飛的表情,但王雪確實看了個清楚,她拉過一張小板凳坐在王飛身旁,問道。
“王飛哥哥,你就是廣播里所說的學生吧?”
聞言,王飛一愣,又趕忙將神色恢復正常,笑著回答道。
“你看我身上的傷,怎么會是學生呢?倒是你小雪,你要一直帶著這小漁村嗎?”
對于這個問題,王雪瞬間就陷入了沉默,她雖然很想離開這里,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但是呂老已經(jīng)年近七旬,事事都需要她的照顧。
女孩的心思,王飛一眼便瞧了出來,像她這么懂事的孩子,豈會就這么離開這座小漁村,離開辛苦將她拉扯大的呂老呢?
不過,看著這么一個姑娘耽誤在這里,這讓王飛不免覺得有些惋惜,像她這個年紀應該在美好的學堂中度過才對,可是她卻擔負起了整個家,干著所有的活。
如果沒有眼前這丫頭,王飛他早就凍死在河里了,就算凍不死也遲早會被淹死,這不經(jīng)讓他生出帶王雪離開這里的念頭。
但是她會跟王飛離開這里嗎?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
這座小漁村看似艱苦,但卻極為安寧祥和,或許讓王雪待在這里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自己現(xiàn)在死亡的消息,恐怕已經(jīng)傳遍的緣市。
如果自己貿(mào)然返回緣市,王鵬遠和陳沖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自己,到那時候大鵬幫被滅,就成了必然發(fā)生的事情。
反倒自己留在這里,休養(yǎng)身體或許還能讓大鵬幫度過一劫,既然找不到尸體,像王鵬遠這種顧慮很多的老狐貍,肯定不會對大鵬幫貿(mào)然出手。
說不定還會派人繼續(xù)尋找,自己在暗中很多難辦的事情都會變得容易,既然王鵬遠能用卑劣的手段,王飛也不介意來點暗殺什么的。
“王飛哥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思考了良久,王雪一臉向往的看著王飛,開口問道。
王飛飄飛而出的思緒,被王雪這句話拉了回來,王飛組織了一下語言,笑著對王雪講述起了有關緣市的一些事情。
……
夕陽西下,暮靄紅隘。
王飛將自己在緣市遇到的一些趣事,一股腦都講給了王雪,至于那些個不好的事情,王飛是完全略過了,他可不想破滅了王雪這丫頭對外面世界的美好憧憬。
呂老則聽著那年輕人極不感冒的京劇,早就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春生哥,你來啦!”
正當王雪聽得入神之時,一陣腳步聲頓時讓她回過神來,看著正提著一袋子面的青年,趕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