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br/>
忽然一聲小孩子的叫聲,陸一鳴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把抱起跑來的小男孩,在他剃的西瓜頭上撫了撫。
“小旺仔,半年多沒見,又長胖了?!?br/>
旺仔咧著嘴發(fā)笑,笑完雙手就朝他包里掏去,一邊掏一邊說道:“二叔,好吃的拿出來?!?br/>
“哈哈”
陸一鳴在他屁股上一拍,趙書敏拿出一包糖果,遞到旺仔手里,忍不住摸了摸他胖嘟嘟的小臉。
旺仔臉上笑容消失,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她,有點陌生,不知道這個好看的阿姨是誰。
陸一鳴在他頭上一拍,道:“小家伙,愣什么,叫二嬸。”
“嘎”
小家伙眼珠瞪的老大,趙書敏抿嘴一笑,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臉,只覺得這小家伙十分可愛。
此時一個和陸一鳴長相有五六分相像的男子走了過來,先是驚喜地看了趙書敏一眼,之后對陸一鳴說道:“怎么這么早就到了,我還以為你下午才能到?!?br/>
陸一鳴叫了一聲,“哥。”
趙書敏也跟著叫了一聲大哥好。
“好好好,走吧,咱們先回家再說?!?br/>
他接過陸一鳴的行李,任由他抱著旺仔,就要跟兄弟和弟媳婦回家去。
路邊墻角坐著幾個年長的男子,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留著短短的胡子,此時說道:“是一鳴回來了。”
陸一鳴趕緊上前,掏出香煙來給眾人散了一圈,免不了又是一通家常。
只不過這次回家過年,村里的老人再也不會見面就勸他:怎么還沒把媳婦領(lǐng)來?。?br/>
看著旁邊那個俊俏的大閨女,一幫人止不住地點頭。
一人道:“啥?陵州?你爹不是說你在金陽嗎,怎么又跑陵州去了?陵州不比金陽大吧?”
陸一鳴還沒回答,先前開口的大叔便嗤笑一笑道:“你不懂!陵州比金陽有錢多了,今年那個美國的總統(tǒng)來咱們國家訪問,去的不就是陵州嘛?!?br/>
問話的人道:“美國的總統(tǒng)不去北京去陵州干啥?”
大叔又道:“啥都不懂,那叫考察知道不?人家大老遠來一趟不能只呆在首都啊,要去各個大城市考察考察,看看咱們的大城市里老百姓是咋過日子的,你不懂?!?br/>
陸一鳴心里發(fā)笑,二十多年了,“你不懂”大叔還是那個樣,張嘴閉嘴都是“你不懂?!?br/>
這時旁邊一個一直打量趙書敏的大嬸開口道:“一鳴啊,你媳婦是哪兒的?”
陸一鳴道:“小敏是山西的。”
大嬸笑道:“喲,那倒不遠,一個山東一個山西,就隔著一座山?!?br/>
你不懂大叔看她一眼,一副你真無知的樣子,說道:“啥就隔了一座山哪?山東最東邊和山西最西邊隔的遠著哪,好幾千里地喲。為啥叫山西山東知道不?那是有原因的,你——”
大嬸一瞪眼,“我不懂是吧!你懂你懂,你都懂!你啥都懂都快六十了咋還說不上個媳婦兒?!”
“哈哈哈”
一群人哈哈大笑,你不懂大叔哼哼兩聲,好男不跟女斗。
陸一鳴也禁不住笑出聲來,又陪著眾人說了會兒話,便和大哥一起回家去了。
路上,陸一飛跟兄弟說著話,肥嘟嘟的小旺仔在陸一鳴懷里很不老實,時不時地便偷瞧那個好看的嬸嬸。
旺仔過了年六歲,可卻長的跟個胖墩似的,身上的肉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趙書敏瞧的可愛,便對陸一鳴說我抱著旺仔吧。
陸一飛笑道:“這小子快七十斤了,小敏你恐怕抱不動他,哈哈?!?br/>
旺仔見老爸嫌他胖,嘟著臉生氣。
陸一鳴把他交到趙書敏懷里,笑道:“你抱一會兒吧,走不了一百米你肯定累的雙手發(fā)酸?!?br/>
趙書敏開心地接過旺仔,只覺手上一沉,趕緊抱緊了,不禁失笑。
旺仔咧著嘴發(fā)笑,說道:“嬸,以后你和二叔生了娃是不是得管我叫哥?”
一句話問得趙書敏成了大紅臉,陸一鳴一巴掌拍他屁股上。
回到家后,聽到消息的陸父陸母急忙奔出院子,看到趙書敏,二老都笑開了花,一個勁兒地夸她漂亮,一家人其樂融融地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