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安毓先前還一直思量著要如何處理這個事兒,現(xiàn)在聽聞慕容煜有別的心上人倒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可從來不喜占人便宜,思量著等嫻貴妃那兒的事情若是解決了,酒樓的收益里頭拿一部分出來還他人情。
馬車再次前行,這回從車里聽出去外面是真的漸漸安靜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忽然傳來年輕兵士的喊聲:“停車!”
鐘安毓拿著盒子的手一緊,不敢打開車簾,只得將目光落在了慕容煜的臉上。
后者沖她微微一笑,安撫地點了點頭。
趕車的是他的長隨:“大人,我們是慕容府的人?!?br/> 那守衛(wèi)的御林軍打量了一下馬車外頭的徽記,卻是沒吃這一套:“進宮可有召喚?把簾子打開,檢查!”
鐘安毓心下一跳,緊張地扯住了慕容煜的袖子,后者淡定的情緒安撫了她。
慕容煜抬手從懷里掏出一個面紗,親自替她蒙上了,口里回應著外頭的人:“你是懷疑我們慕容府會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那御林軍頭子聽著這聲音就是一驚,連忙拱手:“卑職不敢!原來是慕容公子。”
就在鐘安毓以為他們能憑借著慕容煜的威名蒙混過關(guān)的時候,外頭看起來恭恭敬敬的御林軍小頭目不卑不亢地說:“卑職職責所在,不敢有違軍令,還請公子體諒?!?br/> “怎么辦?”鐘安毓小聲問,她現(xiàn)下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被攔在外頭只好打道回府。
沒想到慕容煜輕吐了口氣,一展廣袖拿著扇子就親手撩開了車簾:“且來看看吧。”
“多謝公子?!蹦潜可锨皫撞?,往車廂里頭掃了一眼,當目光落在鐘安毓臉上的時候凝眉道:“她是……”
鐘安毓沒料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一時在心里打著鼓,正準備隨便編一個理由,只聽一旁的慕容煜開了口:“這是我從株洲來的表妹,與麗妃娘娘有舊?!?br/> 又抬手拍了拍鐘安毓上車的時候就塞給她的一個盒子:“這個是帶給娘娘的禮物?!?br/> 那兵士皺著眉頭盯著鐘安毓臉上的面紗瞧:“還請這位小姐摘了面紗?!?br/> “放肆!”慕容煜的長隨呵斥了一聲:“慕容家的表小姐,豈是誰都能看的?”
兵士道:“旁的地方倒可通融,但在卑職這兒,誰也不可例外!”
鐘安毓其實最是欣賞這兵士的性子,放在她的軍營里必定受重用。但放在這兒委實是最難通融的。以慕容家族的能耐,是不可能專程安排這么一個人來充當阻礙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是個意外因素,慕容煜遇到如此情況竟然毫無慌亂,行止有據(jù)地解決問題,的確算得上是個人才。
鐘安毓忽然就想到,年少成名的他為何這些年來雖盛名不減,卻從不肯好好走仕途,卻反而流連花叢放浪形骸呢?
以慕容家的權(quán)勢,慕容丞相的威名,不論是科舉,還是蔭封,那都是前途無限的啊。
此時慕容煜已經(jīng)開口:“既然如此?!彼D(zhuǎn)頭看向鐘安毓:“表妹,你就把面紗摘下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