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踏著無比詭異的步伐,左手與右手合攏,手中彎刀一分為二,刀刃無端多出一抹幽藍的光芒。
右臂仿佛是沒有骨頭一樣,像繩子一樣甩出一個弧度,刀刃斬擊在那條銀色的小蛇身上,發(fā)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小蛇落地,身上多出了一道白痕,雙目怨毒地盯著他,口中蛇信輕吐,猩紅的雙目中充斥著殺意。
玄蛇也沒有絲毫心疼的樣子,長袖仿佛連通了次元空間,源源不斷的毒蟲從長袖中涌出,相互帶著幾分克制,在他身前排成整齊的隊伍。
“你是誰派來的?讓我猜猜,師傅?大師兄?抑或者我那位親愛的……父王?”
玄蛇語氣輕佻,聲音中沒有一絲尊敬。
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張白皙的面孔。
兩葉柳眉修長,仿佛淡墨描繪出的山岱,漸細漸淡地隱進鬢角,鼻梁挺直,耳朵上垂著兩個蛇形的耳環(huán),嘴角掛著一絲若隱若無的笑意,似乎充滿了對世間的嘲諷。
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內(nèi)勾外翹,延伸到太陽穴附近,眼眶上涂著淡紫色的眼影,開合而又神光逼人,眼角下點綴的一顆美人痣,更讓他的魅力多了幾分。
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他的聲音了,那仿若毒蛇嘶鳴的聲音格外礙耳。
“你影響到了洞主和陛下的合作?!?br/> 那個刺客聲音淡漠,仿若寒冬臘月的北風,刀子似的割在空氣中。
“哦?是嗎?”
玄蛇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嘴角的笑意綻放開來。
“如何影響?怕我奪了他的江山嗎?”
刺客沒有回答,但是他手中的雙刃卻握緊了幾分。
地面上的毒蟲早已集結(jié)完畢,一雙雙綠色的眼中閃爍著刻毒的光芒,惡狠狠地盯著刺客,只待一聲令下就將其團團圍住食皮吞肉吸髓。
“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說怕我這個私生子影響到他的大計?你說我猜的對嗎,兀突骨?”
手中的蛇杖輕輕敲擊著地面,身前的毒蟲也有些煩躁不安的左右搖晃著,似蠢蠢欲動,又似遲疑不決。
周易有云:“男生女相,悟性非凡,衣重六銖,晴時無弦”,也就是說男生女相,主大富大貴帝王之相。
“身負皇家血脈,就應該有著為陛下獻身的覺悟?!?br/> 兀突骨冷漠的回答道,雙目之中沒有一絲波動,整個人仿佛北極冰原最深處的頑石,冷漠而又頑固。
咚。
手杖重重地敲在地面上,那些毒蟲仿佛是收到了什么命令,張牙舞爪的向著兀突骨沖去,與此同時,一只盤在地上的銀色小蛇也找準了機會,直沖他的咽喉而去。
嘭。
一捧黃色的煙霧在空中炸開,將兀突骨和周圍的毒蟲包裹進去,空氣中突然多出了一股刺鼻的氣息。
待到煙霧散盡,地面上已經(jīng)滿是毒蟲的尸體,偶爾殘留的幾只也仿佛是喝醉了一般,搖搖晃晃隨時可能倒下。
手中的彎刀似乎是蒙上了一層灰塵,但是在他的揮舞下消失殆盡。
“你不出手嗎?”
看著朝著自己沖過來的兀突骨,玄蛇的眼中閃過一絲緊張,但是很快又被他壓在眼底。
聲音大了一些,在山室中回蕩著。
莫名的,蘇長風感覺他是在指自己。
“我在山洞中埋了烽火霹靂彈,你若是再不出手,大家就一起死吧?!?br/> 身形猛地一縮,躲過呼嘯而來的彎刀,他的身軀仿佛是蛇一樣,猛地從原地彈出,向著蘇長風的方向而來。
蘇長風已經(jīng)明白,他指的確實就是自己。
沒辦法在裝死,蘇長風直起身,從長袍下取出流螢,沖著玄蛇直接揮砍了過去。
太過靈巧的招式不適合他,他還是比較適合那些大開大合的招式。
玄蛇向左一側(cè)一閃,躲過了蘇長風的武器,正好露出身后的兀突骨。
面對蘇長風這一刀,兀突骨仿佛是送死一般,將脖頸送到了刀刃下,但是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彎刀也向著蘇長風的腹部而來,下一刀就有可能將其開膛破肚。
蘇長風后退兩步,手中流螢順勢回防,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躲在旁邊看戲的玄蛇,再看這眼前這個對自己充滿了殺意的兀突骨,心中滿滿的都是苦澀。
以命搏命他自然不怕,甚至有可能兀突骨手中的彎刀只能劃破自己的表皮,但是哪怕是這種風險,現(xiàn)在他也不能冒。
兀突骨手中的玩到閃爍著藍色的光芒,一看就是淬過毒的,至于毒性如何他不清楚,但是能被用來刺殺蠱術(shù)師這種玩毒的行家,肯定也差不了哪去。
他可不想試試被這擦中了之后會出現(xiàn)什么結(jié)果。
只可惜這副本并沒有推出一鍵換裝的功能,否則他在身上疊幾層甲,根本不用在意這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