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義的話,讓女帝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傳言此大廚除了廚藝絕佳之外,還喜歡整人,睚眥必報,今日一見,方知傳言非虛。
這件事還沒有處理完,奚恒自然不能在關(guān)鍵時刻裝死。
女帝難得的任性一回依著角義的說法讓人端來一盆冷水直接往奚恒臉上潑去。
半晌才悠悠轉(zhuǎn)醒的奚恒全身濕透,用片刻時間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下的處境,他趕緊跪到地上,哭聲道:“陛下……陛下請您相信臣吧,臣沒有撒謊?!彼痤^,被水淋得濕漉漉的目光瞪向羽義,面上快速劃過陰狠之色,“羽義和阿紫姑姑……”
“啪——”不等奚恒說完,女帝憤怒且響亮的巴掌已經(jīng)落了下來,奚恒白凈的面容立即落上清晰的掌印,腫得老高,嘴角有絲絲血跡溢出。
奚恒不敢置信地癱坐在地上,一手撫摸著被女帝打過的那半邊臉頰?;秀遍g想起剛?cè)雽m的時候。
奚恒是第一批入宮的男妃,那也是女帝唯一一次親自參與選妃。
他永遠都忘不了,景福殿外的虞美人開得很美,就如同殿內(nèi)丹陛之上正襟危坐的女人,她全身都在散發(fā)著冷艷高貴的帝王氣質(zhì),那種氣質(zhì)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就像會上癮的毒藥,一旦沾染上便會萬劫不復(fù),從此癡心輪回無藥可解。
他在那一眼下定決心要征服這個女人,并非因為她的女帝身份,而是想完完全全占有她。
女人的后宮是一片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她們?yōu)榱艘粋€男人的寵愛不擇手段。顯然,男人的后宮更殘酷,因為男妃們爭的不僅僅是女帝的寵愛,還要爭朝中的地位。
女人的后宮不得干政,男人的后宮卻可以,男妃只要獲得女帝的寵愛,便可以為自己在朝中謀求職位,只不過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為奚恒從入宮開始就在努力,努力成為后宮翹楚,努力成為女帝最寵愛的男妃,努力將最優(yōu)異的自己展現(xiàn)出來。
可自始至終,女帝除了讓他代掌鳳君印璽之外,絲毫沒有提及要給他加官進爵。
便是白三郎薨逝的那天晚上讓他帶兵去封鎖西城也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靜。
可現(xiàn)在……
奚恒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覺得這一切諷刺至極。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可以征服眼前這個高貴冷艷的女人,到頭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女帝曾經(jīng)的確是非常寵愛他沒錯,可也僅僅是停留在物質(zhì)名譽上,她從來不讓他碰她,除了入宮被選中的時候他牽過她的手,迄今為止,他連她的唇瓣都沒碰過,更別提與她歡好。
所以,在聽聞宮人傳言女帝懷有身孕的時候,奚恒是非常嫉妒而又憤怒的。
他碰都沒碰過的女人,竟然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縱使她是女帝,縱使她后宮男妃無數(shù),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才會在逮住羽義和阿紫之后利用今日之事把以前所有的憤懣都發(fā)泄出來,原以為證據(jù)確鑿便能一舉置羽義于死地,可他還是太低估了羽義背后的大靠山——秦王。
此時的奚恒悔恨不已,他早該想到秦王不可能對這件事坐視不理的,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似乎再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荀久看著奚恒癱坐在地上的狼狽背影,心中默默給他點了支白蠟,同時也為這個男人最后表現(xiàn)出來的智障行為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