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伸著懶腰從夢中醒來,才發(fā)現(xiàn)其余三只狐貍都早已醒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賠了個笑:“云生,你怎么都不叫我起來呢?”
云生這才將頂在頭頂?shù)臉淙~吐了去,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頜骨,剛想說話,卻被師傅搶了先。
“無妨……現(xiàn)在敵我都在暗處,我們除了等,也沒什么別的事情可以干!”文洲安慰道,一邊將火里的烤地瓜翻了出來,用棍子輕輕戳了戳,扔給了初夏。
“再往東邊走一些,就有一個不大的湖泊,那邊地勢平坦,是我們?nèi)粘<乘牡胤剑沁@幾日,那些獵靈人基本上就全部占在那里,等著鳥兒們過來!”微微一邊啃著帶皮的紅薯,一邊像向?qū)б粯痈闹薹治龅匦巍?br/> “既然每年都如此,那鳥兒們?yōu)楹尾涣硗庾咭粭l路呢?”初夏取過水壺,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水,將晨起的疲乏一掃而空,對著微微的話有些不解!
“我們這些動物,可不像你們?nèi)俗迥前愣米兺?,每年的遷徙該走哪條路,就像渴了要喝水一樣,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改不了!”微微說著有些懊惱,但又無可奈何。
看著初夏真摯的眼神,心里也軟了一些,接著說道:“其實,一直以來,也有一些人族在幫著候鳥遷徙,每年都會有!”
“哦?”云生聽著些不可思議,走過去將那燃盡的火堆扒開,看看還有沒有剩下的地瓜,師傅最是懂他,除了肉食,他最愛的就是烤地瓜了,香甜軟糯,吃上一口簡直就是滿嘴的幸福。
誒?怎么沒了?師傅難道忘了給他留一個?
微微把吃剩了紅薯扔了老遠,舔了舔嘴巴旁邊的毛,說著:“每年都會有一些人族會自發(fā)地來這邊,像你們一樣,試圖多救幾只鳥兒!”
初夏望了望文洲,果然師傅對此早就心里有數(shù),神情平靜如初,一點都不像云生那般吃驚,微微接著說:“但是力量還是有限的,老虎哥哥小時候被救過一次,所以他在心里對人族其實還有些好感!經(jīng)常告誡我們不要隨便傷人。”
想起那只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老虎,微微心里似乎有些感傷,又自言自語地說:“上次它正是飛升之時,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獵靈人來抓它,為了引開那些人,我才不小心被抓的……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能化成人形了!”
那幾日,林子里下了幾場雨,泥地坑坑洼洼沾了微微滿身的臟,但老虎哥哥卻在這時候達到了精進飛升的關(guān)隘,渾身毛發(fā)閃著微光。本來想著那時間也好,幸好錯開了翼族遷徙的日子,誰想剛好有幾個不知深淺的獵靈人過來勘探場地,被發(fā)現(xiàn)了蹤跡。
老虎哥哥帶著她躲了好幾個山頭,可那人族始終在后面窮追不舍,這么重要的時刻,若是被打擾,那這幾十年的功夫不但毀于一旦,還很有可能被人把那剛剛成形的通靈珠奪了去。
微微顧不上那么多了,竟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那群獵靈人面前,用自己的性命將那些歹人引開了,其實當時她沒想什么,自己的這條小命早就豁出去了,若是被擒了,就當是給老虎哥哥報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