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食,禾穗磨刀準備去砍柴,卻被錢宇拉?。骸皠e去了,現(xiàn)在村里最不缺的就是砍柴人,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跑來跑去浪費生命,有時間還不如在家歇歇?!?br/> 禾穗當然知道韻溪村的現(xiàn)狀,可砍柴一直是她收入的全部來源,現(xiàn)在突然停止,就仿佛突然丟掉鐵飯碗的老工人,有些手足無措。
錢宇不忍見她失落,開口寬解道:“咱們?nèi)}井那邊看看吧,我?guī)退麄兡敲创蟮拿?,怎么也能給你討個會計、人事啥的干干!”
禾穗一愣:“會計、人事?”
錢宇:“哦,就是算算鹽井的產(chǎn)鹽量,賣出多少、結(jié)余多少、有多少盈利等等。你在丁府管事都能做,沒理由這個做不了?!?br/> “這不是布衣大叔管的事嗎?”
“他老了,該退休了……”
禾穗……
*******
錢宇不由分數(shù),拉著她就朝鹽井走去,鹽井依舊古意斑駁,但給錢宇的感覺卻大有不同,比起以前寒酸的制鹽小作坊,這里整整大了五倍,不時有村民將干柴運來,架起的大鍋在平地上排成一排,熊熊烈焰在鍋底燃燒,那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屠宰場。
老村長悠閑的坐在水井旁抽著旱煙,看到錢宇,臉笑成一朵菊花:“老夫就料到你今天會來,布衣,我說的可對?”
布衣對錢宇點點頭,又扭頭看向老村長:“老大人一向料事如神,布衣這些年又不是不知道?!?br/> 老村長露出發(fā)黃的牙齒:“我這么做,你可有怨言?”
布衣忽然哈哈大笑:“一個每天都要試吃毒鹽,兩次踏進鬼門關(guān),七次九死一生,三十出頭頭發(fā)就白了一半的家伙,突然不用背負這些,您老人家說說,我是該有怨氣還是該感激涕零呢?”
老村長嘆了口氣:“這些年委屈你了?!?br/> 隨即,他看向錢宇:“小子,你來這邊,應(yīng)該不是為了看熱鬧吧?”
錢宇不太明白他倆話中的意思,不過他也不關(guān)心:“當然不是,我是來討債的?!?br/> 老村長有些驚奇:“哦,討債?”
錢宇:“當然,我?guī)湍銈兤平饬他}井的秘密,難道就不該付我一點報酬?”
“你想要什么?”
“一半干股吧,就當我技術(shù)入股了。”
聽錢宇說完,禾穗連忙拉拉他的袖子。在她看來,莫名跑過來要會計什么的已經(jīng)很過分了?,F(xiàn)在他一開口,直接就是一半紅利,這怎么行?
要知道賣鹽賺到的錢可是村民用血汗一點一點換來的,是大家的共同財產(chǎn),怎能說分就分!
錢宇卻不在意,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嘛,這個他懂!
老村長卻毫不驚訝,他搖搖頭:“年輕人,你的胃口還是太小,我以為你會讓我把鹽井直接送給你呢!”
錢宇無奈道:“我倒是想要,可你又不會送,我費那力氣干啥?”
老村長笑的極其古怪神秘:“誰說老夫不會送的?我宣布,韻溪鹽井從今天起就是你的了?!?br/> “啊?”別說錢宇傻眼,就連禾穗、聽到的村民都愣住了,這口鹽井不一直是村里共有的嗎?怎么一眨眼就歸我了?
錢宇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你真要把鹽井送給我?”
老村長點點頭:“當然,就當是穗丫頭的嫁妝吧!不過老夫有個條件,鹽井可以給你,村里人也任憑你使喚,但你必須保證他們的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