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燒了起來,但依然不夠旺,明明自己已經(jīng)按照師傅教的方法,將那柴火挖得空了心,怎么這篝火還是一副不溫不火的姿態(tài)!
云生也懶得理會,反正自己的水平也就這樣了,勉強(qiáng)不來。他站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準(zhǔn)備鉆進(jìn)帳篷尋著初夏一同睡了。
剛剛邁出前腳,身后的林子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云生的耳朵豎得老高,這聲響,定是有人來了!他回頭一看,果然,那個讓他有些不爽的季公子,單手背著翼族將軍,踉蹌著從林間走了出來。
“前輩!”只見那季公子步履蹣跚,喘著粗氣,嘴角還掛著鮮血,似乎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忘命的搏殺!
“這是……怎么了!”文洲也忽然失了神,趕忙沖過去接住即將跌倒在地的兩人,仔細(xì)一看,季公子的身子都癱了一半,右邊手臂無力地垂在身旁,估摸著已經(jīng)斷了!
他的眉頭緊緊扭在一起,面部表情十分痛苦,但除了那句“前輩”,便再沒有躲說一句話。連云生都不禁暗自敬佩,一個人若是被傷成這樣,還能緊緊護(hù)著身上的傷員,真真是條漢子了!
“愣著干嘛呢?過來幫忙??!”文洲朝著一旁的云生大聲呵斥道:“快把將軍抱到帳篷里,我先處理這邊!”
云生都沒來得及拍一拍手上的灰,趕忙起身迎了過來,張開雙手剛接過翼族將軍的身體,那季公子轉(zhuǎn)身就要倒了下去,高大的身軀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好比海綿那般癱軟。
文洲趕忙化出一條赤色狐尾,擋在他的身下,若是這樣一頭栽在這青石板上,估計性命難保了!
季公子喘著大氣,跌坐在柔軟的尾巴上,面上露出了答謝的意思,卻說不出話來。
文洲竟愿意為這男子化出狐尾?云生一時有些失神,這可是赤狐的尾巴啊,小時候想摸一下都會被師傅追著打,而且好些年,都不曾看見師傅顯出真身了,雖只露出尾巴,依然驚艷。
那火紅色的毛發(fā)在這夜色里格外扎眼,細(xì)看還泛著柔和的金光,猶如熊熊燃燒的篝火。
文洲白了云生一眼,說了句:“還不快將那將軍抱進(jìn)去!”云生哦了一聲,便鉆進(jìn)了帳篷,心里還是有些不服氣。
季公子靠在文洲的狐尾里,只覺得心中舒暢了幾分,想必這赤狐的原身自帶著許多懸浮的精元,單單靠著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許多。坐定后,他顫顫巍巍從懷里掏出個木制的盒子,文洲看著那木盒十分眼熟,隨即心里大驚,這可是仙翁特有的藥盒!
季公子打開木盒,取出一粒藥丸,馥郁的藥香一股腦沖進(jìn)文洲的鼻腔里!他心中的想法又篤定了一分。
服下藥丸的季公子閉目凝神,右手還是垂著無法動彈,但臉上已經(jīng)泛起了一絲血色,文洲緩緩收回狐尾,往篝火里加了幾根柴,盡量讓這一片的溫度升高一些。
哎,一下子又多了兩個病患,真是頭疼!
轉(zhuǎn)背就走進(jìn)了帳篷里。
……
文洲走近那翼族將軍身邊,仔細(xì)查看傷情。除了身上七零八落的皮外傷,這右腿上的箭確實直中命門,離大動脈非常近,難怪這么久了還是沒有人敢把長箭取出。
文洲看到當(dāng)下的情況,心里也是沒了底,若是貿(mào)然取箭,稍微有些許偏差,輕則廢了一條腿,重則一命嗚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