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們!救救我們百姓?。〈筚t良師!”
男子一邊大哭著,一邊朝著張嬌等人磕著頭。
幾人聽到這喊聲,也是停住了腳步。
劉辟見這人這樣,趕忙上去就拽住了他:“你這是做啥嘞?!”
“寶兒姐和小娘剛把你命救了,你就要還給土地爺了是吧?!”
雖然劉辟說話很直接,但道理卻是沒錯的。
所以男子一聽到這話,就直接沒再做這種不顧身體的磕頭行為了。
但是臉上的淚水卻依然還存在著,沒顧拽著自己的劉辟,跪在對上對著張嬌繼續(xù)苦苦哀求:“大賢良師,救救我們……”
“各位黃巾義士,請救救我們啊……”
寶兒聽到男子說出“黃巾”二字,驚訝問道:“你知道‘黃巾’?”
在這一個月,張嬌都是帶著家中的傭人還有新入伙的周倉等幾人,一直在與平原縣令合作,在平原縣周圍進行著大災后的救災。
而在平原縣以及整個平原郡內,大賢良師之名也與劉昭青之劉公之名一樣,傳遍了整個郡國。
所以雖然張嬌她們現(xiàn)在正在清河郡地界,但緊緊毗鄰平原的清河郡吏的人有聽說過“大賢良師”也并不奇怪,可這“黃巾”卻不一樣,在張嬌的授意下,黃巾之名也僅在平原縣城傳播,并沒有擴散得太廣。
寶兒也知道原因,因為夫人在這一個月說了很多次“此事還沒到時候”。
現(xiàn)在這明顯不是平原郡之人喊出了黃巾,難道是……她們的計劃泄露了?
隨后事實證明,這是寶兒多慮了。
“是啊,上月我在鄃(shū)縣就撿到過一封書信,交于當?shù)厝迳蟮弥恰杏?,里面就有黃巾之名……”
男子簡單而激動地說出了自己是如何得知黃巾的,這也讓寶兒等人放了心。
而張嬌看著他,隨后開口問道:“你說你是鄃縣人?”
男子立馬點頭。
“鄃縣距離清河郡治所不過百里。”張嬌柳眉微皺,“你卻為何在這里?”
聽到大賢良師如此之問,男子臉上的喜悅漸漸消失,轉而代之的就是無比的憤怒,還有無比的無奈。
這分明是兩種截然不同、分為兩極的情緒卻能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人的身上,可見男子壓抑情感之強烈。
而后,張嬌寶兒與小女和劉辟就知道為何這男子會如此的緣由了。
原來清河郡受災遠比平原郡更為嚴重,但是官府在災前不僅沒有任何準備,就算是在災后也是任由百姓饑餓或是染病死去。
而且不僅如此,因為黃河之亂在表面上確實已經過去,那清河郡的太守居然直接奏報冀州州牧,言在自己與當?shù)厥兰业暮献飨?,大災已平定?br/> 對郡縣外,言此郡縣如隔壁平原一樣,都大災已定,而于郡縣內,則是膽有敢去官府或是世家門口討糧者,均賞以杖刑。
劉辟聽了男子的控訴也是握起了拳頭:“娘的,這清河太守真不是個東西,要是周姐在這,俺們一起定要……”
“要什么?你們倆跟著那縣令的二妹學了一番武功,就敢去別郡殺人家太守了是吧?”寶兒看向劉辟,叉腰沒好氣地問道。
劉辟氣勢也焉了下去:“可是,寶兒姐,這太守簡直是不如豺狼啊?!?br/> 這種事情,寶兒當然知道,張嬌自然也清楚。
“河北郡縣繁多,但是平原縣卻只有一個?!睆垕烧f道,“如玄德那般的太守,至少在今日,我也沒有見過第二個?!?br/> “是啊?!睂殐阂颤c頭,感嘆道:“更何況黃河之亂的時候,咱們在平原縣能活下來了,全靠家主,還有那么多人杰。”
“而且要不是那位玄德縣令有功,朝廷封其為相國,也就是相當于一郡太守,平原之地也不可能恢復的那么快?!睆埮家草p聲說道。
別的郡縣沒有愛民的太守,也沒有能拯救萬民的英雄豪杰,更沒有能為百姓散盡家財?shù)暮郎獭?br/> 如家主所言,將亡之朝,地方之混亂難以想象,如這男子所言的清河郡才是常態(tài),而平原在這場大災中的表現(xiàn),也不過是一個流星般的異類罷了。
“大賢良師,鄃縣還剩千戶人家,大半都已染疾,要是還不救,不僅是我之妻兒,整個鄃縣都將如這路邊白骨一樣……”男子神態(tài)懇求。
而張嬌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身旁也沒有任何人在這時候催促夫人,就連劉辟都懂的,這種承諾是不能隨便答應的。
“鄃縣離平原太遠,又是清河郡所屬,我們去那地方可能會吃力不討好,不如再去平原郡北地,那樣比較好……”小女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