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赫玉瑤雖衣衫殘破,但手上的肌膚細膩如脂,臉頰吹彈可破,一看就不是什么丫鬟。再看她眉目間的氣勢,霸道凌厲,絕不是一個卑躬屈膝的丫鬟所能有的氣度。
頓時,眾人的心里都存了疑。
見了秦碧柔,赫玉瑤滿心的委屈頓時泛上心頭,一頭撲在她的懷里,哭出了聲。
攝于周圍人的目光,秦碧柔有心推開赫玉瑤,無奈被赫玉瑤抱得太緊,她推了幾次都沒推開。
這時,春喜沖著她跪倒在地,哀聲道:“夫人?!?br/> 瞬時間,秦碧柔心中警鈴大作。
再去看周圍人的臉色,秦碧柔心里頓時泄了氣,她偽裝了這么久,終究是毀了。她調(diào)換赫云舒的計策里用上了春喜,本是看上了她的不甚聰慧,可現(xiàn)在這一切,偏就毀在春喜的不甚聰慧上。她這分明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想到此處,秦碧柔懊惱萬分。
至此,周圍的人皆已認定,赫玉瑤便是赫府的大小姐,而春喜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
“這赫府的夫人還真是陰險,竟然想讓我們錯認這丫鬟當二小姐,毀二小姐的名聲,真是用心險惡!”
“誰說不是呢?聽說這赫府的大夫人不是二小姐的生母,有這般用心也就不奇怪了。”
“唉,這二小姐還真是可憐。對了,剛才不是說定國公府給二小姐送嫁妝嘛,咱們都去看看,長長見識。”
“對!去看個稀奇!”
剎那間,原本圍在城門口的人頓時朝著赫府的方向走去。
秦碧柔早已拉著赫玉瑤上了馬車,眼下見這么多人跟著,赫玉瑤頓時慌了神。秦碧柔按了按她的手,道:“莫急,咱們走小道,從后門進府?!?br/> 眾人雖看出了一些端倪,可只要他們赫府不承認,這件事就當不得真。眼下,斷然不能讓這些人看到她們進了赫府,若不然,此事就坐實了。
眼下,秦碧柔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的一座茶樓上,早有人將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看在眼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燕永奇。他眸色陰沉,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盞。
見赫府的馬車走了小道,他看向身后的暗衛(wèi),吩咐道:“殺了她們,一個不留!”
與其娶一個受辱的女人,他寧愿在大婚這一日死了正妃。
暗衛(wèi)聽令,即刻前去。
燕永奇起身回府,再不逗留。
赫玉瑤坐在馬車上,在秦碧柔的連聲安撫下,她總算是平靜了許多??僧斍乇倘釂柶鹱蛞怪?,赫玉瑤只是哭,說不出話來。
見狀,秦碧柔便不再問,又是好一陣勸:“瑤兒,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這件事咱們不認,誰也算不到咱們頭上來。你快別哭了,若是哭紅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br/> 如此,赫玉瑤才漸漸地止住了哭。
秦碧柔掀開車簾,發(fā)現(xiàn)這小道很是寂靜,身后除了府中的家丁,并無其他人,算是安全了。
她滿意地放下車簾,柔聲安撫著赫玉瑤。
“啊!”
隨著車夫的一聲慘叫,馬車停了下來。
赫玉瑤心中驚懼,忙攥住了秦碧柔的手。
秦碧柔亦是心跳如鼓,小心翼翼地將車簾掀開一條縫兒,朝著外面看去。
只見幾個蒙面黑衣人出現(xiàn)在了馬車后面,原本跟在后面的家丁已經(jīng)被全部殺死,那黑衣人手中的劍上還滴著血跡,看得秦碧柔心驚膽戰(zhàn)。
她忙放下車簾,身子抖個不停。
見秦碧柔如此,赫玉瑤心中的恐懼更甚。
秦碧柔來不及多想,掙脫赫玉瑤的手,坐上了車夫的位置,她拔下頭上的金釵,照著那馬的屁股狠狠地戳了進去。
馬兒吃痛,沒命的向前揚蹄奔去。
馬車顛簸不堪,二人被顛得七葷八素,但好在馬車的速度夠快,讓二人心安不少。
很快,馬車跑出了一段距離,就在二人以為安全的時候,那幾個黑衣人竟躍上了馬車,勒得馬兒停了下來。
秦碧柔滿心驚懼的護住了身后的赫玉瑤,驚聲道:“你們是什么人?”
來者并不多言,揚起手中的劍便朝著二人刺了過來。
二人大叫一聲,嚇得閉上了眼睛。
哐當——
突然,耳邊響起一陣刺耳的撞擊聲。
二人睜開眼睛一看,不知從哪里出現(xiàn)了一個一身灰衣的男子,他手執(zhí)長劍,三兩下便解決了那幾個黑衣人,爾后看向秦碧柔二人,道:“沒事吧?”
二人頓時跪在地上,對著那人連連磕頭,叩謝救命之恩。
那人淡然一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當不得一個謝字?!闭f罷,他轉(zhuǎn)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