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月收拾好自己,回屋的時候,吳憂已經(jīng)在飯桌前布好了飯菜,李云坐在桌子邊上,地上放著一盆水正在洗漱,似是剛剛才起。
明月暗中癟了癟嘴,心道這人還真能睡,自己已經(jīng)先在桌邊坐下,端了碗筷開始吃飯。
待李云洗漱完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看到明月已經(jīng)開始吃飯,不禁愣了愣,明月居然不等自己先吃飯的么?不過想了想明月這兩天來的舉動,便釋然了,面前這丫頭,離這些個禮儀似乎很遠啊。
明月往嘴里塞了一口窩窩頭,抬起頭便見著李云看著自己,并不動筷,含糊不清的問道,“你怎么不吃啊?”
李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發(fā)愣,沒有答話,優(yōu)雅的拿起了面前的筷子,開始吃飯。
明月心里一直記掛著李云的腿疾,吃完飯便翻箱倒柜的開始在屋子里尋找采集李云腿上血液的工具和容器,書桌前的李云不得不提醒明月,“你該回門了?!?br/>
明月滿屋子翻找了半天,也沒找著合適的工具和容器,失望的一屁股坐在了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的灌了一氣。
李云看著明月失望的神情,忍不住問道,“你要找什么?”
明月抬起頭應(yīng)道,“還想著取點你腿上的血液帶去干爹家里研究看看呢,就是找不著趁手的東西?!?br/>
李云淡淡的語氣催促道,“不急于一時,你還是收拾下先回門吧?!?br/>
明月點了點頭,去衣柜里找了一身干娘做的新衣裙換上,之后坐到了梳妝臺前,將自己隨意綁起來的一頭長發(fā)散開,開始對著模糊的銅鏡折騰頭上的發(fā)髻。
這里的人似乎甚少剪發(fā),明月的頭發(fā)估計是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還有不愛打理的原因,有些雜亂枯燥,不過在這段時間明月勤快的打理下,已經(jīng)變的理順多了,在這里的女子當(dāng)中,明月頭發(fā)是不算長的,不過卻也已經(jīng)及臀了。
既已為人婦,總是要梳個像樣的婦人發(fā)髻的,不若還不得讓人笑話,自己倒覺得沒所謂,只怕是丟了明家跟李家的臉面,總是有些不好。
明月努力回憶著出嫁前娘親教自己梳的婦人發(fā)髻,可這頭發(fā)似乎跟明月杠上了一般,不管明月怎么折騰,都沒辦法折騰出一個像樣的發(fā)髻來,撅著嘴,明月懊惱的將木梳丟在了梳妝臺上。
跟自己生了一會兒悶氣,明月還是再次將木梳拿了起來,繼續(xù)在頭上折騰,嘴里還不停的嘀咕,“咋就這么難呢?”
整理書桌的李云無意間抬頭,看向明月這邊,便看著明月的一頭青絲被她自己揉捏的雜亂無章,笨拙的動作,根本無法挽成一個像樣的發(fā)髻,時不時還焦躁的抓兩把。
李云盯著看了一會兒,輕嘆一聲,開口道,“過來我?guī)湍??!?br/>
明月聽的李云的聲音,臉上的陰霾終于散去,開心的拿著木梳過去,嘴里還開心的說道,“你會梳發(fā)髻???”
李云沒有應(yīng)話,有些懊惱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出口說幫忙了呢?自己可沒有給女子梳發(fā)髻的經(jīng)驗,可如今話已出口,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雖沒有得到李云的應(yīng)答,也并不影響明月松了一口氣的輕松心情,開心的走到李云面前,直接在李云的身前蹲下,將手里的梳子遞給李云。
李云接過明月手里的梳子,愣了一會兒,才開始動作,先將明月頭上被折騰的雜亂的長發(fā)梳理順,這才開始給明月挽發(fā)髻,婦人發(fā)髻,李云腦子里思索了一遍記憶中的樣子,便開始摸索著挽發(fā)。
明月蹲的腿都發(fā)酸了,終于等來了李云一聲“好了”。
道了一聲“謝謝”,明月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活動活動蹲酸的雙腿,便快速過去了洗臉架那邊,就著木盆里的水照了照,滿意的笑了。
這時候外面已經(jīng)傳來吳憂的呼聲,“月姐姐,蘭姐讓我來叫你,說時候不早了,讓動作快點?!?br/>
明月笑著跟李云招呼一聲,“那個,謝謝了哦,我先走了?!闭f完便快速往外跑去。
李云看著明月的背影,陷入沉思,自己怎么就變成那個了?似乎這丫頭隨時都叫的自己那個,好像是從昨天跟自己發(fā)完脾氣之后,開始這么叫的吧,之前都是叫的相公。
明月去了前院,便見著院子里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shù)睦钐m,和手里拿著大包小包的吳憂,站在門口等著自己。
一旁的李強見著明月出來,便囑咐道,“這些是回門禮,吳憂跟你們一起過去,幫你們將回門禮送過去,記得早去早回,路上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