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聽到這般動靜,有些緊張,誰知李婉婉比她還緊張,蹭一下站了起來,說:“不要開門!”
緊跟著,萬歲也從房里跑出來,“你們進(jìn)房間躲著,出什么動靜都別出來?!?br/> 兩個女人齊齊的看向他,神色不同。
幾秒后,李婉婉有些反應(yīng)過來,問:“你們干嘛那么緊張?”
靜了一會,外頭的人又開始敲門。
萬歲拿起地上的購物袋,一把抓住袁鹿的胳膊,把她拉進(jìn)房間,李婉婉動作很快,先一步竄了進(jìn)去。
進(jìn)去后,她還覺得不保險,直接鉆進(jìn)了萬歲的衣柜。
袁鹿覺得她有些奇怪,拉開衣柜的門,就瞧見她把自己藏在衣服后面,面對著墻,想把自己跟衣服融為一體。
袁鹿拉開衣服,“你干嘛?”
李婉婉回過頭,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把衣服拽過來,遮住自己。
“是來找你的?”
她沒有反應(yīng),袁鹿還想再問,房間的門被推開,進(jìn)來個男人,穿著黑色運動衫,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除了眼神過分凌厲之外,這張臉長得斯斯文文。
他看了袁鹿一眼,而后看向敞開門的衣柜,“李婉婉?!?br/> 他喊了一聲,柜子里的李婉婉縮了一下,雙手捂著耳朵,像一只鴕鳥,把自己的腦袋杵在沙堆里,就當(dāng)做什么都看不到。
萬歲站在房門邊上,沒管這檔子事兒。
本身自己麻煩就夠多,不想再摻和一個,而且眼下這男人瞧著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出來?!蹦腥说攘似蹋娎钔裢襁€不出來,不覺蹙了下眉。
袁鹿打量他一眼,想了想上前一步,說:“請問你是?”
男人的目光淡淡的在她身上掃了眼,“她未婚夫?!?br/> 袁鹿了然,“那要不你去客廳等一會,我勸她出來?”
“你是誰?”
“我算她半個朋友吧?!?br/> 他沉吟片刻,朝著柜門說:“給你十分鐘,乖乖自己出來,別叫我動手?!?br/> 說完,他就出去了。
等人走出房門,袁鹿才扯掉她身上的衣服,李婉婉身體發(fā)顫,低著頭,袁鹿能明顯感覺到她的痛苦。
就算是之前在會所門口被人打,她都沒有過這樣的情緒。
“你這未婚夫似乎不好惹?!?br/> 她緊抿著唇,一只手掐著大腿。
袁鹿:“不過他能夠親自過來找你,算不算是一種特別?”
李婉婉回頭。
“這個柜子不堪一擊,你就是真的想躲,應(yīng)該躲到保險柜里去?!?br/> 李婉婉嗤笑一聲,很快就垮著臉,伸出手,在袁鹿的攙扶下從柜子里出來,她抓著袁鹿的手很緊,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她大概視死如歸了,表情自然。
人在外面等著,萬歲指了指,她朝著萬歲笑了笑,大大方方的出去了。
走到門口,她回頭看向袁鹿,說:“謝了,有機(jī)會我請你吃飯表示感謝?!?br/> 袁鹿只笑了笑。
人走了一口,袁鹿稍稍松口氣,與萬歲相視一笑,這會才有功夫看他身上的新衣服,很合身,而且還蠻好看的。
袁鹿說:“我眼光還不錯?!?br/> “是不錯?!?br/> “我跟盛驍說了,項七那邊他會幫忙?!?br/> 萬歲:“那你這又欠他人情?!?br/> “沒事兒,反正還不完,多欠一個也沒所謂,只要事情能夠解決就好?!?br/> ……
江韌在醫(yī)院里住了三天便出院,景菲每天都來照顧。
“是沈蘊庭干的?!?br/> 車上,景菲把調(diào)查結(jié)果告訴了江韌。
他并不覺得意外,當(dāng)時就猜到了。
景菲:“你跟他有仇么?他為什么要打你?”
江韌沒回答她的問題,只道:“這幾天你每天都請假,事務(wù)所那邊沒關(guān)系么?”
“沒事兒啊,要是有問題,大不了不做了,我來你公司給你當(dāng)法律顧問唄?!?br/> 江韌:“廟小,怕委屈了你?!?br/> 景菲哼了聲,“我看是你嫌棄我的業(yè)務(wù)能力,又怕我在公司管束了你,是不是?”
“沒有,你要真想來,我讓顏嫚騰個地方給你?!?br/> “你這樣說的話,我可是當(dāng)真了?!?br/> 江韌:“我本說的就是真的?!?br/> 景菲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yīng),但瞧著她的神色,算是默認(rèn)。
車子開出醫(yī)院不多時,景菲叫停,司機(jī)依言靠邊停車。
“我去買點東西,稍等一會?!?br/> 她說著下了車,江韌側(cè)目順著她去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家甜品店。
江韌轉(zhuǎn)開視線,看向另一側(cè),正好在前方的人行道瞧見了個眼熟的身影。
袁鹿提著筆記本,在最后幾秒的綠燈下,匆匆跑過來。他的目光鎖定,沉靜如水的心,微微動了一下,而后生出難以克制的沖動情緒,他企圖靠近。
片刻后,江韌推門下車,司機(jī)緊跟著他下,“江總,您這是?”
“你在車上等著,我去買杯咖啡?!?br/> “您要什么直接跟我說,我去買吧?!?br/> 江韌眼風(fēng)一掃,司機(jī)便沒了話。
他進(jìn)了咖啡店,走到點餐臺,余光掃了眼,很快就看到了袁鹿那一桌。
與她攀談的是兩個男人,說說笑笑,氣氛很是融洽。
袁鹿本是坐在兩人對面,稍后拿出筆記本電腦,就走到兩人身邊,蹲在旁邊與他們說話。她今天穿了職裝,風(fēng)情不減反增,一顰一笑都像是在勾人。
他要了一杯美式,就在旁邊等著,安靜的看著。
看她工作的模樣,她每次講話一定是看著對方的眼睛,眉眼之間帶著笑,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有察覺,她那個樣子嫵媚的仿佛是在勾引人,即便她說的事情是正經(jīng)的,且一板一眼。
她似乎不太會生氣,話說總是軟軟的,即便氣急敗壞,仍讓人覺得是吳儂軟語,撩著你的心弦,讓你無處可逃。
如果她是一個吃人的妖精,誰也逃不出她的魔抓。
這時,其中一個男人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手,沒有立刻挪開,仔細(xì)看可以瞧出來捏了兩下。
袁鹿沒有掙脫,也沒有露出不適的表情,她仍笑著,仿佛在說您過獎了。
只是那笑容并不算真誠。
與他曾見過的完全不同。
這時,袁鹿的目光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兩人短暫對視過后,她自若的收回視線,仿佛并沒有看到他這個人。
緊接著,那兩位男士往邊上坐了坐,袁鹿坐在了旁邊,與他們進(jìn)一步的交流。
“先生,您的咖啡好了?!苯g收回視線,說:“一會請幫我交給那位女士?!彼肓艘幌?,給換了一杯卡布奇諾,又配了一塊黑森林蛋糕。
付完錢,他拿了美式走出咖啡店,正好碰上要進(jìn)來的景菲。
“司機(jī)說你來買咖啡,你現(xiàn)在喝什么咖啡啊?”
“想喝。”
景菲朝著咖啡店內(nèi)看了看,并不能看到店內(nèi)情景,她拿過他手里的咖啡,說:“你給我老實點,好好養(yǎng)身子,這咖啡就當(dāng)是給我買的了。”
他淺淺一笑,沒有多言。
這次的客戶是有人介紹,直接找的袁鹿。
對方是一家高端品牌的化妝品公司,介紹人是他們最近新簽下的品牌代言人卓彥馨,既然是新的代言人,自然是需要一個新的廣告方案。
前陣子他們廣告部總監(jiān)跳槽,把整個團(tuán)隊都一并帶走,現(xiàn)在廣告部沒個靠譜的人,卓彥馨知道后,專門給他們打電話介紹了袁鹿,順便給看了幾個她做過的方案,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
人仔細(xì)看過她以前的作品后,便直接找了她,給了她一晚上的時間,先給新廣告做一個初步的方案。
眼下看到袁鹿設(shè)計的東西,還挺滿意,又提前了解過她的文憑。
“不知道現(xiàn)在袁小姐手頭有幾個人?”
卓彥馨提前跟她說的時候,知道他們公司眼下的情況,廣告部缺人,他們首要找的就是總監(jiān),如果她去,就可以直接坐到總監(jiān)的位置。這是一個跳槽的好機(jī)會。
由此,當(dāng)這家公司的人主動聯(lián)系她,給她一天時間設(shè)計方案的時候,她把手頭的工作全部擱置,花了全副心思在這上面。這等于是一個面試。
“不瞞你們說,我還沒有自己個人的團(tuán)隊。不過在騰京做了一年,該有的人脈和資源攢了不少,要做自己的團(tuán)隊,也不是多難的事兒。不過是萬事開頭難,但總要有個開頭。其實這幾天我也有考慮要換公司,騰京這邊發(fā)展空間小,干最多的活,卻好像沒有上升空間。我得找一個能夠賞識我的伯樂,否則的話,我覺得自己會被埋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