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衛(wèi)日照后山百戶丁一關(guān)起門來白日宣銀,正騎在宋桃芝雪白豐盈的身子上征伐,走的竟也是旱道,端的是雄心勃勃意氣風(fēng)發(fā)。那宋氏雖覺得自己夫君動作粗暴弄得自己有點疼,但見他這般模樣也連忙曲意逢迎銀叫連連,盡量去滿足他。
丁一今日頂著雪花從外面歸來就精神十分亢奮顯得和平日不大一樣,身上還沾了不少暗紅色的血點子有股血腥味,進屋后把身后背著的一個麻布口袋往炕上一甩,竟咚地一聲悶響,打開一看里面全是一錠錠銀子還有幾錠金子跟幾張地契房契,問他這是哪來的他也不說,而是上來就毛手毛腳脫自己衣服,還非要走旱道不可,理由十分高尚又令她無法拒絕——你的身子被那么多男人玩過了我不怪你,誰讓我遇到你晚了呢,可你身上這唯一原裝沒被開過封的處女地,今日必須得讓勞資給你**。
丁一折騰個臭夠爽得嗷嗷直叫喚,完事后這兩口子連衣服都沒穿,就這么赤果果挨炕上數(shù)起了剛拿回來的那袋銀子,一數(shù)連銀子帶金子再把地契房契按市價折現(xiàn)加起來竟有四千多兩!
宋氏高興之余再問起丁一,他才說了實話,他剛帶人去了夾倉把許麻子給滅了,這些都是戰(zhàn)利品。宋桃芝聞言也嚇壞了,那許麻子是此地有名的私鹽販子,夾倉鎮(zhèn)周邊百十里都是他的勢力范圍,石臼寨也不例外,這邊臨近海邊幾乎家家煮私鹽,但大頭都被這許麻子拿走了,據(jù)說此人不但個人孔武殺人不眨眼,手底下養(yǎng)了不少流氓惡棍,在安東衛(wèi)上面也有人罩著,她的前夫以前看見許麻子都得點頭哈腰陪著小心,想不到丁一……
一想到可能會發(fā)生的可怕后果,宋氏哇地哭了出來,說你這般逞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咋活呀,丁一滿不在乎的說,一個許麻子算個球,勞資手里有兵,在咱們這一畝三分地就得勞資說了算,你也趕緊做些準(zhǔn)備,我把許麻子殺了但他的那些小弟都投降了,知道所有門道,回頭這私鹽生意咱們得抓到自己手里。
宋氏還有些擔(dān)憂就問萬一安東衛(wèi)上面壓下來怎生交代?丁一道,交代個毛線,許麻子不過是給安東衛(wèi)的張同知還有石臼所王千戶分潤些好處,回頭咱們該給多少也給,趕緊的,幫我收拾下行李,我這馬上要出門去天津衛(wèi),還有好事等著咱們,小宋你就擎好吧你。宋氏雖然不知道啥叫交代個毛線,卻也安心下來,連忙穿上衣服下炕準(zhǔn)備去了。
干掉許麻子將此地的私鹽生意牢牢控制在手就是丁一初步計劃中的重點,回頭再想辦法提煉出精鹽來,那就是一本萬利的大生意。
這些自然都是丁一從后世那些網(wǎng)絡(luò)穿越小說里照搬來的,目前來看,進展順利,另外他還在此地意外發(fā)現(xiàn)有少量煙草種植,這可是意外驚喜,加上這時代已經(jīng)在膠東半島廣泛種植特別適合鹽堿地的棉花,丁一未來三大支柱產(chǎn)業(yè)已然呼之欲出,私鹽、卷煙、棉布,怎么做成接近后世卷煙很簡單,可以提高幾倍效率的珍妮紡織機他也記得怎么弄,眼下他最迫切需要的就是迅速造出一批火槍來提升武力,另外還要提高糧食產(chǎn)量,手里有糧才可以練兵可以招更多流民。
而這一切就都著落在此次天津衛(wèi)之行,因為他得到確切消息,后世穿越小說中西化大神徐光啟目前從翰林院下崗,正在天津衛(wèi)屯田推廣種植各類泰西洋作物,其中既有可以解決糧食問題的土豆、地瓜,也有印度棉種和煙草良種,而且徐光啟本人做為當(dāng)今西化代表性人物,對自己未來造槍造炮也會起到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所以他才急不可耐的趕往天津去見見這位歷史名人。
…………
徐光啟今年五十四歲,兩年前辭掉翰林院檢討一職來到天津衛(wèi),他雖然是東林黨,卻和葉向高一樣乃是東林黨中的溫和派,對黨爭向來是敬而遠之,也對東林黨內(nèi)那些越來越不折手段,且行事毫無底線的激進派頗有不滿,所以才跑來此地躲個清靜,順便把自己幾本重要的著作寫完。
徐光啟一到天津就自掏腰包在房山和淶水兩地買下一千多畝良田,開渠挖溝興修水利,耕種天主教會從泰西帶來的各類洋作物,并取得了不小的成績,所有作物都長勢良好,自己的《泰西水法》、《農(nóng)政全書》等幾部著作也全部完稿,可謂是心想事成不虛此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天津離京師比較近,經(jīng)常有東林新銳或官場故舊前來叨擾,讓他離開京師也無法完全擺脫不勝其煩。
還有一點點遺憾,就是他在天津種了好多海外良種,想要在北直隸推廣開來,卻是非常之難,幾乎毫無建樹,當(dāng)?shù)剞r(nóng)民明明見到他這邊種的抗旱高產(chǎn)新作物大獲豐收,卻還是不愿意改種,許多免費送給當(dāng)?shù)剞r(nóng)民的良種,諸如洋芋、番薯之類的,干脆被農(nóng)民們吃了或者喂給牲口吃了,根本不當(dāng)回事,讓他覺得有點郁悶。
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最近不知抽什么風(fēng),接二連三有人上門求洋種,而且還都是外地的。先是遠在鳳陽的東廠大襠金忠特意派人從鳳陽一路趕來,上門求洋芋、番薯良種,還寫了封言辭懇切的親筆信帶了厚禮,那金忠當(dāng)年可是萬歷皇帝最信重的太監(jiān)之一,頗有儒風(fēng),竟也關(guān)心農(nóng)事,讓徐光啟很是高興。
然后差不多腳前腳后,又有自稱姓范的晉商上門求購大批良種,同樣以洋芋、番薯為主,說是要在山西介休一帶大面積推廣種植,預(yù)計種植面積可達萬畝。
徐光啟老懷甚慰,覺得自己多年的努力和一片苦心終于被世人所接受,二話沒說,白送了這兩家大批良種,還專門附上種植繁育方法和自己的若干心得。
而今日竟然又有人上門求種,還是從山東青州趕過來的,門子回報說是一個年輕的衛(wèi)所百戶姓丁名一,這讓徐光啟喜出望外,連忙叫人帶進來。一見面,這個身材魁梧的少年百戶,雙膝跪地直接磕了三個響頭,口稱:
“小子丁一,久聞徐老先生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乃是曠世罕有的濟世能臣,小子沒讀過什么書也不知該如何說,總之是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這幾乎是徐光啟平生所獲最高贊譽!而且這年頭雖然文貴武賤,武官見文官行大禮實屬平常,但似這丁百戶這般上來就給自己這已無官身的離職官員行如此大禮,明顯是出于真心并非作偽,這還是沒讀過書不知該怎么說呢,徐光啟表面平靜心里已經(jīng)是樂開了花,連忙扶丁一起身,但見這少年濃眉大眼英氣十足,印象大好,和顏悅色道:
“丁小哥快快請起,老夫一介閑人可當(dāng)不起你這大禮,”
“當(dāng)?shù)闷?,小子曾偶得先生所著《幾何原本》,一讀上就愛不釋手疑為天人所著,可早就盼著有朝一日能親眼見到您老人家,聽幾句教誨,那才不枉此生,”
“哦?你讀過《幾何原本》?”徐光啟聞言更是大喜,樂得是菊花綻放,他一直以為自己此生最大的成就是在算學(xué)之上,尤其以編譯著作《幾何原本》為傲,想不到眼前這少年竟是知音!還未等他說話,這邊丁一已經(jīng)從懷里掏出一本翻得稀爛明顯閱過無數(shù)遍的《幾何原本》來,拾了個小石子在地上寫寫畫畫,現(xiàn)場提問,竟然全是《幾何原本》所能涉及到的最精深的算學(xué)題,徐光啟也蹲下身來同樣給與一一解答,同時也對眼前少年對算學(xué)精修如此之深而感到無比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