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是如此的博大精深,同一句話,同一個詞匯,能品出不同的意思來。
這還不是諧音梗,也不是聽岔了,而是一語雙關(guān),一石二鳥。
魯先生的吃飯二字都能聽出吃人的深意,可不是這回事嗎?
所以人人都笑迪化人,人人都是迪化人。
釣魚,養(yǎng)魚。
普普通通的描述事實。
煙棲霞眸子微凝:“放長線,釣大魚?”
“大魚?”白瀧搖頭:“大魚已經(jīng)上鉤了,只是養(yǎng)一會兒?!?br/> “什么樣的魚?”
“紅鯉,比較珍貴,也有些值錢?!卑诪{說:“不過現(xiàn)在只有一條,沒辦法送你,況且你這煙云府內(nèi)靈氣不足,也不適合孕養(yǎng)。”
煙棲霞抿唇,果然公子不打算跟她說明白。
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確的知道他在想什么,能在第一時間領(lǐng)會到真意,只有追隨他時間最長的第一位掌兵者。
至于其他人,只能全靠猜測了。
亦或者干脆什么都不想,后知后覺,等到事態(tài)發(fā)展,臨近眼前,看他表演即可。
但她不情愿。
她煙棲霞也是個驕傲的女人,她有復(fù)仇的動力,也有不可言說的野心。
既是注定在武道上不能得以成就,只能不斷積累知識,增長智慧,絕不可能放過任何提升自己的契機(jī)。
公子的布局籌謀哪怕只能看破一小部分,也足以受益良久,這可比閱讀任何書本中的知識都要來的深刻。
煙棲霞暫且放下想法:“那就讓這魚游一會兒……說回蘭香雪的事,她未必會聽我的,也不太可能老老實實的留在這煙云府里。”
白瀧說:“我暫時沒有離開金陵的意思,她的傷勢也需要時間恢復(fù),說起來,她人呢?”
“公子,蘭姑娘正在藏書閣里,應(yīng)該正在閉關(guān)練功?!?br/> 小桃紅終于有機(jī)會可以說話了,之前公子和煙棲霞交流時說的明明每個字她都聽得懂,但每句話背后的深意她都不明白,想一想便覺得頭暈?zāi)垦!?br/> “練功?”白瀧挑眉:“你將藏書閣里的功法開放給她了?”
“不是你說了代為照看么?”煙棲霞說:“藏書閣里的全部都是你留下的功法,連承影劍都給了她,幾本絕學(xué)又算得了什么?”
“她選了哪本?”白瀧饒有興致。
“不清楚,但想來也只有那三本之一了?!睙煑及腴]著眸子,猜道:“先天武者追求的不僅僅是功法,更是絕學(xué),下層的基礎(chǔ)決定后續(xù)走向,她是劍客,能挑選的功法本就不多?!?br/> 白瀧有些羨慕:“可真好啊,那些功法我都練不了,連合適的劍術(shù)也沒幾套趁手的?!?br/> 聽著他自嘲的嘆息聲。
煙棲霞望著白瀧的側(cè)臉,心頭稍稍一緊:“也不一定非要練劍?!?br/> 白瀧活動了一下手腕:“我知道,只是有些舍不得?!?br/> 煙棲霞呼吸稍稍停頓,美人如畫,此時卻有些咬牙切齒。
暗暗咬住牙,她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于是主動岔開。
“聊聊別的事吧。”煙棲霞主動說:“我最近聽到些許有趣的事兒……”
半個時辰的聊天時間在愉快的交談中度過。
小桃紅也適當(dāng)?shù)募尤虢徽?,沖淡了嚴(yán)肅氛圍,添了幾分歡聲笑語。
時間來到晌午,小桃紅提前下去準(zhǔn)備午餐,來了公子,自然要準(zhǔn)備的比往日更加豐盛。
白瀧卻之不恭的在這里蹭了一頓午餐。
午餐后,白瀧知道煙棲霞有午睡的習(xí)慣,便起身告辭。
“對了,如果蘭香雪不想在這兒待著,可以讓她來我居住的地方。”白瀧說:“我會勸勸她?!?br/> “即便你不說,她也會尋過去?!睙煑祭w細(xì)的手腕抬起,輕輕撫平青年肩膀的褶皺:“但記得……”
“不會留人過夜的,你真把我當(dāng)做種馬了?”白瀧神色古怪:“我是參加過幾次燈會,但從沒去過秦淮河畫舫,也沒見過南曲北曲的大家,更遑論教坊司花魁?!?br/> “只是提醒一下?!睙煑驾笭栆恍Γ骸斑@是裳姐姐吩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