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少校,你不好奇?”香枝吃得心不在焉,耳朵也聽不到外面的談話,她飯沒吃幾口,卻坐立不安。
陶云霄給香枝夾了一筷子菜到碗里,輕聲道:“顧辭有分寸。”
“我曉得啊,就是好奇嘛,我哥。。。。。。有些事一直瞞著我?!毕阒ξ⑽⑹涞厝丝陲堖M嘴里,聲音也低了下去。
常錦行不跟她細說,幾句話就打發(fā)了她,所有的事打算自己杠,她哪里坐得住。
陶云霄剛好聽進耳里,眉頭輕挑。過了會,他想起一件事,“你怎么一直叫我陶少校?”
香枝一怔,隨后笑道:“不好嗎,我覺得這樣叫好高大上。”
“以后喊名字。”陶云霄提醒。
“啊,不好吧,咱們差了十多歲呢?!毕阒︺躲兜亻_口,而且喊名字是不是親熱了些,畢竟年齡差距擱在那,她今年才十六,陶云霄二十幾來著。
陶云霄臉微黑,眉頭輕皺,“你嫌我年紀比你大?!?br/> 香枝望著眼前清俊出塵的眉眼,趕緊開口解釋,“沒,沒有,我是說我還未成年?!?br/> 話一出口,她又開始后悔,未年成,不就是說暗示對方年紀大嘛,見陶云霄的臉更黑了,她又連忙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喊名字好像不禮貌,喊哥哥還成?!?br/> 嗯,對,喊哥哥,她松口氣,總算急智了一回。
陶云霄淡笑,眼睛瞇起,他凝神想了想,“哥哥,嗯,以后喊霄哥哥。”
“噗~”
霄哥哥,香枝猛地瞪圓了眼,對方神色很認真,好像是深思過的。那張俊臉,再配上霄哥哥三個字,香枝的心在胸口亂跳,臉上發(fā)燙,她好像把自己給坑了。
香枝低下頭,糾結不已地小聲商量道:“不好吧,要不還是喊名字。”
陶云霄眼中閃過狡黠之色,忍住笑意,“也行,以后喊云霄,不許再改?!?br/> “好,云霄?!?br/> 低低地,軟軟地,香枝的嗓音同她人一般,聽著看著,便讓人心里發(fā)軟發(fā)麻。
同她待在一起越久,她的好就像涓涓溪流,淌入他心底。他喜歡看她在鍋臺邊細心準備的可口飯菜,喜歡她時不時給他送到部隊的開胃菜。
這些生活中的小日常是他二十幾年的生命里不曾體驗過的,新奇而溫暖。
外人都羨慕都陶家有權的勢,他的心里終是留有遺憾。父親終年忙碌,少有時候陪伴他們,家里沒有女性長輩。他與兄長不喜保姆,從小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動手。
過年過節(jié),家里三只雄性生物,向來是應付著過。便是兄長結婚,情況也未曾改變多少,大嫂自私自利,愛使小性子,多數(shù)時間愛住娘家,有了小侄子,家里除了添多一口人,跟從前還真沒兩樣。
等他入了軍營,家里三個大男人直接連家也少回,住軍營的住軍營,住辦公室的住辦公室,各過各的。
他羨慕部隊里那些總是抱怨家里老婆吵孩子鬧的戰(zhàn)友。這樣至少說明生活有朝氣,有可以讓他們覺得麻煩卻在心里惦念的事,不然,一個人冰鍋冷灶的過,有什么意思。
他不是沒遇到過好姑娘,大概總缺了一絲緣份,沒有他心里想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