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飛馳的高鐵上,只剩下我一人。原本計劃先回杭州,經(jīng)過修整再趕往酆都??涩F(xiàn)在隨著小辣椒被擄,計劃全部改變。
我們經(jīng)過溝通,這才和機場安保方面溝通清楚并聯(lián)系了當(dāng)?shù)鼐?。最終我下了飛機,卻耽誤所有乘客將近三個多少時。沒辦法,事態(tài)嚴(yán)重,我們不得不將行程調(diào)整。
由飛燕帶著小雪和陳缽斌按計劃回到杭州養(yǎng)傷,我獨子一人坐火車去往豐都縣。畢竟就算坐飛機只能先到重慶,之后折返豐都縣。開車又長達十幾小時,相比之下還是高鐵更快又方便。得虧鄭州交通便利,臨時更換火車也不算難。
……
在車上,心如刀絞,好似最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一樣,滿腔都是憤怒。看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景色,仍希望能更快一些。再快點兒!
高鐵中間一定路過武漢。按照陳缽斌說法,這里會上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畢竟他受傷不算輕,飛燕更要照顧兩人,都無法趕來幫助。不過對他們這組織的效率,我也算欣慰了。在短短幾小時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算厲害。
……
一路昏昏沉沉,我都在閉目養(yǎng)神。過程中不斷思考營救小辣椒的計劃和看到她會有什么表情,用什么動作去擁抱等等。說來可笑,我甚至連怎么救她,去哪里救都不清楚,何談勝利后怎么樣。
隨著車子慢慢停站,我終于清醒一些。看看窗外,沒想到漢口站這么快就到了。打個哈欠,看看四周。接頭人什么時候出現(xiàn),我卻有些小期待。會不會是個美女或者像陳缽斌一樣,相對可靠的人?
看看身旁座位,已經(jīng)空了。剛才是個胖子在,要不是飛燕找人買了一等座,又有座位間隔,恐怕我也會像貼餅似的,貼在火車內(nèi)壁了。呼,現(xiàn)在猛然一輕松,心情也稍稍好了些。
……
車子發(fā)動了,還不見有人與我見面,一旁座位更不見有乘客來坐。算了,還有不少時間,繼續(xù)睡覺比較好。
不知又睡多長時間,忽覺一陣微風(fēng)吹過,之后再也沒有任何感覺??峙率巧砼杂行鲁丝偷?,座位被占造成的。懶得理會,繼續(xù)補覺,只是動動腦袋稍稍欠身而已。
又過一會兒,忽聽有人好似喊魂一樣低聲說:“柳三——!甘柳三——!醒醒——!你的時候到了——!”這一聲聲喊話,直透心肺,好似被拘入冥府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我一直以為自己做夢,心中還納悶兒:怪了,我就說要去酆都,這沒到地方就遇上鬼差了么?不對啊,我這么善良一人,就算死也該是天仙來接才對,哪兒輪得到鬼差出馬。不公平!
想著想著,就覺那聲音越聽越熟悉,心里一動,猛然睜眼一看。奶奶滴!擼胳膊挽袖子,我就要現(xiàn)場宰活人。什么法律、什么人性、什么秩序統(tǒng)統(tǒng)拋在腦后。我現(xiàn)在要的,就是出氣!
“別、別、別啊!師叔,咱們好久不見,這一見面不說擁抱敘舊,好歹也不能上來就動手??!”旁邊座位一人連連擺手,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說。
這缺德帶冒煙兒的玩意兒大伙都熟悉。正是在迷魂凼,最后陷害我,不辭而別,讓人猜不透摸不明的王八蛋,霍義童!
這才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不擼胳膊挽袖子,難道還等著和他敘舊不成?這是因為我的隨身工具被飛機帶走,就算能帶上高鐵,也不可能隨身攜帶的緣故。否則我……
霍義童還是那樣子,一臉痞子、市儈相,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匆娝?,我的臼齒不自覺摩擦個不停,好似連它們都看不過去,恨不得沖上去咬下幾塊肉才算好。
為防止引起騷動,我只能選擇克制。氣哼哼地抱臂,頭扭向車窗外不愿看他。這家伙夠氣人,竟然也不說話,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看手機,完全沒有要溝通或解釋的意思。看來還是找機會把他干掉好了,省的禍害人間。
“你究竟干嘛來的??蓜e告訴我這是巧合,我最不信這套?!苯K于忍不住,我先說話。
沒想到這家伙,“哈哈”,一笑指著我說:“師叔你輸了!還是你忍不住先和我說話的,哈哈哈~我贏了!”這家伙高興地手舞足蹈,十足一個年齡不大的孩子。
我盯著他,滿眼都是淚水。神?。【染任野?,你要是能將這玩意兒弄走或者除掉,就算讓我出賣自己靈魂,永世不得超生,小子也愿意啊!
霍義童這家伙輕輕捶打我的肩膀,真好像一個晚輩伺候長輩似的。別人如果不清楚,恐怕都會這樣認為,甚至還會羨慕??尚闹械耐纯?,恐怕只有我才能理解。
“師叔,別生氣啦啊~你猜的不錯,再有巧合也不可能出現(xiàn)兩個熟人,在火車中途奇遇,那幾率太低太低。說實話,這次酆都之行,我就是你唯一的幫手。怎么樣,高興么?”
霍義童急忙起身拽住我大喊:“別呀!師叔冷靜,你要是砸人家玻璃,輕則罰款重則要蹲小黑屋的!”
我內(nèi)心真是崩潰了,一瞬間就想砸爛車窗跳車或者和他一起死得了!最終在霍義童地阻攔下,我好容易安靜下來。雖然仍是氣鼓鼓地,但剛才那怒火已漸漸熄滅。
是啊,現(xiàn)在救小辣椒要緊,只要有幫手靠得住有本事,先用著再說。再說這家伙很討厭,說不定必要時刻,還能推出去當(dāng)炮灰或者墊腳石也說不定。
斜眼看他,話語不見一絲情感:“為什么是你?”
霍義童拿出包瓜子,慢慢嗑著。當(dāng)然他最先遞給我了,但能隨便吃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么,況且又是仇人遞來的,吃了簡直就像自殺一樣。要不是先前小辣椒和飛燕等提過,霍義童也是組織中人,甚至級別和小辣椒一樣,我才懶得與這種人為伍呢。寧愿一路站著去豐都縣,老子也不坐下!
“師叔,這次去酆都太危險,所以只有我去。其他人不成事,更幫不了你?!被袅x童自信地說。
我斜眼看他并撇嘴。這家伙真是吹著嘮!好像自己很厲害一樣。不過話說回來,迷魂凼一行,最后這家伙確實厲害。不僅收拾殘局,甚至連我的把戲都能猜透,可見也是人才。