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沒有問蘇長風他那件蛇鱗甲是怎么出現(xiàn)的,正如蘇長風也沒有詢問他是否有自立的想法一樣,二者只是因為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的,說得好聽點是盟友,難聽點那就是狼狽為奸。
打開房屋正中間的蓋子,出現(xiàn)在面前的是密密麻麻堆積在一起的甲蟲,所有的甲蟲團成一個個足球大小的黑色甲蟲球,撕咬著,吞噬著。
坑洞的壁面非常光滑,而且似乎被經(jīng)過了二次處理,周圍的甲蟲根本爬不上去。
玄蛇拖著兩具尸體扔入坑洞之中,很快就被甲蟲群所淹沒。
“這個東西給你。”
將蓋子重新蓋上,玄蛇打開一間石室的門,從中取出了一只銀色的甲蟲,驚鴻一瞥間,蘇長風似乎看到那間石室已經(jīng)爬滿了銀色。
將那個銀色的甲蟲放到竹筒里,玄蛇將竹筒遞給蘇長風。
“這有什么用?”
接過竹筒,蘇長風緊盯著玄蛇的眼睛問道。
自從知道蠱術(shù)師可以依靠蠱蟲殺人之后,他就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充滿了警惕。
人總是對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充滿了戒備和敬畏,但是當他們真正了解到那些東西的真面目,敬畏也許會有一點,但是卻不再那么恐懼。
比起蠱術(shù)師不可捉摸的各種手段,他更喜歡和其他武者來一場真刀實槍的戰(zhàn)斗,畢竟戰(zhàn)斗中就算是死了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是死在蠱術(shù)師手里,卻連個原因都弄不明白。
“這個東西算是身份的一種證明?!?br/> 玄蛇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他舔了舔嘴唇,看了蘇長風一眼。
“受我那個‘親愛’父王的影響,戰(zhàn)場上至少有一半華陽人體內(nèi)藏著蠱蟲,而能夠靠近蠱術(shù)師的自然是那些體內(nèi)藏著蠱蟲的人。
因為能夠輕易操縱他們的生死,所以不管是師兄還是那些實驗品,對于常人總多了幾分輕視,而當你拿著它的時候也就可以打消他們的疑心。
在這段時間里,你就和我一起待在這個屋子里就好,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不允許再枯等下去?!?br/> 眼中寒芒閃爍,玄蛇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蘇長風后退一步,有些警惕的看著他,這種神情一般都是在那種非常瘋狂的人臉上才會出現(xiàn),例如——joker。
不管是皇帝貴族、抑或是文臣將相,當所有人的生命在乎一念之間,那掌控這種力量的人自然會生出傲慢之心,不過蘇長風仍有一些疑惑。
“你們都是拿尸體來喂養(yǎng)蠱蟲嗎?”
“自然,對我們來說,蠱蟲就像是你們手中的刀劍一樣,是屬于蠱術(shù)師的武器,既然是武器,那就要熟悉它們將要揮向什么人。
我們有著特別的控制手段,自然不害怕他們反噬,至于其他人,能成為那些寶貝的食物是他們的榮幸不是嗎?”
眉毛輕挑,他看著蘇長風,臉上露出理所當然的神情,似乎在問‘老虎吃兔子不是理所當應(yīng)當嗎’。
蘇長風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按照他的說法,自己其實也是股重食譜中的一員,只不過現(xiàn)在他比較強,正如幼虎無法狩獵水牛一樣,等到它們長大了,自然就能登上森林之王的寶座。
臉上怎么也擠不出與有榮焉的表情,他只好僵著臉轉(zhuǎn)向了另一個問題。
“那為什么非要撿尸體?”
反正你們對于普通人都不怎么重視,那為什么還要費那么大勁搜尋尸體?
對于入侵者,他向來是沒什么好感的,更逞論華陽這種全民皆兵的侵略者,大潮之下,根本不存在什么冤枉的人。
“這就是我那個父王的主意了?!?br/> 玄蛇嗤笑一聲,顯然對于他父王的這個主意有些不屑一顧,不過想來也是,大半個國家的力量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下,就算有這些措施也無能為力。
“每個人都披著黑袍,頭頂面具,以為這樣我們就無法查清楚他們到底是誰,這樣再輔以不定時的村落統(tǒng)計,我們有沒有下手暗害他的子民完全可以調(diào)查的出來。
能力低又怕死的人自然早早就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生怕自己死于非命,但是對于那些藝高人膽大的來說,這也是一個機會,有了資源的獎勵,他們無疑可以獲得更好的生活。”
兩個人出于合作狀態(tài),對于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玄蛇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想來哪怕是蘇長風詢問各種機密他也是會回答的。
但是如果蘇長風提及有關(guān)蠱術(shù)的問題,他就會立刻住嘴,那些機密和現(xiàn)在的他沒有絲毫關(guān)系,但是蠱術(shù)可是與他生死相關(guān)。
“你這里有具體的情報統(tǒng)計嗎?我需要將這些信息整理好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