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輕歌渾身一僵,沒想到言淵把動靜擺的這么大,出個院還這么張揚(yáng),她下意識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暮大夫!”還沒來得及抬腿,迎面走來一個英俊瀟灑的男醫(yī)生。
“歐陽醫(yī)生?!蹦狠p歌笑著打了一聲招呼。她想找個合理出現(xiàn)在這里的借口,但看到歐陽醫(yī)生的視線盯在鮮花上,隨即放棄了掩耳盜鈴。
“來送小淵出院?沒進(jìn)去怎么又要走?”歐陽看出暮輕歌的想法,眼神閃過一絲狐疑。
暮輕歌看著歐陽打量的眼神,越發(fā)覺得不應(yīng)該過來,她和言淵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好。
“突然覺得不太方便,歐陽醫(yī)生,還是你代為轉(zhuǎn)交吧,我先回去了?!蹦狠p歌臉色一紅,把鮮花塞進(jìn)歐陽的手里,想要離開。
“暮大夫這種事情還是親自過去才能表達(dá)心意,楚云蔓不在,接了一場大戲,必須去內(nèi)蒙拍外景去了?!睔W陽一把抓住暮輕歌的袖子,拽著她邊走邊說。
暮輕歌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歐陽拖到了病房門口?!靶Y,暮大夫來看你了。”歐陽出聲喊了一聲,把手里的花又扔給了暮輕歌。
暮輕歌低頭看著懷里的鮮花,黃色的康乃馨,上面不時飄來陣陣淺淡的花香。一道冷冽的目光朝射了過來,仿佛要把她穿透。
暮輕歌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客氣而又禮貌的微笑,抬起頭看向男人,一個星期不見,面前的男人瘦了很多,臉上的輪廓,如刀走斧刻般硬朗。一雙眸子深不見底,像是要把人吸進(jìn)去一般。
他此時坐在輪椅上,潔白的病床已經(jīng)收拾干凈,沒有留下他睡過的痕跡。
“既然來了,就進(jìn)來。離的那么遠(yuǎn)是怕本少嗎?”聲音依舊冷沉聽不出任何情緒。
暮輕歌眉心一跳,她什么時候這么慫了?躲躲閃閃反而落人口舌。
“言少,祝你早日康復(fù)!”暮輕歌踏著步子,帶上帶笑,清麗的眼里透著疏離。把花放在了言淵的懷里。
“多謝暮大夫?!毖詼Y穿過花,一把抓住暮輕歌的手,攥在手心。
炙熱的大手包裹著暮輕歌溫涼的小手,暮輕歌渾身一震,瞪著男人警告他放手。
言淵看著暮輕歌故作疏離的模樣,心里就不舒服,這女人既然來看他了,為什么還這么倔強(qiáng)。
“言少,請你放手!”
暮輕歌壓低聲音,語氣壓著怒氣說道。
“我要是不放你能怎么樣?”言淵看著暮輕歌倔強(qiáng)疏離的眼神,存心刁難。
“言少,好聚好散,楚云蔓剛走,你就明目張膽的和我調(diào)情,人不輕狂枉少年吶!”暮輕歌握緊拳頭放棄了掙扎,咬著唇,瞪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眼里滿是諷刺,對視著言淵。
言淵冷冷地看著他,眼底的暖意消失殆盡。
“你就這么在意我和楚云蔓的關(guān)系?如果說我有能力保護(hù)好你?!?br/>
“沒有如果。言少,你豪門世家,高攀不起,我也沒想法。我只想找個普通人,結(jié)婚生子,安穩(wěn)度日。”暮輕歌打斷了言淵的假設(shè)。
言淵的臉?biāo)查g冷了下去,眼底閃過一絲悲傷,暮輕歌還未看清,手背一涼,言淵松開了她,連同那束康乃馨一并還給了她。
等她再抬頭看向男人時,只覺得言淵周身瞬間籠罩著一層陰霾,兩人明明距離那么近,她卻看不清他的情緒。
歐陽站在門口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么一小會,兩個人的氣場全變了。
“小淵,時間差不多了。言老爺子還在家里等著。這些保鏢也是擔(dān)心你再出意外,特意安排?!?br/>
歐陽趕緊上前打圓場??粗狠p歌失神,順手接過她手里的鮮花。打破了僵持的氣氛,轉(zhuǎn)移了話題。
“暮大夫,有時間一起出去吃個飯,上次你在醫(yī)院幫我解決一個大難題,我還沒來得及好好謝你?!?br/>
暮輕歌知道歐陽好意,臉上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歐陽醫(yī)生,有時間再說吧,如果老七回來,你告訴他我來過了。”
暮輕歌說罷也不再多看言淵一眼。咬著牙,她有些想家了。
“小淵,暮大夫也是好意來看你,你們一個星期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歐陽看著暮輕歌失神落魄的離開,覺得言淵有些過分了。
“老七呢?”言淵沉聲問道。
“老七?”歐陽想到暮輕歌出門前的一句囑托,老七一晚上不見人影,敢情這小子自作主張。
老七三天兩頭往泌尿科跑,周小樓也不傻,終于察覺到異常,每天都有眼生的小姑娘,有事無事往骨科跑。
這天臨了了,老七要跟著言淵去言家,她擰著老七的耳朵,在辦公室上兩個小時政治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