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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六省武林盟主齊傲松,與東瀛武圣藤原秀澤決斗的消息,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沸沸揚揚傳遍了江湖,在武林中人眼里,這場決斗早已超越了通常意義上的江湖爭斗,它已經(jīng)是一次關乎中原武林尊嚴與榮譽的挑戰(zhàn),甚至被視作中華武功與東瀛武技的最高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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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決戰(zhàn)日的臨近,人們從四面八方趕往保定,趕往齊傲松府上去聲援助威,齊府應接不暇之下,只得在府門外的長街兩旁,搭起兩排臨時帳篷供眾人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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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京城富貴賭坊的賭局更是吸引了不少賭徒。富貴賭坊是天下第一大賭坊,信譽卓著,分店遍及天下,背景更是神秘。有傳言稱富貴賭坊有皇家背景,不過這個傳言從未得到證實。人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富貴賭坊是賭壇的一塊金字招牌,它代表著公平、公正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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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從四面八方擁向京城,在京城的富貴賭坊下重注后,再趕往離北京城不遠的保定府,在齊傲松的府第外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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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人們紛紛趕往保定府的同時,云襄像來時一樣,悄然離開了北京城。不過目的地不是保定,而是千里之外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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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旅行時意見乏味透頂?shù)氖拢栽葡逶隈R車中準備了幾百本書。馬車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但在嚴實的車中卻很溫暖。云襄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聽著窗外的雨聲,坐在書堆中信手翻閱百家雜學,不為趕考,也不為查證經(jīng)詞典故,這種悠閑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愜意。不過這種愜意沒有維持多久,他又感覺到一絲心神不寧,這感覺幾天前就出現(xiàn)過,令人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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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筱伯見云襄終于放書,揉著鼻梁斜靠在書堆上,不由小聲問:“公子,我不明白,咱們?yōu)楹尾蝗ケ6ǖ戎唇Y果?這次有數(shù)千江湖人趕往保定聲援齊傲松,熱鬧得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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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人越多,喬傲松越不能退縮,這哪是聲援,簡直就是逼著他去送死嘛?!痹葡遢p輕嘆息,“我雖與齊傲松沒什么交情,卻也不忍心見他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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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伯笑道:“公子還是心軟,連下了十萬兩重注的豪賭都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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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搖搖頭道:“我只關心自己所能把握的部分,在下注錢認真權衡比較,至于結果已在計算之中,看不看又有什么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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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伯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敬仰,輕嘆道:“話雖如此,但就算是養(yǎng)性練氣大半輩子的高僧,恐怕也沒有這等恬靜淡泊的心境。公子這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實在令老奴羨慕?!?br/> ?
“與生俱來?”云襄苦澀一笑,眼光落在虛空,迷離幽遠,“只有享盡榮華富貴,才能真正看破紅塵,只有經(jīng)歷過人世間最大的挫折和失敗,才能真正漠視勝敗生死?!?br/> ?
筱伯同情地望著云襄,輕聲問:“公子從未向任何人說起過自己的過去,難道往事竟如此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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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沒有回答,卻閉上眼睛斜靠上身后的書堆,半晌未動。筱伯只當他要休息,便起身輕輕為他蓋上氈毯。直到這時他才發(fā)覺,云襄雖然雙目緊閉,但眼角處,卻又兩粒晶瑩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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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疾行中微微搖晃,像搖籃一般催人入夢。筱伯見云襄鼻息低沉,已沉沉睡去,緊握的手掌也微微張開,手中那枚奇特的雨花石項鏈搖搖欲墜。他輕手輕腳想要將它從云襄手中拿開,突見云襄渾身一顫,從睡夢中乍然驚醒過來,立刻緊緊握住了雨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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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又在想舒姑娘了?”筱伯溫聲道。云襄悄悄抹去眼角的淚痕,神色怔忡地望著虛空,沒有說話。筱伯像慈愛的長者憐惜地望著他,小聲安慰道:“老奴已調動一切力量去尋找舒姑娘下落,只要她還活著,就一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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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仔細將雨花石項墜收入懷中哦個。這時疾行的馬車突然緩了下來,道旁隱隱傳來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喝罵。云襄好奇地撩開車簾,就見路旁蒙眬夜雨中,一個青衫女子被三個黑衣大漢橫抱著,正旺道旁的樹林中拖去。云襄忙一聲輕喝:“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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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應聲停下,一個黑衣漢子立刻對馬車揚揚手中的鬼頭刀。厲聲喝道:“趕你的路,別他媽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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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就聽一聲鞭響,那漢子立刻捂著臉哇哇大叫。另外兩個黑衣漢子忙丟下那女子,揮刀向馬車撲來,誰知還沒接近馬車,就被馬鞭抽得連聲慘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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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遙見那女子倒在地上,在雨中不住掙扎,卻無力站起,便對筱伯道:“去看看?!?br/> ?
筱伯有些遲疑道:“公子,咱們還有要事,既然那些家伙已經(jīng)走了,咱們就別再多管閑事?!?br/> ?
“咱們若就此離開,那些敗類豈不會立刻又回來?”云襄不滿地瞪了筱伯一眼,“咱們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快將她弄到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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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馬車繼續(xù)前行。那渾身濕透的少女捧著云襄遞來的熱茶,眼里依舊有著受驚小鹿般的膽怯和戒備。云襄打量著滿面污穢的少女,臉上泛起暖暖的笑意:“不用再害怕,到了這車上你就安全了。姑娘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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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青兒!”少女終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出了她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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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六省正為盟主齊傲松與東瀛武圣的決斗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煙波飄渺的江南卻顯得十分平靜。蒙蒙細雨籠罩的金陵家大宅,像寂寂無聲的猛獸般,孤獨地盤踞在金陵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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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后花園中,蘇家大公子蘇鳴玉像往常一樣,獨自在涼亭品茶。薄霧與細雨使他的身影顯得尤其孤獨,而他的眼中,更是有一抹永遠揮之不去的寂寥和蕭索。不過當他看到花園小徑中,一個衣衫單薄的人影打著油傘緩步而來時,他的眼中涌出了一絲難得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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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他眼中的暖意隨著微笑在臉上彌漫開來,花去了滿庭的蕭索。待來人在他對面坐下來后,他緩緩的斟上一杯茶,有些遺憾地向某人示意道:“天冷,茶涼,幸虧你來,不然我又要喝酒?!?br/> ?
來人淡淡道:“喝茶我陪你,喝酒就算了,不然你又要醉死?!?br/> ?
二人相視一笑,蘇鳴玉搖頭輕嘆道:“江湖上誰要說千門公子襄與我是朋友,恐怕會讓人笑掉大牙?!?br/> ?
來人從懷中掏出一封拜帖放到桌上道:“既然是朋友,我就應該奉勸你一句,千萬別再玩這種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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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游戲而已?!碧K鳴玉嘟囔著拿起拜帖,邊打開邊笑道:“我估摸著你也該回來了,麻煩大名鼎鼎的公子襄替我跑腿,實在有些不好意思?!?br/> ?
“沒什么,算是還你上次的人情。”云襄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從外表看。他與蘇鳴玉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但二人坐在一起,卻顯得十分自然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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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玉定定的看著拜帖,面色漸漸就變了。直到云襄小聲提醒,他才渾身一顫,霍然回過神來,仰天輕嘆:“齊傲松死定了?!?br/> ?
拜帖飄落于地,只見其上用寥寥數(shù)筆勾勒出一個揮刀的人影,在人影之上,有重重的一撇,像小孩的涂鴉,打破了畫面的和諧。云襄俯身撿起拜帖,不解的問道:“僅憑這信手一筆你就能看出藤原秀澤的武功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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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看不出來。”蘇鳴玉搖頭輕嘆,“沒人能看出他的深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劍齊傲松決計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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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淡淡的道:“這樣正好。我已經(jīng)下重注買藤原秀澤勝?!?br/> ?
蘇鳴玉臉上有些不快道:“你真以他們的決斗為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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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要賭,”云襄漠然道,“是福王,我只不過是借機裝點小錢罷了?!?br/> ?
蘇鳴玉木然半晌,突然失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才不想成為你們的斗雞?!闭f著,順手將手中的拜帖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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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深盯著蘇鳴玉的眼睛道;“你真是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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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玉呵呵一笑道:“難道你還不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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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暗舒了口氣,轉望廳外景色,只見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了,夜幕悄然降臨,淡淡月光靜靜灑下來,整個花園籠罩在一片蒙蒙銀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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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玉遙望天邊那蒙蒙圓月,有些傷感地輕輕嘆息道:“月圓了,今晚就是齊傲松與藤原秀澤決斗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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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云襄與蘇鳴玉月下對壘的當兒,離江南千里之外的北京城,一處幽靜的別院中,一個面目儒雅的老者也在望著天上明月發(fā)怔。老者年逾五旬,一身富貴員外袍,打扮得像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翁,不過氣質卻又像是個,尤其他那半張半闔的眼眸深處,有一股旁人沒有的威嚴和冷。不過,此刻他的神情有些慵懶,又像是午后在樹梢下打盹的雄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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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漢子悄然而來,在老者身邊躬身道,“介川將軍已經(jīng)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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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請!”老者一掃滿面慵懶,對中年漢子一擺手,“讓廚下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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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穿和服的東瀛人,在幾名東瀛武士的蜂擁下大步而來。那東瀛人年約四旬,面目陰鷙,個子不高,卻拼命挺胸凸肚昂首而行。老者見到來人,立刻笑著起身相迎。那東瀛人忙在數(shù)丈外站定,先是一鞠躬,然后拱手拜道:“德川將軍特使介川龍次郎,見過福王!蒙王爺賜宴,在下不慎惶恐?!?br/> ?
老者呵呵一笑,援手道:“介川將軍乃是德川將軍特使,除了我大明天子,不必對任何人行禮。再說今日老夫只是以私人身份請將軍小酌,介川將軍不必太過拘謹?!?br/> ?
介川龍次郎拱手道:“王爺不必謙虛。想當今大明皇帝年紀尚輕,對國家大事尚無主見,一切俱要倚靠王爺運籌。王爺雖無攝政王之名,卻又攝政王之實。介川臨行前,德川將軍一再告誡,萬不能怠慢了福王爺?!?br/> ?
福王挽起介川的手笑道:“介川將軍說笑了,這次本王還要仰仗德川將軍的協(xié)助,以防治海上倭患,咱們應該多多親近才是?!?br/> ?
二人又客氣一回,這才分賓主坐下。在丫環(huán)仆傭斟酒上菜的當兒,福王爺貌似隨意地問道:“今日就是貴國武士藤原秀澤,與我朝北六省武林盟主齊傲松決斗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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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川龍次郎抬頭看看月色,傲然道:“今日便是月圓之夜,如果不出意外,此刻正是藤原秀澤將劍刺入齊傲松心臟的時候?!?br/> ?
福王淡笑道:“介川將軍對藤原的劍有十足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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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介川龍次郎臉上閃出莫名的驕傲,“藤原秀澤是咱們東瀛第一武士,在東瀛有武圣之稱,六年前曾挑遍東瀛十三派無敵手。如果這世上真有什么不敗的戰(zhàn)神,那一定就是藤原武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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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介川將軍這一說,本王就徹底放心了?!备M蹰L長舒了口氣,見介川一臉疑惑,福王笑著解釋道:“這次藤原武圣與齊傲松的決斗早已傳遍江湖,京中有賭坊暗中以這次決斗為賭,開出了一賠三的賠率。本王一時手癢,也在藤原武圣身上下了一注。若藤原武圣真如介川將軍所說那般神勇,那本王就可以小賺一筆了?!?br/> ?
“哦?有這等事?”介川一臉驚訝,“不知王爺下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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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擺手笑道:“本王隨便玩玩,只下了一千兩銀子?!?br/> ?
“只一千兩?”介川一怔,“不知這次一共有多少賭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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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有數(shù)十萬兩之巨?!备M趺菜齐S意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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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萬兩?”介川滿面驚訝,跟著連連扼腕嘆息,“中華真是富庶天下,一場賭局竟有數(shù)十萬兩賭資,可惜王爺錯過了發(fā)財?shù)拇蠛脵C會!若下它個三五萬兩,一賠三,王爺便可贏它個十幾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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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呵呵笑道:“可惜當初本王并不清楚藤原武圣底細,若早得介川將軍指點,本王也不至于錯過這次機會?!?br/> ?
介川連連嘆息,“可惜我不知有這賭局,錯過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過就算知道,在下財力有限,也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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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笑道:“這等賭局大多是秘密開賭,必須有熟客引薦才可參與??上Ы榇▽④娂磳⒒貒?,不然本王還可與將軍合作,共同發(fā)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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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川一怔,忙問:“不知如何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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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悠然笑道:“大明帝國,一向以天朝自居,歷來瞧不起四方蠻夷,尤以好勇斗狠的武人為甚。蜀本王直言,東瀛在國人眼中,不過一蠻夷島國。中原武林,決無法容忍一東瀛武士挑戰(zhàn)我天朝尊嚴。藤原若勝齊傲松,必定激起中原武林公憤,屆時頂會有武林高手向他挑戰(zhàn),這賭局將會越來越大。如此一來,介川將軍就不必再為錯過這次機會感到遺憾了?!?br/> ?
介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跟著又搖頭苦笑道:“可惜藤原秀澤并非家臣,他一向獨來獨往,就連德川將軍也不放在眼里。這次雖然與我同船前來,卻并非我使團成員。以他的秉性,決不愿成為別人賭博的工具?!?br/> ?
“這個你無須擔心,本王自有辦法。”福王笑道,“只要介川將軍與本王合作,本王出錢,將軍出力,咱們定可大賺一筆?!?br/> ?
介川兩眼放光,忙問:“如何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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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呵呵笑著舉起酒杯道:“干了這杯酒,咱們再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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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飲一杯后,福王若有所思地望著天上明月,喃喃自語道:“已經(jīng)三更,那場決斗的結果也該傳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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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就聽門外有人急奔而入,一路高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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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福王一聲令下,一名渾身濕透的漢子匆匆而入,在廊下氣喘吁吁地稟報:“一個時辰前,齊傲松已死在藤原秀澤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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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是怎樣的情形?”福王忙問。那漢子喘息稍定,這才道:“齊傲松擋住了藤原秀澤第一劍,卻沒能擋住對手旋風般的第二劍,被藤原秀澤由肩至腰,一劍斜劈成兩半?!?br/> ?
“一定是旋風一斬!”介川興奮地擊桌叫起來,“藤原秀澤除了幻影七殺,旋風一斬更是無人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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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介川將軍也精于劍技,”福王笑吟吟地對介川舉起酒杯,“不知與藤原武圣相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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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哪敢與藤原武圣相提并論?”介川連忙搖手,跟著又面有得色地笑道,“不過這次東渡,承蒙藤原武圣指點,在下受益匪淺。這次隨行的數(shù)十名武士中,除了在下,有資格得到藤原武圣指點的,也不過二三人而已?!?br/> ?
福王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如此說來,使團中除了藤原武圣與介川將軍,至少還有兩三個劍法高明的武士,這就好辦了?!?br/> ?
“福王此話是什么意思?”介川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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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悠然一笑,俯身在介川耳邊小聲耳語了片刻,介川面色漸變。卻見福王悠然道:“介川將軍既然想與本王合作大賺一筆,多少也該出點賭本才是。這場豪賭一旦開始,本王估計,每局賭資決不會低于百萬之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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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萬之數(shù)!”介川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遲疑片刻,終于拍案而起,決然道:“好!在下就聽從王爺?shù)陌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