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并未爬上天際,泛白的天空下,劉昭青藏在小道邊的草叢當(dāng)中,若不是仔細對著道旁的溝里看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恰恰相反,在這草叢里劉昭青反而能盡觀這位于針葉林間的小道,所以借著朦朧的光線,他很清楚地就看到馬背上那颯爽的人影。
那女子可不是他之“能比十萬精兵”的張遼張文遠么,此時的她一身輕甲,手中還持著月牙戟,面色堅毅但口唇卻有些泛白。
仔細看去,張遼的甲胄上有不少破損與凝固成烏黑的血跡,顯而易見是受了傷。
“嗯?何人!”
也恰好就在劉昭青準(zhǔn)備從草叢中鉆出來的時候,黑色駿馬背上的張遼立即就注意到了他這邊有動靜。
張遼雖有傷,可是對危險的警惕心卻一直從未松懈,一察覺草叢邊有動靜的第一反應(yīng)也就是野獸或是山賊。
對于她來說,不論哪一個,在這半路上潛伏著的,那都是絕對的敵人,所以張遼一拉韁繩,手握月牙戟就毫不猶豫地朝著劉昭青這邊沖來。
這要被不明不白挨一刀,那劉昭青真是叫苦都說不出了。
所以劉昭青趕緊大喊:“文遠,是我??!”
一聽這聲音,張遼怔了一下,旋即立即拉起韁繩。
黑色駿馬抬起匃前蹄,仰天嘶鳴,劉昭青就在馬兒身前,都能看清馬兒的睫毛有幾根了。
張遼一腳輕拍馬兒右肚,駿馬立馬前蹄朝左踏去,險而又險避開了劉昭青。
“恩公?”
看著眼前的劉昭青,馬背上的張遼一陣驚喜:“真的在這?”
“文遠是我,我被那爆炸振飛到這了,倒是文遠…你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與張遼在這農(nóng)家小林間重聚,雖然心里激動又高興,但劉昭青心中也不免困惑張遼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陳留說大不大,但也不可能說是小地方,張遼看起來必定是日夜兼程從雒陽趕到這里,在沒迷路過的情況下今早就來到自己面前。
要不是劉昭青看過她的屬性,真會懷疑她有沒有什么自帶導(dǎo)航的天賜或者潛質(zhì)能力了。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也很簡單。
張遼將月牙戟橫放進馬鞍左側(cè)的皮架中,隨后取下背上的一個外表平平無奇的粗布包裹。
接著在劉昭青震驚的神色下,將包裹打開,露出了里面的一把別有灰暗劍穗的古樸長劍。
“這不是我之避水劍么?”
張遼點頭,松了口氣,慶幸道:“還好我找到了恩公這把劍,這把劍有股特殊的吸引力在指引著我,我就覺得應(yīng)該就是指向恩公,果不其然,現(xiàn)在就真的找到了。”
這可是超級意外之喜,在那爆炸中劉昭青人都控制不住,劍也早就脫手飛到不知道哪去了,本以為可能要丟失好長一段時間,但沒想到張遼帶來了。
“嘶……”
張遼下馬后,腳剛一落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就從肩胛處傳來,讓其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肩膀,然后咬牙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劉昭青見狀趕緊接過避水劍后,伸手扶住了她,看向其身后:“文遠你后面沒有追兵什么嗎?”
張遼搖頭:“我特意注意過,沒有人跟上我,而且路上全是去往雒陽的各郡郡吏士卒……沒人注意我,都是往著雒陽而去?!?br/> “那便好?!眲⒄亚帱c頭,然后說道:“文遠你先上馬,隨我一起去屋子里休息,處理下你身上的傷?!?br/> 不止是要處理張遼的傷口,劉昭青也有不少事情想問張遼。
本來就對雒陽現(xiàn)在的情況很在意,這下絕對掌握了第一手信息的張遼又找了上來,可以說是讓劉昭青相當(dāng)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