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剛剛踏進房子,楊武便聽到了一個諂媚、令人厭惡的聲音。
“伯父伯母,叔叔阿姨,嘗一嘗楊梅,這是我專門從老家?guī)н^來的,純天然無污染,不打農(nóng)藥,一點都不酸,還是特意冰鎮(zhèn)過的,這大熱天吃,剛剛正好?!鄙嘲l(fā)上坐著兩對中年夫妻,在他們的對面,坐了一個胖子,那胖子舒適至極地靠在沙發(fā)上,儼然拿這里當(dāng)自己家的模樣。
楊武回頭看了方璧安一眼,面無表情,只是眼中的怒火,透露了他的想法,歐陽二男,為什么會在這里?
方璧安臉色一僵,她怎么會知道歐陽怎么會在這,這不是他們家,是她表弟家里啊,她把目光投向陳康健。
陳表弟尷尬地小聲解釋道:“這胖子一大早就來了,聽說他也是收到了方爺爺?shù)恼埣?,說怕人太多車子坐不下,特地來接阿姨和姨夫過去?!?br/> 他說著,小心地看了楊武一眼,果然看到楊武越發(fā)陰沉的表情。
正在此時,客廳里的人,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們。
“安安,你來了啊,快過來讓阿姨看看,阿姨好久沒見到你了?!弊谏嘲l(fā)上,約莫四十來歲的女人,一下站了起來,滿臉笑容地過來道,看到楊武的時候,遲疑道:“這位是?”
楊武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突然胳膊一緊,一雙手挽上他的胳膊,他詫異地低頭一看,方璧安牽強地笑道:“這是我丈夫。老公,還不叫阿姨?!焙蟀刖湓?,卻是對楊武說的,說著還帶著些許祈求意味的眼神,看著他,顯然是希望他在爸媽面前能配合一點。
楊武帶著客氣道:“阿姨你好,初次見面,我是楊武?!?br/> “這是你老公?什么時候回來的?!甭牭椒借蛋驳脑挘浊逶颇樕鲜秋@而易見的驚訝,她和方璧安的媽媽是親姐妹,從小就是無話不說,方璧安嫁人的原因她自是知道的,只不過可沒聽說她老公什么時候回來了。
她暗自打量著楊武,不是聽說和安安是高中同學(xué)嗎,怎么看起來這么老,雖然說人長得挺有氣質(zhì)的,可是這一身裝扮,尤其是那頭長發(fā),怎么看就不像正經(jīng)人,該不會是那種一把年紀(jì)還抱著藝術(shù)夢想,連飯都吃不飽的所謂藝術(shù)家吧?楊家是有錢,也經(jīng)不起這么敗家啊,她的心中閃過一絲不滿,雖說姐夫是走投無路,但也不至于把女兒嫁給這種人吧。
“阿姨,我上個月才回來的。”楊武的觀察力超出凡人,豈能看不出白清云對他的不滿,然而世人皆是以貌取人,他早已習(xí)慣了,只是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雖說方璧安對不起他,可是對于方璧安的人品,他從未懷疑過,是以來之前,他對方璧安的家人充滿期待,沒想到,竟然也是市儈之徒而已。
正在此時,聽到他們的對話,沙發(fā)上坐著的四個人,一下就起來了,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妻慢慢走了過來,男的有些顫抖著開口道:“安安,這是你丈夫?”
“爸,媽?!狈借蛋部吹蕉耍劭粢幌戮图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