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關(guān)蔭被一陣癢癢弄醒,睜眼一看,小可愛小嘴兒咕咕噥噥著,正拿著什么東西在他臉上涂鴉。
“爸爸不要動,豆豆要畫豆豆?!毙】蓯垡豢窗职中褋?,馬上丟下手里的東西,抱著爸爸的脖子一個親熱的木嘛,然后跪坐著,一本正經(jīng)地說,手里又揮舞起了……
這該不會是畫眉筆吧?
關(guān)蔭突然覺著不對勁,連忙偏過頭一看,景天后站在床頭,穿著一身寬松的居家的灰色棉布衣服,手里拿著手機,憋著笑,已經(jīng)前仰后合了。
關(guān)蔭目光有些閃躲,卻看到景月妃恬靜淡然的目光,怔怔看了幾秒鐘,所有的尷尬全部不翼而飛。
昨晚睡前,她說,一切都已經(jīng)開始,一切都沒有開始,一切都還是空白。
關(guān)蔭覺著自己似乎懂了。
“爸爸,轉(zhuǎn)過來呀,豆豆夠不到啦。”小可愛嚷嚷著,強行把爸爸的臉轉(zhuǎn)過去看著她。
關(guān)蔭苦笑,在小可愛撅起的小屁屁上拍了兩下,問道:“寶貝兒要畫自己呀?”
“嗯,要畫寄幾,爸爸就能一及看到豆豆熱。”小可愛認真地說。
關(guān)蔭一愣,馬上明白了,原來,小寶貝兒認為,把她畫在爸爸臉上,爸爸一直就能看到她了。
“對,寶貝兒真聰明呀!”關(guān)蔭瞬間神通全開了,還是我家寶貝兒聰明,這么天才的想法,誰還能想得出來。
至于臉上被景月妃的眉筆畫的亂七八糟的,那有什么關(guān)系?
閉上眼睛,關(guān)蔭主動把臉湊過去,女兒要畫,別說畫小可愛寄幾,畫個天書都沒問題呀!
手邊一熱,伸手一碰,只聽天后輕輕呀的一聲,原來,碰到她的大腿了。
關(guān)蔭心里一動,手連忙四處一找,找到一只溫柔滑膩的小手兒,連忙拉住,那是景月妃的小手,很小,纖細,他手掌寬大,手指細而且長,能把景姐姐的小手兒完全包起來。
“干什么呢,豆豆在呢?!本敖憬愕吐曕恋馈?br/> 關(guān)蔭偏過臉方便小可愛作畫,手拉著景天后的小手,任她掙扎了幾下,又用手機拍了幾下,就是不放,嘴里輕輕道:“你好,認識一下呀,我叫關(guān)蔭,是豆豆的爸爸?!?br/> 景月妃一愣,劇烈掙扎的小手漸漸放棄了抵抗,看著這個跟自己有了最親密的接觸,現(xiàn)在是自己的女兒的爸爸的男人,他還很年輕,很倔,臉上輪廓并不鋒利,此刻在透過窗簾的陽光照射下,反而更加溫柔,臉上的笑容,彷佛和陽光一樣溫暖。
仔細的,以前所未有的仔細打量著生命中的這個人,景月妃眼睛漸漸涌起水汽。
“好啊,重新認識一下?!彼p輕笑著,心中百味陳雜,彷佛既釋然,又更復雜,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這個人,看著粉嘟嘟的女兒在他臉上肆虐,唇間漸漸起了微笑,輕輕道,“我是豆豆的媽媽,我叫景月妃呀?!?br/> 關(guān)蔭回過頭,睜開眼看著她,笑,手指一分,變成十指緊扣,笑嘻嘻地道:“余生可要多多打擾了哦?!?br/> 景姐姐輕輕擺了一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笑一笑,道:“那你可要想清楚,想明白,做好百折不撓的準備哦?!?br/> 正如她所說的,一切都沒開始,一切都是空白。
她也知道,兩人都不想要摻雜了別的味道的感情,可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能純粹,那反而簡單了。
不管承認不承認,豆豆都是兩人之間密不可分,而又無法避免的一個聯(lián)系,比起純粹的感情,他們還都要照顧到豆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