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鳴也沒隱瞞,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于通海,直聽得這個憨厚的漢子激動不已,時而咬牙切齒,時而老淚縱橫,就連一直像是植物人似的張海霞聽完陸一鳴話,也活了過來,雙眼有了神彩。
趙老師直直地看著陸一鳴,她千猜萬算也沒想到原來陸師傅原來是這么個師傅,不說別的,光是剛才那一招符箓自動燃燒、白鞋現(xiàn)出鬼印的手段就夠讓人震驚的了,莫非這年輕小伙子真是個高人?
于通海和妻子雙雙哽咽,他把陸一鳴在月湖莊園說的話對妻子說了一遍,兩人抱著封鬼壇不住地哀傷。
聽說這幾天小龍的魂魄一直在于通海背上,而且已經(jīng)被眼前這個小師傅收在了壇子里,趙老師頓時感到不可思議,她狂抑心跳,對陸一鳴說道:“請問陸師傅,要怎么做才能讓小龍安息呢?”
陸一鳴說:“我已經(jīng)想過了,小龍是被水鬼抓來代替自己的,現(xiàn)在他剩余的魂魄定然還在水庫,我們只要把困住小龍魂魄的尸骨打撈上來燒掉,小龍就自由了。
幸好現(xiàn)在還沒過頭七,只要能讓他上岸,他自己就可以找到黃泉路去地府,到時我們再把這一只殘魂給他送還回去就好了?!?br/> 他這番話于通海夫妻自然不會有異議,當下兩人都堅持要求跟著陸一鳴去水庫,本來他是想只帶于通海一個人,畢竟做為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母親,無論身體還是精神現(xiàn)在都很脆弱,他也不想讓張海霞勞累,可她執(zhí)意要去,連丈夫都拗不過她,陸一鳴想了想也沒再阻止,只能多照看他一下。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趙老師也提出要跟他們一起去,理由是去送送小龍,這倒是讓陸一鳴對這個女孩刮目相看,做為一個老師,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很難得了,況且她還只是小龍輔導(dǎo)課的老師。
陸一鳴心生敬意,像這樣的人在如今這個年代真是鳳毛麟角,看她年紀應(yīng)該比自己還小,又是個女孩,光是這份勇氣就值得稱贊,更何況還是一個這么漂亮又這么有責任心的老師。
四人商議已定,天一黑就出發(fā),現(xiàn)在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陸一鳴就和于通海倆人到街上去買點紙錢香燭什么的,另外還得請幾個工人,靠他們兩個可挖不出來水庫里的尸骨。它能一直都沒被發(fā)現(xiàn),肯定埋的很深,說不得還要動用機器。
晚上七點多,四人已經(jīng)站在了水庫岸邊。
來到目的地陸一鳴發(fā)現(xiàn),這里面積并不大,而且是一個早已廢棄的水庫,水深大約有兩米多,由于長期沒人管理,水底下的淤泥很深,這也是打撈尸骨最困難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是個廢棄的水庫,所以水岸邊的一些防護措施做的不好,以致于這里經(jīng)常發(fā)生墮水事件。
沒有人管,對陸一鳴他們來說反倒是好事,他們下午觀察地形后找了三個工人,又租了一臺發(fā)電機,從傍晚就開始從水庫里往外抽水,直過了一個小時才將水抽干,露出水庫底深深的淤泥層。
下一步也是最費時費力的,三個人下到淤泥里去挖,那速度真像是烏龜爬一樣,主要是淤泥層太厚,足有半米多,深的地方有差不多一米,可見其工程的難度。
到最后連陸一鳴和于通海都擼袖子脫鞋下去幫忙了,干了還沒十分鐘陸一鳴就吐著舌頭大喘氣,這也太累了,十分鐘走了還不到兩步。
這還是他長時間修煉之后,身體素質(zhì)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要擱以前的身體,恐怕一鐵鍬都撅不動。
他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加強鍛煉,什么俯臥撐、老樹盤根這種高難度的動作每天晚上要做上幾百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挖了差不多兩個鐘頭了,清理了小半個水庫,結(jié)果屁都沒發(fā)現(xiàn)一個,泥鰍倒是挖出了一籮筐,別說陸一鳴,就連那三個靠體力吃飯的工匠都受不了了。
其中一個工人雙腿陷在泥里,拄著鐵鍬歇氣的工夫,朝陸一鳴喊道:“我說老弟,你的東西到底丟到哪個地方了?這都挖了快一半了還沒發(fā)現(xiàn),別是讓來這游泳的人給撿走了吧?!?br/> 陸一鳴說:“大哥你瞧這底下泥這么深,誰沒事跑這來游泳來?您受累再加把勁,常言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咱不能半途而廢不是?”
“大兄弟,你找俺們來,可總得告訴俺們到底挖什么東西吧?這泥這么厚,恐怕從改革開放到現(xiàn)在那點垃圾全堆里邊了,這都挖了一半了,連一個五毛錢的鋼蹦都沒找著,實在是挖不動了,要不咱明天白天再來吧。”
陸一鳴一看這三位要罷工,那哪行?我挑的就是黑燈瞎火的時候,等到白天,眾目睽睽下挖出一具人骨頭來,這事肯定瞞不住,別說替小龍送魂了,沒準我還得進局子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