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鐵匠鋪出來后,沈若蘭的心情不咋美麗了。
沒想到訂兩樣銅器會這么貴,不過是定了一把弩和二十支短箭,加上一個銅火鍋,竟要她三兩銀子。
三兩啊,折合成人民幣都有三千塊了,太貴了!
不過,貴雖貴,這個錢她還是必須得花的。
就拿弩來說,鐵質(zhì)的弩特別容易生銹,一旦箭槽兒生銹了,會嚴重的影響到箭發(fā)的力度和準確度,攻擊力也會由此而大大降低,要是跟人動手的時候出現(xiàn)那種狀況,那她可就虧大了,小打小鬧的還好,萬一哪天她跟人拼命時,敗在了那把鐵弩上,她可不得屈死了?
所以,這個錢不能省。
銅火鍋也是,在她的潛意識里,燒炭的火鍋應該是銅的,她還沒看見過誰用鐵鍋涮火鍋吃呢,要是她圖便宜,訂一個鐵火鍋,萬一到時候不好用或者刷出來的味道不對勁兒,她的錢不就白花了嗎?
何況,賺錢的門路都找到了,往后她就會有源源不斷得銀子滾進腰包兒,這幾兩銀子算什么?九牛一毛而已,花也就花了,沒啥大不了的。
她咬咬牙,一狠心掏錢把銀子付了。
還好訂貨只需先交一半兒的價錢,另一半兒留著取貨時再交,不然,她手頭兒剩下那點兒銀子都不夠了。
之前在醉花陰賺的五兩銀子,買筆墨紙硯花了一兩三錢,買藥和砂鍋以及診費花了一兩,買調(diào)料雜貨花了二百六十文,還得留出九錢銀子還給張二勇,加上剛才預付的一兩五錢定金,她也就剩下四十文錢了。
就這四十文錢,還得留出十天后再來時的五文錢車費,所以,準確的說,她現(xiàn)在就剩三十五文錢了。
哎,剛才還說光禿禿的一錠大銀子呢,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剩幾十個銅錢了,這錢咋這么不抗花呢!
沈若蘭無可奈何的眺望著遠處的大酒樓,心說,今兒去大酒樓吃一頓的愿望肯定是不成了,就她這點錢兒,到大酒樓點一個好菜都不一定能夠呢,還是找家干凈的小飯館,對付著吃一口吧。
她溜達了一會兒,選了一家門臉兒整齊的面館兒,進去后點了一碗混沌,一盤兒韭菜炒雞蛋,這兩樣加起來才十六文錢,經(jīng)濟又實惠,雖然不如大魚大肉的好吃,但有肉有蛋的,也算是不錯的伙食了。
此時已過飯點兒,吃飯的顧客只有沈若蘭一個,后廚很快就把她的餛飩和韭菜雞蛋做好端了上來,沈若蘭抄起筷子,埋頭禿嚕禿嚕的吃起來。
因為太餓了,她吃了很多,把一碗肉餡兒的大混沌不一會兒就全吃光了,連湯兒都喝沒了,那盤韭菜炒雞蛋被她吃得溜溜空,盤底兒干凈的跟刷了似的。
吃完,她打著飽嗝付了錢,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背著背簍回到了泗水街。
回去時,車上已經(jīng)有兩個乘客回來了,他們看到煥然一新的沈若蘭,眼中都露出了驚訝地神色。想必是看她早上來時還穿的跟個叫花子似的,回去就換成一身體面的棉布衣裳而感到驚奇了。
棉布衣裳對有錢人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對于土里刨食的鄉(xiāng)下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因為鄉(xiāng)下人要下地活兒,整天不是山上就是地里的,他們平日里穿的都是粗布衣裳,粗布衣裳雖然粗糙不好看,但便宜又耐磨,刮一下蹭一下都沒事兒,不像這種棉布的,雖然柔軟好看,穿著也夠氣派的,但這種布料嬌氣著呢,一刮就是一個口子,還不耐磨,穿幾天兒就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