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嘛……不就是這樣么,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發(fā)過誓,如果誰以后遇到困難了,就要盡全力的去幫助對方。但是現(xiàn)在……好像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這不是在為我自己推脫哦,我真的……好像沒辦法了。”
月光照耀著她微紅的臉龐。
眼底泛濫著寸寸的流光。
許念張了張嘴。
少女眨了眨眼睛。
“你說話呀?!?br/> 許念嘆了口氣。
“寧緣,你最好是喝多了,而不是在這里裝醉?!?br/> “……”
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許念就知道了答案,自己是不是不該問呢?
還是該問一下的,否則對方要是把什么失態(tài)的行為都秋后算賬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可遭不住這樣的無妄之災(zāi)。
寧緣偏過頭去。
然后望著無邊的黑夜,“剛才的話就忘記。”
“哦?!?br/> 許念點點頭,準備起身。
“那就到此為止吧?!?br/> “坐下。”
寧緣的聲音又冷淡下來。
許念無奈的坐回去,“已經(jīng)很晚了?!?br/>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這么早回去?!?br/> 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無理取鬧的糾纏也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僅僅是想和不想那么簡單。
“這么晚了還不想回去,屬夜貓子的。”
許念嘆了口氣,望著皎潔的月光被葉片所承載。
寧緣沒有笑,似乎還在生氣,繃著小臉。
“因為這么早回去睡不著,還很無聊,所以再坐一會?!?br/> “這樣也很無聊吧?!?br/> “我一個人無聊會很不爽,拉著你一起無聊會好受一些?!?br/> “還真是一點都不照顧我的感受啊。”
“干嘛要照顧你的感受,就像你也沒有照顧我的感受一樣?!?br/> 少女的話字字諷刺,仿佛天生就是為了要與許念作對一般。
“剛剛說到哪里來了……”
許念望了望天際。
少女臉頰的酡紅仿佛都是剛才喝酒的余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說。
“你喜歡洛汐?”
許念搖搖頭,“不喜歡啊。”
寧緣冷笑起來,用毫不掩飾的,厭棄的眼神注視著少年,“男人都是這樣么,瞎子都能看出來她對你的欲望多強烈,你還要裝作和她沒有關(guān)系的樣子,在每個女子面前都要顯得你冰清玉潔,其實早就糾纏不清了吧?!?br/> 許念無辜的說,“你說的是喜不喜歡,我的確不喜歡啊。問的又不是又沒有關(guān)系?!?br/> “這有區(qū)別?”
“怎么可能沒有區(qū)別,一看就沒有經(jīng)驗?!?br/> “你……!”寧緣的肌膚不合時宜的紅潤了一瞬間。
許念笑了笑,寧緣負氣的偏過頭去。
“也不知道我姐姐發(fā)什么神經(jīng),就偏偏喜歡你?!?br/> “大概是沒有見過男人吧?!?br/> “也是,但凡見過幾個男人都不可能喜歡你這種繡花枕頭?!?br/> 寧緣深以為然,許念看了她一眼,“那你見過幾個男人?”
寧緣俏臉一紅,“要你管?我……見過許多呢!”
“是嘛。”
“當(dāng)然,什么劍俠,什么刀客……要么英俊瀟灑,要么高大威猛……”
“哦,原來你喜歡高大威猛的,比如帶著絡(luò)腮胡的那種?”
許念平靜的說道。
寧緣思考了一下,然后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張臉。
絡(luò)腮胡的許念。
……
“才不是??!”
她陡然大喊了一聲。
許念奇怪的看著這個一驚一乍的少女,“你正常點,嚇死人了。”
寧緣深深呼吸了一下,才將腦海里的那個畫面算是稍微的清除干凈。
“你和洛汐是那種關(guān)系?”
“哪種?”
怎么好像這句問話在哪里聽過一樣?
“我們這是雙修魔門,你覺得是哪種?還要我說清楚?”
寧緣紅著臉沒好氣的說道。
許念想了想,“小孩子要知道這些干什么,長大了再告訴你。”
“你……找死是吧許念?”
“我一直在找死啊,可惜活到了現(xiàn)在?!?br/> 似乎還真的十分可惜的樣子。
寧緣屈膝起來,雙手環(huán)繞著雙腿,小小的臉蛋就沉在了膝蓋上。
她皺了皺眉頭。
“你的人生就這樣了?”
“哪樣?”
“現(xiàn)在這樣?!?br/> “大概是吧,我既沒有天賦,就不要有什么高遠的理想了?!?br/> 許念如此說道,月光覆蓋兩人,風(fēng)聲輕輕在夜色里泄露。
少女的聲音悶悶的,語氣也是嗤之以鼻,“那你的人生可真糟糕,完全看不到一點意義?!?br/> “別說你了,我自己都找不到?!?br/> “那活著有什么意思?”
“不然你是要我現(xiàn)在去死么?”
“你死了也不可惜……”少女皺了皺鼻子,然后冷哼一聲,“但是現(xiàn)在還不能死,起碼得等到姐姐……”
她又難過起來,說不完那句話了。
許念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么活到那個時候,就算我現(xiàn)在的人生意義吧?!?br/> 寧緣稍微偏過頭,然后她就看到了少年沖著自己在微笑的臉龐。
他的眼神并不明亮,卻像是漩渦一樣,寧緣仿佛都覺得自己快被吸進去了,一瞬間的心慌意亂讓她松開雙手然后跳下了石頭。
伸手將自己腦后的高馬尾梳理了一下。
“走了,不想跟你聊了,沒意思。”
“我本來就是這么沒意思的人啊?!?br/> 許念也離開了石頭。
寧緣走在前頭,雙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