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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傳 第九章 內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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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施百川、袁摧花、魏東海、屠十方、冷無情五人,步步逼近端坐不動的孫妙玉,五人強大的氣場相互激蕩,使包圍圈中憑空刮起了一陣狂風,將孫妙玉的長發(fā)衣袂都激蕩的隨風飛舞,是她看起來飄飄然似要乘風而起。雖身處漩渦中央,孫妙玉依舊淡定如常。面對魔門五大高手的步步緊逼,她好整以暇地理理鬢邊亂發(fā),突然莞爾一笑:“好大的風,把我的頭發(fā)都吹亂了。大名鼎鼎的魔門長老,難道就這點本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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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門長老很少聯(lián)手對敵,更從未受過如此奚落。就聽袁摧花一聲暴喝,迎頭一杖便砸向孫妙玉頭頂。可惜在龍頭杖落下前,早已不見了孫妙玉的身影。龍頭杖重重砸在孫妙玉面前的木桌上,將木桌砸得木屑紛飛、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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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孫妙玉趁五人的包圍尚未完全合攏,用言語激他們動手,而袁摧花這一杖,頓時破壞了五人天衣無縫的聯(lián)合。趁著龍頭杖尚未落下的一瞬,孫妙玉已如一道虛影直撲身后的魏東海,人未至,衣袖已如行云流水般卷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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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東海厲聲怒吼,勢大力沉的開碑手連連拍出,哪想柔弱至極的流云袖正好是剛猛無匹的開碑手的克星,魏東海一連拍出十余掌,皆如擊在了空處,而流云袖的綿綿陰勁卻不斷侵入體內,震得他身不由己地連連后退,胸悶難忍。他身旁的屠十方與冷無情見狀連忙出手相救,替他擋下了大半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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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妙玉暗嘆一聲可惜,身形一轉撲向另一邊的施百川。只見施百川一柄蘸滿毒汁的判官筆上下翻飛,這位以詭計多端著稱的魔門長老,判官筆商的修為竟也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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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妙玉正待痛下殺手,只聽耳邊風聲倏然而至,一把無柄菜刀打著旋飛了過來,直飛向自己咽喉。孫妙玉低頭讓過菜刀,那菜刀立刻又倒飛了回去,停在了“殺人名廚”屠十方手中。孫妙玉這才看清,那菜刀原來帶著一條細長的鐵鏈,鐵鏈一頭就系在屠十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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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孫妙玉在五名魔門長老的圍困下陷入苦戰(zhàn),那邊巴哲與舒青虹卻將項飛云逼得連連后退。屋檐上掠陣的風渺渺見項飛云吃緊,一聲長嘯凌空掠下,替他擋下了舒青虹。巴哲背負云夢香與項飛云對戰(zhàn),雖然他的刀比對方的劍更快,但身形步法卻不及對方靈活,如此一來只能勉強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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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人分為三處在長街中斗了起來:孫妙玉武功雖高,但要在短時間內突破魔門五個長老的圍攻,一時還力有不逮;巴哲雖身負云夢香,尚能與項飛云戰(zhàn)個旗鼓相當;只有舒青虹武功最弱,在輕功超絕的風渺渺不斷緊逼下,只能邊戰(zhàn)邊退,顯得十分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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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袁摧花的龍頭杖再度朝孫妙玉襲來,而身后冷無情的長劍如毒蛇吐信,悄聲無息地刺向了孫妙玉身后的空處。被夾在中間的孫妙玉心知纏斗下去,對己方越發(fā)不利,無奈之下只得兵行險招。她的衣袖如長蛇飛舞,卷住了袁催花的龍頭拐,隨著來勢往右方一帶,剛好迎上屠龍十方的飛菜刀。趁著二人兵刃相擊一愣神的空擋兒,她已從二人中間穿了過去,同時流云袖隨手后擊,屠龍方與袁催花后心同時中招,身不由己向前沖出數步,最后失力撲到在地。孫妙玉雖然重傷屠龍方與袁催花,但趕來搭救得魏東海趁她招發(fā)力竭之時一個開碑手擊在她的后心,她胸中頓時也是一陣氣血翻騰,將已沖到嗓子眼的熱血強咽了肚后,立刻撲向風渺渺。風渺渺不敢抵擋,忙丟下舒青虹逃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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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妙玉一聲輕喝:“跟我走!”舒青虹忙緊隨孫妙玉身后向外沖去,巴哲揮刀斷后,眼看三人就要沖出長街,前方開路的孫妙玉卻突然停了下來。只見正前方的街口,上百名黑衣教徒手持強弓勁弩指向長街中央,黑黢黢的箭鏈在暮色中閃爍著幽幽的寒光。原來在七大長老之外,還有另外一重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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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妙玉自忖在這些強弓勁弩之下,實在無力保護弟子周全,不禁回頭對追上來的魔門長老嘆道:“想不到你們竟然能無恥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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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飛云臉上有些尷尬,施百川卻若無其事地嘿嘿笑道:“孫居士武功蓋世,曾以一敵四力戰(zhàn)本教四大光明使,咱們實在沒有把握將孫居士留下,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只要你束手就擒,隨咱們去面見寇門主,咱們子會讓你的兩個弟子平安離開?!?br/>  ?
  孫妙玉略一沉吟,暗贊舒青虹心思敏捷。她眼含煞氣從魔門七大長老緩緩掃過,對七人一字一句頓道:“我現(xiàn)在就將舒青虹托付給你們七人,如果她收到任何傷害,我將讓你們七人給她陪葬,除非你們永不落單,不然就要好好照顧我的弟子?!?br/>  ?
  舒青虹則親了親巴哲背上的女兒,叮囑道:“香香聽話,跟巴哲師叔和祖師奶奶先走,你要是想救媽媽,就跟祖師奶奶好學武功?!?br/>  ?
  云夢香懂事地點點頭:“媽媽要等香香,香香一定會回來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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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妙玉轉身向巴哲道:“我們走!”她身形飄飄如白鷺飛越街口,呼嘯而來的箭雨在她的長袖揮舞下,紛紛向兩邊散開,巴哲手舞彎刀跟在后,轉眼便沖到了弓箭手中間,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魔門教眾紛紛向兩旁讓開,只見孫妙玉與巴哲如兩道閃電,突破魔門教眾的包圍,ag手打-轉眼便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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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門幾個長老面面相覷,沒想到精心布置的包圍竟然困不住孫妙玉,反而還讓她重傷了袁催花與屠龍方,幾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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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青虹目送著女兒平安離開后,回頭對魔門眾長老從容道:“幾位長老,雖然你們沒能留下我?guī)煾?,不過有我在,他們也勉強可以交差。請帶青虹去見寇門主吧?!?br/>  ?
  袁催花與屠龍方均傷在孫妙玉手中,心中對舒青虹十分氣惱,袁催花抬手一杖便砸向舒青虹肩胛,嘴里喝道:“我先斷你一只手,再帶你去見門主?!笔媲嗪邕B忙側身讀閃開龍頭杖。不想袁催花不依不饒,一杖橫掃跟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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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忽見一旁有劍光斜斜飛出,挑開了剛猛無匹的龍頭杖。袁催花定睛一看,見是冷無情,她不由怒喝:“死矮子,為何阻攔本夫人?難道你真怕了孫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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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無情最忌諱別人說他矮,一聽這話臉上黑氣一閃,冷冷盯住袁催花。施百川見狀攔在他身后左右一揖:“大家都是教中兄弟,萬不可因為些許小事就傷了和氣。今日咱們沒能留下孫妙玉,還是想想回去怎么向寇門主請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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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摧花龍頭杖一頓,對施百川質問道:“咱們若人人盡力,那孫妙玉也不會輕易就脫身。老身想知道,你們幾個為何不盡全力,故意讓孫妙玉輕易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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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百川一窒,一時無語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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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青虹笑道:“因為避而不戰(zhàn)不是寇門主一貫的為人和稟性,所以施長老心中以有所懷疑。再說他們若拼盡全力,就算能留下我?guī)煾?,只怕魔門七大長老也沒有幾個能活下來。施長老、冷長老、項長老都是老奸巨猾之輩,自然不會與我?guī)煾钙磦€兩敗俱傷?!?br/>  ?
  袁摧花只是脾氣暴躁,人卻不笨,被舒青虹這一提醒,立刻就猜到了同伴的心思。她轉頭望向施百川:“施長老,是不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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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百川尷尬地咳嗽了一下,卻沒有作聲。一旁的項飛云壓著嗓子小聲道:“不錯!袁長老想想,咱們自從舉事后,有多久沒見過門主了?這次又令咱們伏擊向他挑戰(zhàn)的孫妙玉,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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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長老交換了一個狐疑的眼神,舒青虹見狀笑道:“幾位長老還是帶我去面見寇門主吧,雖然你們沒能留下我?guī)煾?,拿我也可勉強交差,又可趁機面見門主,以解心頭之惑?!?br/>  ?
  施百川看看眾人并無異議,便對舒青虹笑道:“那咱們就委屈姑娘了,只要你乖乖聽話,咱們也不會為難你?!闭f著對幾個同僚點頭示意,眾人立刻押著舒青虹,匆匆向府衙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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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天色已晚,府衙早已掌燈。由于魔門七大長老在教中地位崇高,所以無需通報便帶著舒青虹闖進了府衙。幾個人來到大堂里,就見明月從內堂匆匆而出,見眾人押著舒青虹進來,不禁詫異萬分,他皺眉問:“幾位長老可是讓孫妙玉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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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飛云拱手道:“咱們正是趕來向門主請罪,咱們雖然沒有留下孫妙玉,卻抓住了她的弟子。從她身上也許可以查到孫妙玉的下落,請明月使替咱們通報門主?!?br/>  ?
  明月皺眉道:“門主早已歇息,幾位長老就不要拿這點小事來驚動他老人家了?!闭f著他轉望舒青虹,立刻就認出是自己以前曾經救過的女子。他若無其事地微微一笑:“這位姑娘就交給我好了,門主那里我自會替你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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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飛云與施百川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沉聲道:“咱們未能完成門主交代的使命,當在第一時間向門主請罪,請明月使替咱們通報?!?br/>  ?
  明月笑著點點頭:“好!你們稍等,我替你們通報。”說完轉身便進了內堂。幾個長老靜靜地等在大堂中,心中忐忑不安。寂靜中突聽舒青虹小聲道:“你們肯定見不到寇門主,這明月使心中有鬼!”幾年前明月看人的時候坦蕩無畏,但方才她卻發(fā)現(xiàn)他目光閃爍,不敢正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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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百川面色微變,澀聲問:“舒姑娘這樣說,可有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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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青虹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我最近聽到一則謠言,說寇門主被千門公子襄廢去了武功,如果謠言屬實,他自然不會讓你們見到寇門主,說不定還會借寇門主的名義,讓你們繼續(xù)追殺我?guī)煾??!?br/>  ?
  眾人十分驚訝,正待細問,就聽內堂步履聲響,明月緩步出來,對眾人歉然笑道:“門主正在靜心練功,不想被俗世打擾,只令屬下給幾位長老傳令,三天之內務必將孫妙玉擒來見他,若無法生擒,擊斃也可?!?br/>  ?
  若沒有舒青虹先前的提醒,眾長老對明月所傳的口令也不會懷疑,但現(xiàn)在卻盡皆變色。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后還是項飛云開口問:“這種大事咱們得當面向寇門主請示,請明月使再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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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面色一沉:“你們這是信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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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項飛云沉聲道,“明月使乃門主親傳弟子咱們豈敢冒犯?不過最近坊間有謠言稱,門主被千門公子襄所傷,武功盡失。雖然這謠言荒誕不經,想那公子襄完全不會武功,豈能傷到門主?不過作為追隨門主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兄弟,難免對門主的健康感到擔心,所以還請明月使讓我們見一見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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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面色微變,冷冷道:“你們這是在逼迫晚輩了?如果一則謠言就能令你們罔顧上下尊卑擅闖禁地騷擾門主靜修,那明月只好舍身阻攔?!闭f完衣衫無風而鼓,竟是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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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長老面面相覷,一時難以決斷。雖然眾人開始懷疑,但萬一他所說屬實,眾人若強闖進去,豈不是冒犯了門主?而寇焱對冒犯他尊嚴的部屬處罰最為嚴苛,幾個長老誰都不敢擔這個責任。眾人正在躊躇。忽聽身后有人高聲問:“我要立刻見到門主,這該無需通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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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回頭一看,就見一個衣衫破舊的年輕人大步走進來。來人竟是失蹤多日的少門主寇元杰!此刻他的臉上少了幾許輕狂,多了幾分睿智和成熟。眾長老連忙上前見禮,紛紛爭問少主失蹤后的情形。卻聽寇元杰一聲嘆息:“一言難盡,以后有機會我再向諸位長老稟報?!?br/>  ?
  明月驚詫過后,忙上前拜道:“屬下參見少主,上次是屬下保護少主不力,致使少主墜崖失蹤,屬下罪該萬死!幸虧少主平安歸來,不然屬下會永遠愧疚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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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你無干,不用自責!”寇元杰抬手示意明月起來,淡淡問,“我失蹤多日,心中掛念父親,想立刻就見到他老人家,這不用通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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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當然!”明月立刻笑道,“少門主快請!門主見到你平安歸來,不知會有多么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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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長老正想跟進去,卻被明月抬手攔住道:“幾位長老請留步,門主父子團聚,肯定不希望外人打擾,請幾位長老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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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元杰也回頭對眾長老道:“幾位長老,方才我在外面以聽到你們的對話,待元杰見過父親,自會向你們通報,請在此稍候?!睅讉€長老只好目送寇元杰隨明月進了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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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堂幽暗寂靜,幾乎看不到燈火??茉茉诿髟聨ьI下,走過彎彎曲曲的長廊,最后來到一間靜室前,明月?lián)屜纫徊礁呗暦A報:“門主!少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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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室的門開了,慧心使?jié)M面詫異地推門而出??茉芰⒖剃J了進去,就見父親萎靡不振地半坐在榻上,臉上滿是驚詫??茉苊Π莸乖诘?,哽咽道:“爹!孩兒不孝,讓您老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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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焱神情復雜地打量著兒子,哆嗦著嘴唇半晌無語??茉軐麸L和力宏一揮手:“你們先退下,沒有命令不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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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凈風與力宏對望一眼,遲疑著沒有挪步??茉苷浅?,寇焱忙擺手道:“他們不是外人,不用回避。這幾天為父小恙,少不了要他們伺候?!笨茉茈m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更為關心他的健康,忙問:“爹爹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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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焱擺擺手:“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擔心你,練功岔了氣而已,過兩天就沒事了?,F(xiàn)在你既然平安回來,為父也就放心了。如今天色已晚,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br/>  ?
  寇元杰兼父親神情疲憊,只好將千言萬語壓下心頭。想起幾個長老的囑托,他又道:“外面七位長老正要當面向父親請罪,他們沒有留下孫妙玉妙玉,只抓到了她的女弟子,正想請示爹爹如何處置?!?br/>  ?
  寇焱想了想,懶懶道:“這事就交給你來處置吧,為父累了,要早點休息?!?br/>  ?
  寇元杰見父親萎靡不振,只當是練功岔氣后精神不濟,只得叮囑兩句后告辭離開。待他被明月送出去后,守在門外的慧心和留在房內監(jiān)視的凈風、力宏才長舒了口氣,又開始憂心忡忡:雖然寇焱因為害怕四人對兒子不利,所以匆匆將寇元杰打發(fā)走,但這事能瞞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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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明月回來,就見寇焱已被點了昏睡穴。凈風憂心忡忡地對他道:“咱們還是盡快離開此地吧!如今朝廷大軍直逼許昌,咱們留在這里,就算能瞞過一時,遲早也會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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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慧心也道,“如今那幾個老家伙已經開始懷疑,咱們總不能讓他們永遠不見門主。況且少主又突然回來,咱們沒法再隱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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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中以明月心思最為縝密,因此最得同伴信任。明月原本是想用失魂丹徹底控制寇焱后,再讓他禪位于自己,但寇元杰突然回來完全打亂的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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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房中緩緩踱了兩個來回,終于停再寇焱面前,展顏笑道:“咱們手中有朝廷最想除掉的反賊,如果咱們將他獻給朝廷,你們說咱們能否就此改換門庭,從此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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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凈風、力宏、慧心三人面面相覷,一臉驚訝。三人從小在魔門長大,潛意識中早已將朝廷當成妖魔鬼怪,即便做下這等犯上作亂的大事,也從沒想過要投靠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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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見狀耐心解釋道:“咱們既然背叛了魔門,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恐怕也逃不過魔門陰魂不散的追殺,只好找一個比魔門更有實力的東家了。而天底下也只有朝廷有這個實力可以保護咱們不受魔門的威脅?!?br/>  ?
  慧心遲疑道:“就算將寇焱獻給朝廷,可朝廷會放過咱們嘛?咱們可是從小就在魔門長大,又是教中地位尊崇的四大光明使,朝廷對魔門教徒一向是斬盡殺絕,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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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笑道:“咱們從小受寇焱蒙蔽,一直視朝廷為妖魔鬼怪。其實朝廷跟江湖上的幫會門派沒什么兩樣,都是些利欲熏心的家伙組成的組織,一切行動準則皆是以維護自身的利益和統(tǒng)治為首。咱們若將寇焱獻給朝廷,為了給后人樹立榜樣,朝廷不僅不會殺咱們,還會給咱們高官厚祿;再說咱們對魔門知根知底,朝廷肯定會對咱們委以重任,對付魔門余孽。如今寇元杰已經回來,肯定沒法再瞞下去,咱們只好賭一把?!?br/>  ?
  半晌,凈風澀聲道:“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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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從容道:“咱們既然決定賣身,就要找一個好主子。如今朝堂上以福王勢力最大,日又禮賢下士,英明遠播。咱們若能投到他的門下,定然前途無量?!?br/>  ?
  力宏遲疑道:“可是,福王遠在京城,咱們怎么才能投到他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