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竹院,流云稟報道,“小姐,秋姨娘已經派人出府,往清平侯府去了?!?br/>
小姐果然料事如神啊。
“知道了?!比A裳淡淡回應,根本不以為意,“鸚鵡,你也替我跑一趟?!?br/>
鸚鵡接過信來,自是明白,“奴婢這就去?!?br/>
華裳懶懶倚到榻上,好戲終于要開場了,把將軍府這些牛鬼蛇神全都收拾了,以后就省心了。
晌午后沒多久,管家就進來稟報,“老爺,夫人方才傳話來,說是清平候夫人到了?!?br/>
百里恪面無表情,“請到前廳喝茶,我稍候就來。”
“是,老爺?!?br/>
百里恪抬起頭來,目光深沉。
女兒說的果然沒錯,秋氏把清平侯府的人請來,是要保住自己掌管中饋的權利。
換句話說,她在語凝的嫁妝上,果然是動了手腳嗎?
稍候,百里恪來到前廳,秋氏已陪著一位五、六十歲的老婦說話,她滿頭銀發(fā),臉上皺紋倒不很明顯,表情比較嚴肅,正是清平候的夫人,秋氏的嫡母。
“侯夫人。”百里恪上前見了個禮。
論位分,清平侯只是個爵位,并無實權,百里恪是大將軍,剛剛打了大勝仗,功在社稷,自然位高。
論輩分,秋氏只是他的平妻,并非正妻,他對侯夫人也不必以對岳母之禮相待,故如此并不過分。
然侯夫人卻明顯不高興了,哼了一聲,“果然是出息了,眼里沒其他人了,只念著舊人了是不是?”
百里恪自然知道她是為什么而來,冷冷道,“侯夫人有話請直說?!?br/>
秋氏趕緊道,“老爺別誤會,母親就是來看看我,問問我府上情形如何,并無其他。”
侯夫人傲慢地道,“萍兒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出嫁之前我也細細教導過她,如何管理將軍府,這些年她做的很是不錯,將軍對她,應該也挑不出什么錯來吧?”
“侯夫人當然覺得秋姨娘做的不錯了,這些年她一直沒忘了孝敬你,所謂拿人手軟,你能說她不好嗎?”華裳帶著流云,笑吟吟過來,出口犀利。
侯夫人臉色一變,“你說什么?你這丫頭竟如此無禮,敢這樣跟我說話?”
秋氏更是看到她就想咬牙,“華裳,你說哪里去了?夫人是我嫡母,我孝敬她難道不應該嗎?老爺,每次孝敬母親,我都是稟報過您的,對嗎?”
百里恪哼了一聲,“你真的都稟報過我?”
“我——”
“秋姨娘,你就別演戲了,”華裳慢條斯理坐下來,“這些年你把我母親莊子鋪子的入息都貪個*不離十,除一小部分用來向父親報賬以外,至少三成入了你的腰包,另有三成被你送回了侯府,‘孝敬’你的嫡母,一來為你貪掉的這些銀兩找一個合理的去處,二來也好收買著你的嫡母,為你撐腰,我說的可對?”
侯夫人和秋氏全都變了臉色,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心中自是驚恐莫名的。
小賤人居然連這事都知道?
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荒唐!”百里恪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秋萍,真有此事?”
一個平妻,不但不心向夫家,居然還往娘家人那里送銀子,而且還是貪了府上的公賬,這簡直不可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