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輿圖前的獨自思量
　　
　　那輿圖長與寬大約都在三丈左右，上面標題部分，則用正楷清晰地寫著十個大字——
　　
　　皇漢混一疆理輿地全圖！
　　
　　李云棠先前只從書籍中，簡易地了解了大漢朝領(lǐng)土的四至，知道了其大致的輪廓，但對于領(lǐng)土的具體細節(jié)，還未有時間去仔細探究。
　　
　　如今有這等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隨即腳下加快步伐，趨至輿圖近前。
　　
　　只見大漢的疆域，東北最遠處，已經(jīng)到了懸于海外的苦兀島；東南之屏障，則是東寧島；最西面的據(jù)點，標著碎葉城三字；至于北面，則有一座買賣城、綴在了柏海兒湖的南岸。
　　
　　最讓他驚喜的，還是西南之邊陲，比帶清的領(lǐng)土要廣闊了許多；前明的三宣六慰之地，十之六七已經(jīng)成了大漢朝的都司。
　　
　　孟養(yǎng)都司、木邦都司、車里都司、底兀剌都司等等等等，以及上面依舊寫著東吁國三字，但實際已成為緬甸都司的那片區(qū)域。
　　
　　這些都司并非羈縻，而是都有漢人衛(wèi)所駐扎，是貨真價實的實控土地，大漢朝距離擁有印度洋的出?？冢呀?jīng)不遠。
　　
　　當(dāng)然，距離布列提夷人控制下的加爾各答，亦是不遠！
　　
　　輿圖上面，不但清晰地標注出了山川、河流、險關(guān)要隘、交通路線；連各省、各都司的治所也都標識地一清二楚，下轄重要的府縣、衛(wèi)所也分別注明了漢字。
　　
　　甚至，上面還清晰明了地繪制出了經(jīng)緯線。
　　
　　李云棠先是一驚，但很快就釋然了：
　　
　　原來的歷史上，康麻子時期都能繪制出帶著經(jīng)緯度的《康熙皇輿全覽圖》，現(xiàn)在朱由檢都死了一百八十年了，大漢能做到是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這圖上的經(jīng)緯度，是以他腳下的紫禁城為本初子午線；更準確地說，是以紫禁城的中軸線為本初子午線，向東叫東經(jīng)，反向則叫西經(jīng)。
　　
　　看到此處，李云棠頓時生出感慨：若是有朝一日，大漢成了世界霸主，那本初子午線，是不是就可以用紫禁城這條了？
　　
　　這個念頭一入腦中，他一下子感覺身上多了一層使命感，他想讓這根子午線，成為寰球各國公用之線，讓漢人的標準，成為天下萬國公用的標準；
　　
　　那個叫什么格林尼治的天文臺，應(yīng)該永遠留在霧都里吃霾！
　　
　　立下了個小小的志向后，李云棠盯著眼前偌大的疆域圖入了神，一個前世經(jīng)久不衰的爭議，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如果沒有帶清，華夏的領(lǐng)土?xí)s小么？
　　
　　他曾經(jīng)的答案是，絕對不會！
　　
　　這并不是什么民族主義情緒作祟，而是有著合理的依據(jù)的。
　　
　　清國能開疆?dāng)U土的原因，跟民族屬性關(guān)系不大，而是因為清初的清軍橫向?qū)Ρ葨|亞、中亞各國，是最強的；清軍的火器水準，也不是真的孱弱不堪。
　　
　　與傳統(tǒng)的印象里的弓馬打天下不同，滿洲竊據(jù)神州，很大程度上是依賴火器的，其次才是那些會騎馬的重步兵。
　　
　　無論是大凌河之戰(zhàn)，還是攻克大順軍的潼關(guān)，抑或是破準格爾汗國葛二蛋的駝城，其中都少不了紅夷大炮的身影。
　　
　　更有《皇朝兵制考略》記載，截止到那場“帶清”被砸開國門的戰(zhàn)爭前，其擁有大小火炮十一萬門以上，火繩槍二十六萬支以上。
　　
　　人家不是沒有東西，只是騙漢人這些玩意兒沒用罷了；給連綠營用的，也都是些質(zhì)量低劣的垃圾。
　　
　　不然這么簡單的易學(xué)的東西，漢人一大批量使用，帶清的江山，就坐不穩(wěn)了！
　　
　　帶清從來都不蠢，它只是刻在骨子的壞，不過最后倒也是滑稽，“弓馬奪天下”這慌話，重復(fù)一千遍之后，竟把自己后人給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