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一下子從浴缸里坐起來,滿身豐富的小白泡沫向下滑,手機差點掉進浴缸。
他說想要娶屎屎嗎?!
啊啊??!
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寇醉說想要娶她!
時棲手慌腳亂地握手機,越握手機手越滑,手忙腳亂間手機瞬間掉進浴缸。
圍起浴巾,時棲拿著濕手機出門喊,“阿姨,我手機掉水里了,誰幫我吹吹干啊?!?br/>
喊完時棲把手機扔到門外,跑回床上拿ipad和寇醉繼續(xù)聊微信。
咬著手指傻笑個不停,雖然承認自己是屎屎著實不雅,但是寇醉說想要娶她!
“不變態(tài)啊,”時棲自信地說,“棲寶這么可愛,誰不想娶我回家?”
寇醉輕笑問:“所以,我們棲寶是屎屎?。俊?br/>
“……”
怎么這樣啊。
時棲噼里啪啦打字:“你這樣會失去我這個宇宙無敵巨可愛的同桌的?。。 ?br/>
寇醉看出時棲的氣憤,笑著發(fā)來微信語音通話,輕笑著說:“怪怕的,那我收回?!?br/>
“收回也不行,”從語音轉(zhuǎn)到通話,時棲聲音頓時變軟了好多,嘀嘀咕咕說,“我已經(jīng)聽見了?!?br/>
“你是強盜嗎,”寇醉笑說,“行,不收回。等棲寶三十歲還嫁不出去的時候,哥哥娶你?!?br/>
寇醉的聲音好像貼著時棲的耳朵,磨砂似的,很有沙沙的磁音,像輕笑著說悄悄話。
明明說得這樣好聽,說要娶她,還非要加個三十歲。
時棲姑且當作這是他習(xí)慣性的嘴硬。
“coco你明天想吃什么?”時棲語氣歡快,“我讓阿姨給你做,明天晚自習(xí)給你帶過去?!?br/>
寇醉思考了片刻,“想吃泡泡糖,糖醋魚,豬耳朵,烤全羊。”
“……明明是我想吃的。”
“你想吃的,就是我想吃的,不行?”
時棲捧起枕頭捂嘴笑,“行呀?!?br/>
寇醉和時棲倆人聊了十分鐘,浴室外江超敲門,“寇哥,老板又催了!她都扣你好幾次錢了!”
時棲聽到了聽筒里傳來的催促聲,連忙說:“哥哥你要忙了嗎?那你快去吧?!?br/>
說著時棲又很詫異,“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你還要兼職嗎?”
雖然以前也知道寇醉經(jīng)常熬夜,但她還是驚訝和心疼,試探地問他,“哥哥,你那個,到底在做什么?”
寇醉沉默了好半晌,方不正經(jīng)地玩笑道:“在給小美人攢彩禮錢?!?br/>
“……”
又故意搪塞,敷衍她。
“那你去攢彩禮吧,我掛了啊。”時棲咕噥。
寇醉大概是感覺到自己的態(tài)度讓時棲不舒服了,他拉開浴室門,讓江超閉嘴。
返回浴室,寇醉垂眉擰著水龍頭,水流打開,又關(guān)上。
“今天下午我和小姑前男友通過電話,”寇醉說得很隨意,“他想讓小姑出國,我勸了一句,小姑把我送她的鬧鐘砸了。”
這是時棲第一次聽寇醉跟他講家里的事。
繼他和她解釋季初梨的事情后,又給她講了他和小姑的事。
但是時棲當前的關(guān)注點在于,“鬧鐘砸到你了嗎?砸到腦袋了嗎?受傷了嗎?出血了沒有?”
寇醉失笑,“沒砸到,怎么想到是砸到我腦袋了?”
“就沖出來的第一個畫面就是砸你腦袋了,沒砸到就好,”時棲長呼一口氣,才反應(yīng)過來問,“依心姑姑不想出國嗎?舍不得你和小文是嗎?”
“嗯?!?br/>
時棲喜歡聽他講家里事,就好像他為了她打開了他的秘密基地,愿意讓她走進去。
時棲櫻花色的嘴唇貼著話筒,柔柔軟軟地說:“哥哥,我?guī)湍阊?,我可以幫你勸姑姑,我還可以讓我媽幫著一起勸?!?br/>
“那倒不用,就是想說,”寇醉聲音飄在空中,然后柔軟地落進時棲耳邊,“有些事情我不愿意講,但也有些事情,愿意講給棲寶聽,只講給棲寶聽?!?br/>
寇醉今天聽到賀章行說得那些話,本來不開心的,但是聽到時棲活躍的聲音,就被治愈了。
以前他不知道時棲喜歡他時,他可能因為賀章行的一句“誰的青春能經(jīng)受得住你們寇家的無底洞”,就遠離時棲了。
但是時棲喜歡他,他不想辜負時棲的喜歡,不想看到時棲的不開心。
如果沒有蔡源對他那么好,可能真的就為了姑姑退學(xué)了,專注直播還債。
但是蔡源關(guān)心他,也不想辜負蔡源對他的期望。
生活總有困境,暫時被困住了,不會一輩子被困住。
宇宙無敵巨可愛的棲寶,是全世界最耀眼的光,他想以后把棲寶娶回家,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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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棲忍不住笑,越笑越像吸了笑氣,趴到床上腦袋塞進枕頭里笑。
寇醉對她是不一樣的,和別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她在寇醉的心里是最特別的。
時棲腦袋從枕頭里鉆出來,忍不住笑地翻到和寇醉的微信聊天頁面。
認真地給寇醉發(fā)一條信息,“coco,你還記得你五歲的時候感冒流鼻涕,把鼻涕給吃了的事兒不?”
寇醉失笑說:“棲寶,那是你?!?br/>
“是你?!?br/>
“行,是我?!?br/>
董薇竹聽見時棲在房間門口喊讓人幫她吹干手機的聲音,阿姨拿她手機放進了米箱里,想來看看棲寶又在房間里作什么。
正要敲門進時棲臥室,就聽到臥室里面?zhèn)鱽黹|女的傻笑聲。
“棲寶?”董薇竹敲門,“寶貝兒開門。”
時棲嚇了一跳,連忙停住笑,跑過去開個門縫眨眼問:“媽?”
董薇竹手上捧著一束從花房剛摘的鮮花,硬推開門進她臥室,把鮮花放進床頭的花瓶里,若有所思地問:“剛才和誰打電話呢?”
時棲不敢說,只想轉(zhuǎn)移話題,摟著董薇竹的胳膊說:“媽,我今晚要和你睡?!?br/>
“你爸不同意?!?br/>
“哦,那你走吧。”時棲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