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軍曹幾近癱軟,近三個小時的趴伏早已身心疲憊,精神嚴(yán)重?fù)p耗,自知是困獸猶斗,對手純粹抱著磨礪狙殺術(shù)而故意為之,心如明鏡。
逃跑是死路一條,那三十米的開闊地就是生命禁區(qū),等下去會消耗致死,消磨意志、時時刻刻處于恐懼之中,軍曹受夠了:“膽小鬼,出擊!”
鬼子兵沒有理會,宛如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對外界的任何事不聞不問,雙目呆滯無神,木愣愣的呆坐,不再撞擊樹干,像雕塑般靜止不動。
“八格牙路,快點,聽見沒有,沖鋒!”軍曹驚駭莫名,心里直打鼓:“納尼,真被嚇傻了?這不可能,他最怕死,可是腦袋瓜子最靈敏。”
軍曹有些迷糊,但并不蠢笨,端起三八大蓋就是一槍,子彈直接洞穿樹干,距離鬼子兵的腦袋不足十公分,而鬼子兵依舊紋絲不動、傻了?
陽關(guān)看得真切,沒有見到鬼子兵的面目,但通過軍曹的臉色,以及彈孔估出事態(tài)細(xì)節(jié),心中的糾結(jié)暫解,一個大膽的念頭泛起:“小鬼子,你們慘無人道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不過今日心情好,一個投降名額,干掉對方就有活路!”
他的想法來得莫名其妙,福臨心至就來了一句,抱著一份看好鬼子兵的心態(tài),也只是猜測而已,有種感覺驅(qū)使,冥冥之中毫無來由,覺得玩玩心跳也不錯,因此大膽地送出一個活命的名額。
好嘛,鬼子兵雙眼一亮,身體微微顫抖,但沒有聲張與采取任何行動,依舊呆坐不動,木愣愣。軍曹聞言雙目皆赤,赤裸裸的挑撥離間,心神提到了嗓子眼,害怕了,平日里沒少抽人。
“八格牙路,藤木,支那人在挑撥離間,趕緊醒過來一起殺出去!”曹長端起槍對準(zhǔn)鬼子兵,原本癱軟的身體精神了,驚懼使體內(nèi)的潛能爆發(fā)。
正所謂做賊心虛,平日里沒少作威作福,欺壓屬下如家常便飯,此刻害怕了。因為他心里很清楚,藤木心眼賊多,精明能干,一直被飽受欺壓,所以害怕了,藤木若是反叛也毫不稀奇。
曹長思及往事的一幕幕,額頭上汗水密布,雙手之中的槍微微發(fā)抖:“開槍射殺真有活路?支那人狡猾多端不足為信,僅剩下兩人,藤木若是死了、一人怎么可能逃脫,不對,不殺也得死!”
他的心里在掙扎,雙眼內(nèi)漸漸變?yōu)楹蒽澹骸鞍烁?,藤木,給我沖上去,這是軍令,否則死!”希望藤木沖上去送死,同時乘機逃跑,支那人的射擊水平不到家,活命的幾率不小。
藤木鬼子兵沒有動,三八大蓋掉落在一旁,但軍曹不耐煩,心焦氣躁,已經(jīng)達到了忍耐的極限、幾近崩潰的邊緣,抬手就給了藤木一槍,試圖脅迫就范,子彈擦著頭皮貫穿樹干,而后…
“砰!”的一聲槍響,軍曹死于驚駭之中,沒有了而后,腦門貫穿血流如注,雙目圓瞪而死。藤木扔下槍走了出來,渾身顫抖不止,眼皮直跳,內(nèi)心驚懼而澎湃不寧,呼吸逐漸急促、汗水泉涌。
陽關(guān)劍眉上揚,心中大感訝異,血脈奔趟也不平靜,心中的猜測印證了一部分:“收取所有物資、包括衣服,白布片子就免了,快點!”
他感到很刺激,從未有過的感觸,心里很清楚這是一把雙刃劍,指不定就會在背后下刀子,不過,用好了價值不可估量,效果有待考證。
藤木倒也干脆,不但沒有逃跑,反而長吁了一口氣,揚手豎起一個大拇指,而后快捷的收取物資,任何可用之物也沒有撂下,一掃而空。
他的速度很快,在懊惱的時候想開了,怕死與不甘糾葛身心,后來認(rèn)命了,面對可怕的狙擊手不可能有活路,木愣愣的呆坐卻恢復(fù)了體能。
思緒好像沖破了一道坎、通達了,隨后鎮(zhèn)定自若、實則依舊怕死得要命,只不過不表現(xiàn)出來而已,心態(tài)發(fā)生了質(zhì)變,也許是死亡線上的超脫。
“嘩啦啦、咔!”一應(yīng)物件收集齊全,擱在地上一大堆,忙完之后退離三米之外立正靜候,心里如戰(zhàn)鼓雷動,澎湃不寧地等待判決、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