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張海讓小丫頭遞了話進(jìn)來,找青枝去了前院,青枝回來低聲道“榮國公在百味居等小姐,有事跟您說?!?br/> 幼菫在襖裙外面又套了層短羽絨服,披上斗篷便出了門,她正好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讓張海趕車,青枝跟著她。
幼菫一進(jìn)百味居的門,便有侍衛(wèi)過來躬身道,“姑娘請(qǐng)跟我來?!?br/> 看著眼熟,幼菫仔細(xì)一看,是蕭十一,不禁笑了笑,“是你啊!”
蕭十一抬眼看了下樓上,幸虧榮國公沒下來,否則他還不知道被怎么處罰,他剛從臭烘烘的馬廄里解脫出來,可不想再回去了。
蕭十一面無表情地虛請(qǐng)幼菫上樓,外面人多眼雜,幼菫也沒吭聲跟著他上了樓。幼菫上樓的工夫便明白了百味居為何一頓飯打底一百兩銀子,整個(gè)酒樓裝修的古香古色,金碧輝煌,連樓梯扶手都是紅酸枝的。這就是錢堆起來的。
上了三樓,幼菫抬頭看見蕭甫山正背手站在包間的門口,眼中含笑。他身著玄色直綴,身材高大挺拔,有著聛睨一切的氣勢(shì)。
他笑的樣子真的很帥,幼菫有些臉熱,低頭福身請(qǐng)了安。
見她臉紅,蕭甫山心情大好,溫和道,“進(jìn)去說話?!?br/> 青枝想跟進(jìn)去,卻被蕭十一蕭十二攔在了外面,蕭十一低聲道,“有點(diǎn)眼力勁,他們都是皇上賜婚的人了,還避諱什么,總要讓他們私下里說幾句話?!?br/> 雖然他說的有道理,可是榮國公拉著小姐的手啊……
他的手有力卻握的不緊,掌心溫暖,有握劍磨出來的繭子,幼菫想她的臉應(yīng)是紅了。
蕭甫山低頭看著面如芙蓉的小女孩,心中柔弱,他個(gè)子比她高了一頭,她站在他的面前顯得嬌小可人。蕭甫山聲音低沉,“害羞了?”
真是不爭氣,怎就害羞了呢,幼菫解釋為前世帥哥見的太少了,她尷尬地抽出手,“沒有,是太熱了?!?br/> 蕭甫山呵呵低笑了兩聲,伸手幫她解開斗篷,搭到紅酸枝橫棖上。
房間地上鋪了厚厚的藏青色團(tuán)花錦紋絨毯,中間擺著一張紅酸枝八仙桌,牙板浮雕八寶吉祥紋,四邊配了四把紅酸枝椅子。桌上已擺了幾樣精致點(diǎn)心,云片糕,松子百合酥,玫瑰酥,桂花糖蒸栗粉糕,還有一盅牛乳燕窩羹,正冒著熱氣,應(yīng)是剛上來的。
見幼菫還站著,蕭甫山輕攬著她的肩膀扶她坐下,他也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先吃些燕窩羹暖暖身子?!?br/> 被他攬過的肩膀火熱,幼菫坐直了身子,認(rèn)真道,“我今日來是想問問榮國公,當(dāng)時(shí)我們明明商議好的成親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為何變成皇上賜婚了?”
這小丫頭還真是著急,蕭甫山將燕窩羹推到她面前,打開了蓋子,一股奶香飄了出來。“再不吃涼了。”
見幼菫?zāi)谜{(diào)羹吃了起來,蕭甫山方解釋道,“皇上想給我和剛剛守寡的九公主賜婚,九公主為人囂張跋扈,且皇上此舉也是為了我手中的兵權(quán)。我只能先發(fā)制人,在皇上下旨之前請(qǐng)旨給你我賜婚?!?br/> 九公主和她駙馬的傳聞她是聽說過的,很不堪,那位駙馬活的很沒有尊嚴(yán),可以說是很屈辱。幼菫收了質(zhì)問的語氣,“那我們?cè)趺崔k?”
蕭甫山定定看著她,“反正你本也是要嫁我,不若將錯(cuò)就錯(cuò)吧?!?br/> 幼菫用調(diào)羹輕輕攪動(dòng)著燕窩羹,白瓷盅里鮮紅的枸杞在牛乳燕窩中起起伏伏,偶有調(diào)羹碰擊瓷盅輕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