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燕興樓在皇帝親命欽差隊伍離京的第二日,也就是正月初六的一早,便領(lǐng)著燕家家眷和近臣浩浩蕩蕩的回來了。
攝政王過家門而不入,反而騎著高頭大馬一路長驅(qū)直入地奔向了皇宮,目睹這一切的人都默默地在心里搖了個頭。
攝政王這么大張旗鼓的直闖皇宮,想也知道是去找小皇帝興師問罪,瞧著臉色鐵青神情難堪的模樣,恐怕皇帝今日的日子頗有些難熬了。
燕興樓總算還是知道些忌諱,在長安門外棄了馬步行入了宮。
行至羽陽宮門外,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宋喜那個圓滾的胖子迎了上來。
“哎喲喂,王爺,奴婢可算等著您了!”宋喜作了個揖,臉上堆滿了笑,“皇上估摸著你今日定然是要進(jìn)宮的,早早的便吩咐了奴婢在這兒候著王爺,奴婢總算是將您老人家給盼來了。”
燕興樓一把短須顫了顫,輕蔑地掃了宋喜一眼,嘲諷道:“皇上竟然連本王什么時候回來都能夠算到,這般本事,照本王看就應(yīng)該去街頭擺個攤兒看相算命,多少也能掙些銀錢貼補國庫?!?br/> 這般大不敬的話,整個大魏估計也就燕興樓一個人能有膽量這么隨心吐出來了。
宋喜臉上沒有半絲惱怒的跡象,反而笑容更甚,道:“王爺您老人家比這皇上可是絲毫不差。這樣的話皇上前些日子還跟奴婢打趣咧,說自己應(yīng)該去跟那城北的張瞎子學(xué)學(xué)本事,卻不想今兒王爺便也說了差不離的話。這不知道啊,怕是還以為王爺您生了一雙順風(fēng)耳呢。”
燕興樓被宋喜噎的不輕,好半響才甩了衣袖冷笑,“本王倒是希望自己生了雙順風(fēng)耳,正好能聽聽你這個膽大包天的狗奴才在背后如何編排本王的是非?!?br/> 宋喜絲毫沒有怕的意思,作勢在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覥臉道:“瞧瞧奴婢這張臭嘴,說的什么渾話咧,王爺莫怪王爺莫怪?!?br/> “皇上已經(jīng)在殿內(nèi)等候王爺多時了,王爺莫要奴婢的這張臭嘴誤了見皇上的時辰,王爺快快請進(jìn)吧!”
燕興樓將手中的馬鞭往宋喜身上一扔,冷笑一聲便大馬橫刀的跨進(jìn)了宮門。
“我滴個親娘誒。”小林子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沖著自個兒師父豎了個大拇指,“師父你可真厲害,竟然敢當(dāng)面懟上攝政王。你就不怕他一鞭子下來,要了你的性命?”
溫可言上次的懲罰還有宋喜苦口婆心的勸說,到底是讓小林子長了記性,雖然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但卻明白了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再對別人好的時候也就下意識的多了一份心眼。
不求算計別人,但求別人算計過來的時候,不至于無力還擊。
宋喜毫不吝嗇的白了他一眼,“你給咱家記住了,那可是咱們的死對頭,他這般氣勢洶洶的沖進(jìn)來,還不是不將咱們主子放在眼里,對于這種連君主都不放在眼里的東西,咱們自然是要替主子滅滅他的威風(fēng),就算是真的不幸損命,那也是對咱們主子盡忠,是要留名青史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