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道長說出所要尋找的兩樣東西卻是狼心和狗肺,然而王大石剛剛打死了一只野犬和野狼,真是天大的巧合,難道這不是天意的驅(qū)使嗎,難道這不是上蒼的眷顧嗎?
大福右和風游僧心里高興萬分,憎恨東方清落的心也在此刻消失了,反而慶幸他領來的這兩只畜生。
狼心狗肺,是貶義,通常形容人沒有良心,是狼子野心之徒,人們總認為它是骯臟齷齪之物,認為吃了以后沒心沒肺,所以在民間很少甚至根本沒有人食用狼心和狗肺。據(jù)聽民間的謠傳有一種說法,說豬肝內(nèi)含有豐富的血汁,那種與生俱來的腥臊之味是金蠶蠱的最愛。三人的體內(nèi)有蠱蟲作怪,只能聽從張道長的指使和安排了。
張道長說:“你們?nèi)ト±切暮凸贩?,剜其汁肉,搗制成泥,然后包好塞于腋下,不過多時,身體內(nèi)的蠱蟲便被釣上來!——據(jù)說,蠱蟲最喜歡食用狼心狗肺,食用后身體長得更大!”
說完不久,大福右和風游僧拽著王大石就跑了出去,兩人從院外找到那只剛剛死去的野狗,然后在遠處尋了半天才找到那只惡狼。很快取了狼心和狗肺,依據(jù)張道長所說的方法做好誘餌,用塊布包好,各自放在腋下,不過多時,身子一陣陣奇痛襲來。
每次病情發(fā)作的時候都是奇痛無比,只是這次疼痛延續(xù)得更久。三人明顯感覺到有蟻蟲樣狀的東西從身子骨內(nèi)向外鉆爬,疼得咬牙切齒,虛汗淋漓。過了好一陣子,陡然不疼了,漸漸腋下產(chǎn)生癢癢的感覺,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當三人感覺腋下不癢時,取下了用狼心狗肺做成的誘餌布包子,布包子上面布滿一層麥黍粒子,這黍粒子黏黏糊糊的,發(fā)出腥臭的味道。難道這麥黍粒子就是所說的蠱蟲?三人不大相信,但是感覺身子真的比之前輕松舒服了很多,體內(nèi)經(jīng)常出現(xiàn)上下爬動的現(xiàn)象就此也消失了。
就在幾人心懷疑慮之時,幾乎同時發(fā)覺,這麥黍粒子隱隱在動,動靜并不大,一般不會引起在意。
張道長正在一鐵爐之中填上炭火,取下三人手中的布包子放在爐火之中焚燒掉。
布包子上盯著的麥黍粒子遇到火熱,動靜大了起來,翻轉(zhuǎn)身子,露出腳,展開翅膀,撲撲地將要飛起來。
風箱推桿抽出送往,火星四射,將這些蠱蟲埋沒,接著便聽到啪啪的聲響和唧唧的慘叫之聲。
大福左看的當即就吐了出來,原來,這些麥黍粒子便是蠱蟲,外形淺灰色,兩頭尖尖,個頭不大,是苗疆地區(qū)最為隱秘的飛蟲蠱。它看起來就是一顆麥黍粒子,若是放入食物之中一點兒也分辨不出。這些蠱蟲生命力極為頑強,通常用熱水煮燙不易殺死,都會誤以為是糧食,食入體內(nèi)。另外,飛蟲蠱有尖尖的頭,在飛行過程之中很容易扎入人體之中,扎入之時僅會有一絲皮癢的感覺,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是不經(jīng)意的感覺,覺察不到甚至不當回事,不經(jīng)意間蠱蟲已經(jīng)在人的身體內(nèi)生長起來。
風游僧想了想又說道:“你們還記得那位到鄉(xiāng)土派尋求辨治的老奶奶和那大孩子嗎?自從他們來到鄉(xiāng)土派,咱們就沒有平靜過!”
大福右續(xù)道:“哎喲,他娘的個嬉皮的!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咱們過半仙街那個斗雞場上,那些斗雞如同吃了火藥,見到咱們就拼命地啄,讓咱們遍體鱗傷,第二天,那些斗雞全部死光光,原來就是咱們身上中了這飛蟲蠱,斗雞啄食咱們身上的蠱蟲,所以落得個死光光。真倒勁,這是誰干的好事,咱們跟誰有仇呀!這,這咱們怎么會中了這蠱蟲?真倒勁!”
風游僧說道:“還是那個老奶奶和孩子……呸,什么老奶奶,臭妖婆!一定是誰在他們身上施了術(shù)法來坑害我們!”
大福左在思考,說道:“只是,只是王大石為什么沒有中飛蟲蠱呢?還有,黃修仙為什么也沒有?”
王大石站在跟前,正在聽幾人分說,當下提到他,他一個激靈,心中也在疑問:“如果說黃修仙沒被傳播那是因為黃修仙根本沒有與老奶奶或是孩子接近,但是,我自己與老奶奶和孩子接觸的幾率比誰都多,為什么自己會幸免呢,難道是自己始終有顆善意之心而得到上蒼的保佑?”
大福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說道:“嘿嘿,還記得咱們?nèi)グ撬廊说囊路幔蹅儼阉廊说囊路旁诳诖?,回來口袋是空空的,咱們當時就奇怪了,在口袋里面仔細尋找,居然找到一根頭發(fā),頭發(fā)上叮著麥黍粒,今天看來正是那蠱蟲!嘿嘿,他娘的個嬉皮的,難不成,難不成咱們身上的蠱蟲就是扒死人衣服的時候傳播的!”
王大石幾人一聽都想了起來。
大福左說道:“如果說咱們身上的蠱蟲是扒死人衣服時候傳播的,那何以見得?”
風游僧此時分析了說:“臭妖婆和孩子到鄉(xiāng)土派尋求治病,后來發(fā)現(xiàn)他們是沒有肉身的,他們的身上都是用柳木條做成的,不易藏住蠱蟲。我倒是覺得臭妖婆和孩子就是個誘餌,引誘咱們?nèi)橹尾《グ撬廊说囊路?,在扒死人衣服的時候遇到蠱蟲,蠱蟲侵入人體開始繁殖。至于那些斗雞,正是發(fā)現(xiàn)了咱們身上有蠱蟲才啄食咱們,也正是吃了咱們身上的蠱蟲,蠱蟲未死,在其體內(nèi)繁殖作祟,致它們死亡?!?br/> 聽他這么一分說,似乎更加貼切合理。
張道長此時聽出了來龍去脈,淺淺一笑,說道:“既然老奶奶和孩子是柳木條做成的木偶,若非有血有肉之物難以讓蠱蟲留下,可以肯定不會藏入蠱蟲的。那木偶僅能夠達到被驅(qū)使的作用,大概就是誘餌引,步步為營,引導你們一步一步陷入布下的陣腳或是陷阱。”
王大石此時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么,那是誰驅(qū)使老奶奶和孩子到鄉(xiāng)土派的呢,是誰在暗地里頭殘害我們的呢?”說到這兒,大福右噴口而出:“真倒勁,這還用說嘛,肯定是黃修仙,不是他是誰?他這只老狐貍,奸猾的很,早就想驅(qū)離咱們,早就看咱們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